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1)
毕竟要在江州城养五口人,岑晚还谢绝了荣清兰的赞助,选择自己给小厮和厨娘开工资,二十两在这两个月也花去了大半。
岑晚把手中的斧子重重钉在木桩上,伸了个懒腰。利用自己的技能赚钱再简单不过,靠证物描述的技能去赌坊赢点小钱应该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但这种方法只能单纯消耗济世点,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这段时间岑晚总会去街上逛一逛,寻找灵感和机会。
这是岑晚第三次路过那片“军区大院”,他遇到的“最贵”的人都来自这里,也就是需要更多济世点兑换个人信息的人。
岑晚不紧不慢地走着,余光中一个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朴素玄衣少年踏入贾府大门,虽然长相普通,岑晚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特殊的气质。
心生好奇,岑晚刚想查看少年的信息,就被明晃晃的150点闪瞎了眼。这还是岑晚第一次见到需要这么多济世点来兑换个人信息的人,对象竟然还是个少年。
这其实也算是系统的另一种用法,因为身份越特殊的人需要的济世点就越高,间接相当于为岑晚给这类人做了标记。这不,就被岑晚逮到了这个隐藏在普通人中的SSR。
这个少年或许就能成为他这段时间一直等待的机遇。
贾府……岑晚若有所思,自己好像昨天看到贾府正在重金聘请方术名士呢,看来是时候让甄大师的名头重出江湖了。
岑晚兜了几圈,总算找到了贾府张榜的位置,刚把榜文撕下,就有两个贾府侍卫上前,看到撕榜文的是个小孩子,还以为是捣乱的,马上挥手驱赶:“一边玩去,敢撕贾府张的榜,不要命了?”
这时候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岑晚没有把榜文还回去,而是叠起来往怀里一塞,挺直腰板沉声说道:“大胆!你们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侍卫也有点被唬住了,这难道是谁家大师叫徒弟代为揭榜?
“这,你师父是哪位高人,怎么不亲自来揭榜呢?”
岑晚不见一丝心虚:“就是我来应征,我师父他老人家已回归仙班,只怕你们请不起!”
“我看你还是来捣乱的!”侍卫举起手里未出鞘的长刀作势要打。
岑晚梗着脖子大声说:“我师傅是前段时间铁口神断的甄仙人!”
两个侍卫自然也听说过甄仙人的传说,贾知州也曾想邀甄大师来府上一叙,可惜甄大师只是昙花一现,便回天上去了,为此他还着实难过了几日。
这段时间打着甄仙人名头招摇撞骗的人也不少,但很快都被戳破,没一个人能张口就说出来人的名字。
侍卫还是不信这个小毛孩是甄大师的徒弟,但这孩子身上倒还真有种唬人的气质。
“你叫王二虎,你叫李家财。”不等侍卫质问,岑晚先说出了二人的名字,“我没有师父那么厉害,但看破你们的名字还是可以做到的。”
两个侍卫虎躯一震,这真是甄仙人的弟子?当即恭敬有加,连连赔礼。
“没关系,明日我自登门拜访,只是需要你们知会一声,明天不要让有眼无珠的人把我挡在门外。”岑晚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岑晚早就看过榜文的内容,本来不是很感兴趣。告示上说贾府最近有喜事将近,重金聘请大师来布置仪式、勘探风水。但这段时间要住在贾府,岑晚还是要先回家准备准备。
岑晚将石榴暂时寄养在了荣清兰那边,荣清兰也很喜欢石榴,听说石榴要跟着她住一段时间喜不自胜。
就这样,岑晚第二天被恭敬地请入贾府。
来贾府的“大师”显然不止岑晚一人,在岑晚到来时,正堂已经有两位等着了。一个是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实则难掩高傲模样的中年道士;另一个则是牵着一条大黄狗的大肚和尚,面上笑呵呵的,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看到进来的是个小孩儿,中年道士的脸色挂不住了,起身就要走,“我张吉不说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但也算有头有脸,为人破灾无数。和你这空晦秃驴一争高下也就罢了,现在却要我与一黄口小儿为伍,贾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那个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空晦和尚开口劝阻:“张道友,别急,不如给个机会,听听这个小友怎么说啊?”
岑晚心里冷笑,是你想知道吧?但他还是配合地开了口,毕竟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和这些大师争高下,不该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我叫岑晚,两个月前甄仙人下凡的那几日,曾有幸受过仙人点拨。”
这下,道士盯住了岑晚不说,空晦和尚都挣开了自己的眯眯眼。对于自己有什么本事,二人自己再清楚不过,靠着话术和一些手段戏法来让那些蠢货乖乖掏钱罢了。
谁知,前段时间冒出来了个什么甄仙人,不需要那些玄而又玄的套路,张口就能说出来人的名字、籍贯甚至生平,搞得他们生意都不好做了。
那些平日里对他们恭恭敬敬的老百姓,来了张口就让他们叫出自己的名字。他们这些成名久、名气大的还好糊弄过去,可那些徒子徒孙可遭殃了,好几天接不到一单活。
岑晚也没想到甄大师在术士界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倒是很奇怪这两人为什么就这么死死盯着自己。但岑晚也懒得和他们纠缠,找个位子就坐下了。
刚坐下抿了口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哎呀哎呀失礼了,年纪大了就是觉多。”这人想必就是贾仪了。
岑晚跟着另外两个人起身,向贾知州行礼。这可是一城知州,即便已经到了退休年纪,晋升也无望,一个小指头也能把他碾死。
不过岑晚还是对这个时代术士的地位没有准确的认知,刚在贾知州的“快坐”声中坐下,道士张吉就又站了起来。
他向贾知府微微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贾大人,只是布置个仪式,何故找了这么多人?”
显然他还在为贾仪找了别的同行心生不满。那个空晦和尚显然比他脑子活泛,依旧笑呵呵的开口,却火药味十足:“张道友此言差矣,贫僧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府中的邪气,何来喜事一说啊?”
张吉怕是在空晦和尚之后来的,看见空晦和尚在就气晕了头。岑晚心中暗暗揣测,这和尚观察地确实细腻,他也刚刚发现贾仪的腰间挂着一枚小铜镜,上面还穿着赤小豆珠串。
娱乐圈信这些的不要太多,岑晚耳濡目染也有所了解。据说铜镜有识破妖魁的作用,能辟邪。赤小豆也有“厌鬼物”的说法,能辟疫鬼。
张吉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为自己挽尊:“我自然是发现了,只是这邪气稀薄,还不配被贫道放在眼里。一喜挡三灾,贵府不妨办个喜事,灾祸或可大化小,小化了。”
岑晚看得啧啧称奇,真是分毫不让啊这两人。
贾仪似乎对这两位大师还挺满意,然后看向了岑晚,想让他也先说说自己的见解。
这次见面原来是面试吗?岑晚站起来,向贾仪施了一礼,直起身道:“我看,这阴气应该是来自后宅,每当夜间,阳气最少的时候,就会扰得贾大人难以安寝啊。”
张吉和空晦和尚嘴角抽搐,这还用你说,贾仪的黑眼圈都垂到腮边了。更何况他这样偷偷找人破灾,自然是后宅出了丑事,江州城有点耳目的,谁不知道贾仪风流?
但贾知府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三位大师说的没错,老夫府上最近确实出了些怪事。”
接着贾仪和三人讲述了事情始末:一个月前,府上一个贾仪非常宠爱的小妾病了,贾仪马上找来了附近的郎中,那郎中竟说小妾得的是疫病,药石难医也就罢了,还有传染的风险。
于是贾仪将她单独安排在了府中西北角的偏僻独院里,派了专人照料。可没出一旬,那小妾还是香消玉殒了。说到这里,贾知府还重重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离奇了,就在那小妾头七之后,贾仪开始常常在夜里听到那小妾呼唤他的声音。杯里的茶会变成她生前最喜爱的桂花酿,熏炉里的檀香会散发出腐坏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