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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223)

作者:百里牧烟 时间:2024-02-01 09:24 标签:重生 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是!”
  ***
  萧暥昏睡了整整三天。
  纪夫子搭着腕脉愁眉不展:“风雪严寒,更兼心力尽瘁,以往全凭将军意志支撑,一旦心愿已了,平时被他强压下去的伤病寒毒就一并席卷而来,怕已是药石难医啊。”
  “那我带他去青帝城,那里温暖!”云越抹了把眼睛,红着眼眶道。
  纪夫子摇头,“萧将军的身体经不起车马颠簸了。”
  ……
  不去青帝城,可以留在草原。 春来雪融,天气和暖,青绿原野上到处都是潺潺溪水。
  云越选在一片宁静的湖边搭建了毡帐,种上了花草菜蔬,还养了几头羊,每天让萧暥喝上新鲜的羊奶。
  日子平静如流水,萧暥渐渐忘记了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也忘记了那些暗流汹涌的过往。
  草原很好,他不想再回京城,不想再回那龙争虎斗之地。
  这里虽不比江南烟雨杏花,但也有天苍苍,野茫茫的辽阔,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乐趣。
  转眼就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春和景明,湖边波澜不惊。
  草原民风豪放,不少青年男女在湖边约会,在湖水间嬉戏,放歌。
  在中原,这时正是百花节。
  云越在毡房边种的芍药也开了,花团锦簇。
  萧暥躺在靠榻上闻着花香,晒着太阳。 三五个孩子围着他,听他讲故事。
  他淡望着白云悠悠的蓝天,闲说起那些金戈铁马的往事,仿佛风一吹,就吹散了。
  “哥哥,你在看什么?” 一个孩子问。
  “大雁。” 他仰头轻轻道, “回来了。”
  “我知道,春来大雁北归!”
  “它们是从江南来的吗?”
  “也许吧。”
  “江南远吗?”
  “远。”
  “江南有什么?”
  “有青青荠麦,灼灼桃花。” 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想着,“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十年旧约如梦……
  云越喂了马劈了柴浇完菜,一身的汗,在湖边提了桶水,去毡房后冲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裳。
  萧暥总是笑话他脸皮薄放不开,草原风俗豪放,不论男女都在湖水里洗浴,以天为穹庐,以地为汤池,还放言,如果换是以往,他就到湖边洗凉水澡,说不定还有热情奔放的草原姑娘看上他。
  说得云越脸红心跳,都不敢看他眼神。
  茶炉微沸声打断了云越的思绪,他倒了热腾腾的奶茶,配上香甜的糕点,见帐篷边芍药怒放,又忍不住悄悄摘取一支,似不经意般放在盛茶点的漆盘里作为点缀。
  以寄春色芳华,以许暗藏情思。
  他托着漆盘向湖边走去,心中颇有些忐忑,花还没送出去,两颊已悄然浮上红霞。
  也不知道主公看不看得出来?
  “哥哥,哥哥……”一个孩子摇着萧暥的手,“故事还没讲完。”
  湖畔云霞漫天,他娴静地垂着如羽长睫,湖岸吹来的微风拂动他鬓角的发。
  不远处传来青年男女的对歌声……
  云越平静地把漆盘放在靠榻边,“哥哥累了,睡着了,你们回去吧。”
  他轻声说,像是怕吵到他休息。又将盘子里的糕点分给孩子们。
  送走了孩子们,湖边已是斜阳悠悠。
  云越静静地在他身边蹲下身,握住他已冰冷的手,低下头,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我在这里,年年陪你看北雁南归。”
  ***
  大帐中,皇帝眼底渗着血丝,用力攥紧拳,仍无可挽回那凄艳的靡荼花在掌中迅速枯萎凋零化烟扬尘。
  他指节紧绷经脉凸起,想要拼尽全力抓紧什么。但执掌天下的手,终留不住世间最倾艳的花。
  日暮稀薄的夕光下,坐拥四海,君临天下都不过是一时错觉。自始至终,他还是那个宫墙琉瓦下杏花疏影间,追逐着那人脚步的少年。
  只是倾尽一生,他都永远追不上那人的脚步了。
  风中隐隐回响着铮铮琴音。如号角齐鸣,如铿锵战歌。
  一曲绝响,花落人亡。在苍莽无际的草原上,他永守帝国的边陲。
  皇帝不知道萧暥归葬何处,便开始南征北战——只要是那人马蹄踏过之处,皆是大雍疆土。
  此后十年,大漠南北千里草场全部纳入大雍版图,武帝迁徙百万人戍边。尤其是要求京中田产超过千亩以上的豪强们,统统举家搬到新建的沧州城去。
  他喜欢热闹,就让他们都去陪他。让塞北也热热闹闹的犹如京城。
  ……
  三十年后,云越已经两鬓霜华,他依旧住在草原。
  没有胡马叩边,没有衣冠南渡。
  中原稳固,山河安宁,而他守着他,白头偕老。
  此生心愿足矣。
  这一世最后,云越终于带他走了,再没有人找得到他, 这是他和那人的秘密。
  直到又二十年后,一个须发如雪的老人到来。
  那一夜,从来不喝酒的他跟云越喝了一宿,草原的马奶酒浓烈粗犷,而他们都老了。
  斯年往事梦魂休。
  ……
  魏瑄沉默地看着。
  毡帐中,坐在炉前的老人苍颜皓首,火光照出他深刻的脸容,一双眼睛孤沉寒寂,唯有在提到那人的名字时,那黯淡混浊的眸子里闪出晶莹的光,温暖又明亮。
  “我找了他五十年,带我去看看他罢。” 破晓时分,他轻轻请求云越道。
  他一生从没有求过什么人。
  长夜已尽,清早的曦光洒向春草离离的山坡,照着他孤独伫立的背影,晨风拂起白发如雪乱。
  这一世最终,隔着萋萋芳草,他与他白首相聚。
  魏瑄心头阵阵抽痛,喉中就像堵着个血块。
  有些人爱得沉默,有些人爱得炽烈。魏西陵的爱如江河广阔,而武帝的爱却如燎原的野火,最终焚尽了一切,只留下记忆的灰烬。
  如果他将来注定要因爱而疯狂,不如以身为燃料,焚尽这燎天的野火。
  发疯或者死?也许贺紫湄阴差阳错地提醒了他。
  如果他现在死了,就不会再伤害萧暥了吧?
  “阿季,阿季!醒醒!”萧暥握住他的手回头紧张道,“先生,他身上烫得厉害!”
  谢映之搭手一把脉,心中暗惊,脉象混乱,血流如沸,魏瑄这是要自爆一身修为了!
  “小宇,扶他起来。”谢映之说着一手掀开他的衣衫。
  就见光洁的肌肤之下,经脉凸起肌肉抽动,血液宛如汹涌的岩流,局部的皮肤已经被灼焦,裂出暗黑的纹路,仿佛他整个人会随之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看得萧暥惊心动魄。
  谢映之快速封住魏瑄身上几处大穴,然后手指轻点在他眉心隐现的焰芒处,指尖凝起如冰灵寒雾般的微光。清濡纯净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极力压制着魏瑄体内自爆的玄火。
  ***
  兰溪大营,薄暮时分
  “主公,城门都快关了,还要进城啊?” 刘武道,
  魏西陵径自向帐门走去,“你不用去,留守营寨。”
  “但谢先生让你们避嫌。”
  “还有你和那个萧,每次在一起都看着腻歪,容易让人乱想。”
  魏西陵脚步一顿,“想什么?”
  刘武大咧咧道,“兄弟啊!”
  魏西陵冷看了他一眼,掀开帐门。
  “主公,我这两天眼皮老是跳。江州不会出什么事吧?”
  ***
  永安城,平阳里。
  暮食时分,昏黄的风灯照着墙角花木葳蕤,幽静的庭院里,偶尔有几片落叶从檐上飘落。
  曹满在花厅里喝着酒听着小曲,夜风穿堂而过时,带进一缕幽凉沁人的暗香,曹满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他唤道:“孙宝,把门关了。”
  他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他不悦地站起身,走向门口的侍卫,“孙宝,本公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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