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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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之懂我!”萧暥这几天蹲在府中装死憋坏了。
菱粉糕甜爽可口,香喷喷的葱油烧饼仿佛让他闻到市井熙熙攘攘的味道。
他有好一阵没有出门了。
自从假死以后,他就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公侯府中,待得都快长蘑菇了。
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烧饼,谢映之笑盈盈地抬手,玉白的指尖揩去他嘴角的芝麻粒儿,道:“马车已经备好。”
“去哪里?”萧暥心中一动。
“白蘋洲。”
……!花间吗?喝酒听曲子,想想就很美。
“可是会不会被认出来?”他现在可是在装死期间。
“不会。”谢映之莞尔,随即跟随的童子拿来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
打开匣子,就见一套缀着珍珠的大红喜服。
大雍朝经历乱世,喜服的制式就比较简洁,没有繁缛的装饰,男女皆是上襦下裳,外罩大氅,只是新娘的大氅后摆稍长,委及地面。
萧暥愕然睁大眼睛:“这是做什么?”
“试试合不合身?”谢映之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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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陵微微一诧:“太奶奶已经知道了。”
太夫人语重心长道:“阿暥这孩子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是,太奶奶。”
“阿暥是不是还有什么顾忌?”太夫人忽然问,
魏西陵眉头微蹙,“他没有答应我的求亲,许是我做的不够好。”
太夫人拍了拍魏西陵的手,“我看呐,他是顾忌我这老太婆。”
魏西陵恍然。
“这样,我去跟他说。”
“不必劳烦太奶奶了。”魏西陵立即道,“我会和他解释清楚。”
“也好,你跟阿暥好好说说。”太夫人嘱咐道。
片刻后,内院。
魏西陵凝眉看着桌案上的信笺,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表达的中心意思是我出去一趟嗷!
他随即看到桌案上的果盘,“有什么人来过么?”
吴坤道:“方才,谢先生来了。”
“怎不报我?”
“君侯正和漳侯说话,而且谢先生说他小坐片刻就走,不用打扰君侯。”
魏西陵眉头微蹙,不但是小坐片刻,还把人给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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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水网密集,往来迎亲送嫁常常是驾彩船。
萧暥靠坐在车厢内,一身层层叠叠的大红婚服。
他不知道玄门用了什么办法偷梁换柱,他们为什么又要这样混上送嫁的彩船。
檀香马车穿过街巷,很快就到了白蘋洲渡口。
谢映之扶着萧暥下了马车,萧暥隔着红绸,朦胧间就见一条装饰奢华的彩船静静泊在水面,有船工正在往船上搬运一个个硕大的樟木箱子,看起来‘嫁妆’还不少。
他注意到这些船工个个脚步矫健,走路带风,有一股训练有素的劲道。
随即他听到谢映之轻轻地疑了声。
“怎么了?”
“这船的吃水很深,几乎及舷。”
萧暥心中咯噔一下。
送嫁的无非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沉?还是说这船上装的根本不是绫罗珠玉,而是什么更为沉重的东西?
“军械,粮草。”谢映之轻道。
萧暥心中暗暗一震,那么说,这艘船是在打着送嫁的幌子,把军械粮草偷运出港。
但这一船的军械粮草,他们要运到哪里去?
第486章 登岛
船行了大半日,入夜抵达一个浩瀚的大湖,茫茫地望不到边际,月光下烟波浩渺。湖心有大片的芦苇丛随着水波起伏。
彩船行入芦苇丛中,水道变得狭长而蜿蜒,靠得近时,几乎可以听到芦苇擦过船舷的哗哗声。
船在九曲回肠般的水道间穿梭。萧暥眼尖地发现,芦苇深处藏着一条条黑黢黢的影子,在月光下随着水波起伏。
再定睛一看,竟是一艘艘的艨艟战舰!
他心中不由一沉,这里不是江汉大营水师,那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正是我们此行要查清的。”谢映之静静道,“这些人是何身份?又是谁人在为他们提供补给?”
他话音刚落,船已行至码头,抬眼望去,夜幕中渐渐显露出起伏的山形轮廓,那是一片星罗棋布的岛屿。幽暗的山中有点点的火光分布其上。
随着水声哗哗,船行靠岸,芦苇丛中赫然显出一座辕门,萧暥定睛一看,竟是个布局俨然的水寨!
此水寨向南分为三座城门,都设有望楼岗哨,以艨艟战舰列为城郭,其间又分布有走舸来往穿梭,起伏有序,颇得水军排兵布阵之精妙。
萧暥不禁心中暗惊,不知是什么人在此间布下这军寨。
他正思忖着,船帘被掀起一角,水面的凉风穿入船舱,随着一道刚硬的声音:“岛主有请庄先生。”
谢映之站起身倏然抬手,萧暥立即会意,遂搭手在他腕上,移步下船。
迎接他们的是个精壮的汉子,阔面浓眉,一双眼睛目光炯炯。他身后跟着十几名全装束带的士兵,手按刀柄,杀气腾腾,丝毫不像迎亲的队伍。
萧暥搭着谢映之的手腕下了船,那汉子上前一步,看都不看萧暥,对谢映之道:“庄先生辛苦了。”然后一摆手,“验货!”
船工们忙碌地开始往下搬运箱子,在岸上一字排开,然后一口口打开给那汉子验看。
那汉子拔出刀,挑开上层的绫罗,赫然显露出森然的甲胄兵械。
“货验明了,可以见岛主了么?”谢映之道。
“等等。”那汉子忽然转头,面目不善地看向萧暥,
还没等萧暥反应,一道雪亮的弧光已经掠起。
锋利的刀风荡起红绸,划断了他鬓边几缕青丝,飘掠过冰削雪凝般的下颌和线条优美的唇。
萧暥夷然不动,连后退一步的举动都没有。
那汉子没想到他如此镇定,明显一愣,喉结略微起伏了下。随即阴郁地打量着萧暥。
“我们算是通过考验了吗?”谢映之淡淡道。
那汉子这才收刀入鞘,后退一步,粗鲁地一延手,“敝人刘渝,有请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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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笼照着崎岖的山路,沿着山路向上,两边都是茂密的树丛,树丛里时不时隐现出点点灯火。萧暥眼前蒙着红绸,看不真切,心里猜度这约莫是分布的军寨。也不知道岛上藏兵多少,又是什么来头?
月光如霜,照在一片层层叠叠的屋檐上,走过高低错落的一段阶梯,他来到一座挂着红绸的屋子前。
这时,一扇门吱嘎地打开了,就听接引的侍女道:“还请新夫人在此稍等。”
随后侍女便恭敬地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点着一对红烛,光线昏暗。
萧暥立刻脱了碍事的大氅,甩了红盖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屋子不大,装饰素朴,只有一幅简单的桌案、空无一物的案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案后置一坐具,又冷又硬,看起来是要让他在这里枯坐一夜了。
与其说这是个洞房,倒不如说是一个禁闭室。看来这个岛主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送嫁娶亲也完全就是个幌子。
困在这里,枯等天明不是萧暥的做派。
于是,他趁人不备,当机立断闪出了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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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刘渝正招呼着士兵们将军械粮草等各种物资搬运上山,囤积于山上的仓库。
谢映之则闲闲看着,似不经意问道:“不知此间屯兵多少?此番的军粮够吃多久?”
“两千余人,都是水师精锐。”刘渝粗声粗气道,“主家客气,此番的黍米肉干够吃到秋末了。”
谢映之点头,又问,“有舰船多少?”
刘渝道:“水寨里有艨艟五十余艘,走舸三十余艘。”
“如此实力,我便放心了。”谢映之道,“那前番岛主答应我主家之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