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在修罗场[快穿](91)
他让人把梁寻没死的消息带给辛染,看到房间里的人, 听到消息时,抬起眼皮,不敢置信的惊喜模样。
霍南洲什么也没说,推开门, 迎接到的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微笑,
“带我去看看他好吗?”
“拿什么来换?”这时候的霍南洲是那么吝啬、小气、斤斤计较。
辛染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值得交换。
“再也不见他,”霍南洲不想将自己表现得如此刻薄,敛眉低声问他,“可以做到吗?”
回应他的是, 辛染放下照片,站起来,向他点头答应了。
霍南洲将人带到了地方, 没有跟辛染进去,这段时间他没有做出拴住人、囚禁人、把人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事, 虽然霍南洲很想不管不顾,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但是他不能让两人的关系再僵持下去, 他会学着去相信辛染。
他每一次都是愿意相信小染的。
小染的心很软,也许进去了会拥抱那条丧家犬,会哭得很可怜地抚摸他的脸,如果他们有想法,甚至随时都能在里面接吻。
霍南洲点燃了手里的烟,任由烟蒂焚烧,尼古丁的味道冲到了他的肺部,干涩感阻隔住心里冒出的酸苦。
不要想下去了,霍南洲,要使自己去相信爱的人。
昏暗的房间内,梁寻坐在张木椅上,垂着脑袋,左肩的皮肉翻开,红色的肉和血在肌肤上,显得突兀。
门缝的光倒映在他的额头、从挺拔的鼻子再到嘴唇上,如当初在他父亲的案发现场,躲在柜子里的他,被照到从外面射进来的那条阻隔生死的光线。
漆黑的瞳孔,带着狠戾与门外的人对视,不知道今日又是何种折磨。
这次的推门声是犹豫的,一只纯洁的乌黑眼眸,掩在门后,向昏暗的屋内望进来。
梁寻愣住了,下一秒他马上拽起一旁的衣服套在□□的臂膀上,白色的布料浸透了血,缓缓漫开。
他用衣服来遮盖左肩严重的伤口,虽然血会沾上衣服,撕下又是种痛,但是他不想让辛染看到狰狞的伤,怕吓到他。
他骂了句脏话,这下知道那群走狗今天把衣服和创口贴送过来是干嘛了。
有一道疤,从他的鼻梁横过,他贴上创口贴盖住,脸上其他细碎的伤疤,没办法处理掉。
他忍着痛,尽量将一些伤疤掩盖掉,
门被推开了,辛染静静地走进来,然后又很乖地把门阖上。
梁寻满脸伤疤,看到面前出现的人,歪着头,对他闭上右眼,眨了眨左眼,卖了个有点傻的萌,很想逗他开心。
却没想到直接把人弄哭了。
辛染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他的手伸出一半,又停住,不敢去碰梁寻身上的任何一处,怕会弄痛满身是伤的梁寻。
布满伤痕的手背,摸索着牵起辛染的手,梁寻冲他笑着,扯到伤口也没有改变他嘴角的弧度,他低下头,将辛染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辛染的手碰到了他浅棕色的头发,滚烫的泪水不停滴落在水泥地上,
面前的梁寻就像条被抛弃了的小狗,毛发都灰了,却还是竖起耳朵,对他开心地笑了。
辛染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想发出哽咽的哭声,他的手背上挂满从眼里坠下来的晶莹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给梁寻带来的灾难,他蜷缩起手指,“对不起,梁寻,对不起。”
……
霍南洲在外面抽完了一根烟进来,他推门进来,看到相对而站的两人,太阳穴抽动了几下。
真是疯了,他昨天竟然会答应带小染来见这条狗,他觉得自己再没做过比这更愚蠢的决策。
他侧了下脸,身后的手下就将人带了下去,他上前扣住辛染的手腕,“该回去了。”
“放开我。”他哭着想要掰开霍南洲的手,“你不能这么对他,”他挣扎着要追过去。
“他受伤了,放开我啊,霍南洲。”
“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被水光浸润的眼珠,如璀璨的宝石,却将要碎掉,
霍南洲咬着后槽牙,“你来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突然之间,辛染不再挣扎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无力地垂下来。
他被霍南洲扯离这个房间前,想起梁寻第一次带他去看日出的时候,梁寻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毛茸茸的脑袋,黏黏糊糊地埋在他的脖颈,蹭了又蹭。
随着太阳光照在大地上,梁寻松开了手指,让他见到太阳升起,光芒万丈的样子,
梁寻真诚地跟他说,“瞧,万物都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下,小染,你不能一辈子被关在别墅里。”
“你爸爸将你养到二十多岁,他的责任已经差不多了,你要想想未来的日子。”
温暖的手指揉着他呆呆的脸,用汗涔涔的额头撞了撞他的脑袋,那双眼里落满了初生日光的耀眼和生机,
“我希望,以后的每天都是你想过的生活。”
辛染从回忆里出来,通红了眼框,黏腻的泪水不断沾湿他的脸颊,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回握了霍南洲的手。
他踮起脚,红润的嘴唇颤动着,吻上霍南洲的嘴角,“放,放过他吧。”
霍南洲压抑着情绪,他不喜欢辛染为了别人来亲他。
“以后,会乖乖呆在你身边,”颤抖的唇瓣轻轻吮着他的唇,“你放过他。”
霍南洲气得浑身发抖,他眼中漫起红血丝,及时地松开了扣住辛染手腕的手,他不想弄痛辛染。
死寂的氛围下,无人说话,霍南洲忽然自嘲地笑起来,他带着股恨意,告诉辛染,
“好啊。”
他一把抱起辛染,将人带离了这个地方,带回了老宅。
在二楼,在辛染的房间,在那张床.上,他们重温了那个潮湿的雨夜的故事。
辛染的脸埋在枕头里,面色潮.红,小声呜咽,枕头不断被津.液和泪液濡.湿。
这厢才忍住了哭叫,就又被逼得无助挣扎,“不要……”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他背对着霍南洲,往后退,蜷缩在床的角落,却又被拉回了怀抱,
他哭得眼角鼻尖一片通红,额角颈间冒汗,仿佛水里捞出来,还在哆哆嗦嗦地喘息。
他忍不住咬住霍南洲的手,断断续续地哭。
霍南洲后来放过了他。
他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床上鼓起了小小的包。
房间里没有开灯,暗灰色的瞳孔,隐着黑暗,带着浓稠的暗色。
好在对方还念着辛染没吃饭,他让人准备了粥汤,亲手端进来放在桌上。
“我想喂你,”
辛染拿起的勺子掉回了碗中,发出清脆单调的瓷器碰撞声,他撞进那深渊般的眼中,哆嗦地摇头,
“……不”
他被人分开.腿,抱了起来,坐在霍南洲身上,滚烫的胸膛贴着他单薄的睡衣,对方的呼吸在他后颈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他却不敢动弹。
霍南洲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吹凉了,才喂到辛染嘴边。
辛染垂眸,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晕,之前被弄哭的泪珠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欲坠不坠,他抿紧了被吻得又痛又肿的唇,伸出手想要接过嘴边的勺子。
白皙柔软的手上落满了粉色的吻痕,连小指的指侧都被嘬红,暧.昧的痕迹从衣袖遮不住的一小部分肌肤,露出。
握着勺子的手向上一抬,避开了辛染的手,重新靠近了辛染的嘴边,带着一股坚持和执拗。
怀里的人抽了抽鼻子,蹙眉推开了霍南洲喂到嘴边的粥,然后从他的臂弯钻出去,要钻回被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