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在修罗场[快穿](68)
只要提到一点相关,那老爷绝对会怒不可遏地让人滚蛋。
自从霍南洲走了后,陈姨又重新接手了辛染的事情。
而与霍南洲亲近的小少爷,在大少爷离开后,却没有哭过。平常一点小事就会落泪的人,这次却没有哭。
辛染垂着眼眸被陈姨带着出去透透气。
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伤心的神态,就在陈姨也以为小少爷这么傻,可能还不知道霍南洲离开的事情。
但在往回走的路上,他停下了脚步,别墅的路边新栽了黄色蔷薇,
泥土捧住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土地的颜色不断加深。
辛染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浑身颤抖,因为那片蔷薇,想到了一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姨刚想抱住他,小少爷却转身往回跑了,一直跑到大门,也出不去。
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握着冰冷的金属栏杆,两腮哭得通红,泪水蒙住了他透亮的瞳孔。
粗粝的栏杆磨着他的手心,外面没有一辆车经过,更没有现在能回来的人。
白软的手一路下滑,连带着人跪在了门边,泪水还在不停滚落。
一双水润的眼眸噙满了水珠,不断从雪腮滚落。
门外守着的保镖低下头,静默地不敢上前。
陈姨心疼地跪在小少爷身边,想带他回去。
“哥哥……”
他像被人抛弃的宠物,难过又无助,带着哭腔的声音孱弱而悲伤。
大门旁的那条马路,有嬉闹的声音传来,一群穿着校服的男孩放学经过。
领头的那个男生,有张白净的脸,笑起来时眉眼有几分温柔,正跟身边的朋友说笑。
辛染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他,扶着门慢慢站起来,他看着那个很像哥哥的男生,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群男生在栏杆外的马路上走,他沿着栏杆一直在里面跟着他们。
那个领头的男生若有所觉地回头,瞧了过来。
他跟身后的朋友说了句什么,便脱离了大部队,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隔着栏杆跟矮自己一头的小家伙对视,他本是好奇过来看一眼,却发现里面的人被养得又娇又美。
像个从没出过门的小少爷,本应该看陌生人怯生生的眉眼,却浑不怕他,本应不识悲伤的漂亮脸蛋,却不停滚泪。
哭得是那么惨兮兮,眼尾泛红,漂亮又脆弱的一张脸,像养在深宅里的蔷薇。
透亮的黑色瞳孔看着他,好不可怜,浑身因为抽噎都在颤抖。
男生弯下了腰,逗着栏杆内的人,希望里面的小家伙能开口说话。
“为什么见到我就哭?”
男生似是想到什么,跟他开了句玩笑话,这个男生笑的时候又显出几分似霍南洲的熟悉神态。
“我长得很吓人吗?”
辛染水润的眼眸中泪光点点,哭得泛红的鼻尖耸了耸,他小心地松开抓着栏杆的手。
那只手若春日的玉兰,探出墙外,颤颤巍巍。
“哥哥……”
带着点鼻音,声音小小的,听起来跟裹了蜜糖一样,融化进了男生心里。
栏杆外的人连呼吸都轻了几度,见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柔软,他伸手想要抓住那精致小巧的玉指。
“喂!小子!”
外圈巡逻的保镖,呵斥了一声,赶过来要抓他。
“啊,是被无数恶龙看守的公主呢。”
男生遗憾地收回手,他侧头看了眼赶过来的保镖,最后看了眼里面可爱的小家伙,便连忙拎起书包飞奔向已经走远了的朋友。
还不忘回头大喊,“不要哭了,明天放学来看你!”
第二天,那个笑起来有几分像霍南洲的男生,再没有走这条马路。
他直接从对面的马路回去了,他沉默地没再跟朋友说笑,只是低着头,也没再往这边看一眼,
辛父昨天已经派人,狠狠警告过这个小子了。
*
岁月并不能掩盖任何的龌龊,时间只可平息表面的怒火。
那头姓霍的白眼狼,在一向居高临下的辛父,留下了暴怒的火种。
仆人们知道随着时间的过去,虽然家主发脾气没有那么频繁了,但仍然会间歇性地起来。
大少爷成为了老宅不能提的人,只要有一点相关的被说到,老爷就像被扎了肺管子,顾不得修养,一下子爆发,火大的破口大骂:
“牲口!”
“白眼狼!”
“畜生!”
由于自己的疏漏,而导致孩子被人欺负的愧疚,在他的心口狠狠留下了伤疤。
他心疼着自己无知的小孩,愤恨着自己识人不清,更是愧对已故的发妻。
第51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房间中央淌着一滩血泊, 17岁的少年被藏在柜子里,光影透过柜子的缝隙,在那张俊朗的脸上照出长长的光, 像一根生死的界线刻在他的脸上再一直蔓延到身上。
柜子外,行凶者提着沾血的刀缓缓朝柜子, 一步一步而来。
房间里死寂一片, 柜子里藏着的少年, 绷紧了手里的粗麻绳, 手背鼓起几根青筋,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他将用麻绳绞死那个流亡之徒的咽喉。
“砰!”
房门从外被暴力踹开,霎时间涌进来一批便衣警官,他们举着枪对准行凶者,趁其不备将恶徒压在地板上。
沾血的刀掉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又弹落到门边。
银色的刀面照出一双黑色布鞋和粗厚的拐杖。
从警官后面踱步出来的老头, 黑西装黑领带,拄着拐杖,缓缓走进房间。
拐杖敲击在地面的声音,又缓又重,让原本放松下来的柜中少年, 又提起了心来。
辛父停在那血泊边,看着已殁的属下,低头默哀了几分钟。
柜中的人将麻绳藏在手心, 浅棕的头发下是他还有些惨白的脸。
柜门的缝隙中出现了拐杖,上面盘着条威慑的龙, 按在龙头上的手指,粗短而厚实, 还有一枚老旧的银戒。
“出来。”
从柜外缝隙传进来的声音哑得如砂纸磨过,带着沉浮商场多年的威慑力。
*
“梁寻这个孩子,”
他身边西装革履的老头,手压在他的头上,语重心长地道:
“我会代为抚养。”
站在墓碑前的孩子,敛下了锋利的眉梢,一言不发,他的袖口还蹭上了一点血迹。
周遭站着一群黑压压的送葬者,他们有的西装革履不动声色,有的脸上带着结痂的疤痕,还有背过手站立的保镖,但无一例外,在身旁这位中年人说话的时候,都恭敬地低下头。
梁寻的父亲是辛父忠诚的手下,为护商业机密而遭人杀害。
参加葬礼的都是在辛家手下卖命的,辛父宣布收养梁寻,一方面是稳人心,另一方面也在为他自己的孩子铺后路。
辛父眉宇间有极深的皱纹,显出久处上位者的威严,在表完态后,他就将按在梁寻头上的手收了回去,转头吩咐身后的保镖,
“梁寻以后就入住老宅。”
他摆出了重视的样子,直接在众人面前给了这孩子能进老宅的身份。
自那位离开后,这倒是第一位能进老宅的人,一些因为辛家后继无人而生了二心的人,此时不免收了些心思,高看了几分辛父身边的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