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294)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立于撒花钱的高台之上,手中一把短刃横在了郡守周成的脖子前,东方冉高声道,“卫宛,让你的人全部退出临阳郡!”
卫夫子!
魏瑄心中一振,他怎么在这里?
他稍微一想前因后果就立即明白了,这竹冰虫本来就是谢映之给他的,他能跟踪东方冉到这里,谢映之难道还会找不到?
看来谢玄首早就已经安排卫宛带玄门弟子追寻着竹冰虫的气味,跟到了临阳郡。
魏瑄暗自推断,这东方冉原本是想到城门口簇拥的人群中,再搞出点什么事端来,没料到,刚到城前,就被卫宛截了个正着,所以情急之下,他劫持了周郡守。
“卫夫子。”魏瑄悄悄挤到卫宛身边,“你引开的他注意力,给我片刻工夫。”
“你要作甚?”卫宛眉头一簇。他完全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魏瑄。
他刚想低声斥道,“殿下,这里危险,不可妄动……”
魏瑄上一次故意引烛龙巨蟒吞噬,又破开蟒腹,瑞尔安不知道玄火是都真是他点的,但卫宛此后只得魏瑄做事风格太过孟浪,有失稳重。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魏瑄从一个郡兵手中接过了一张弓。
魏瑄的箭术是跟着萧暥学的,虽然不如萧暥,但是这么点距离足够了。
他背着弓,悄悄藏入围观的人群。
那一边东方冉道,“卫宛,你即刻撤走所有玄门弟子,临阳郡的郡丞也给我听着,你立即准备快马一匹带来此处,否则你们的郡守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嗖的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势如流星,一箭弹去他手中短刃。
东方冉痛呼一声,一只手顿时血流如注。
紧接着第二支箭就呼啸着穿透了他的肋下。
“留他性命!”卫宛疾道。
这孩子下手竟如此凌厉!
第三支箭尖啸着飞出,稳准狠地穿透脚踝而过。
东方冉惨叫一声,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惨白的面具下,渗出血水。再也站不起来了。
连一旁的临阳郡守周成也被这犀利的三箭吓得魂飞魄散,坐在地上踟蹰着后退到了高台边上,被几个郡兵搀扶着才勉强起身。
“好箭法。”卫宛不由赞了句。
魏瑄道,“不敢当。”
心道,不如某人。
如果换是萧暥,刚一箭就能解决了罢!他却用了三箭。
接着,就听卫宛道,“拿下!”
随即周围人群中跃出数名玄门弟子,向东方冉围拢捉拿。
东方冉一只手捂着不断渗血的右肋,不甘心地抬起头,手掌暗暗探向衣内。
“当心!别靠近!”魏瑄急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东方冉手掌一翻,一只青釉的小罐子砸落地上,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无数的血蜈蚣密密麻麻地从高台上爬散开来。
卫宛脸色煞白,“快!撤走!”
但是此刻城楼下先前领花钱,后来又围观抓捕的百姓早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群里顿时引发了骚乱。
高台上的来不及撤走的郡兵,还没搞明白这血红的蜈蚣是怎么回事,就被那东西钻入皮肤,顷刻间,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翻滚,体内血肉融化而成了一个人皮甬。
眼看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蜈蚣往高台下的人群散去,魏瑄来不及多想了,手中白光一闪,玄火腾起,仿佛从天而降般坠落高台四周,烈焰瞬间围绕高台燃起了一个火圈。
正如潮水般往外涌的血蜈蚣顿时被烧作飞灰。
高台上正笑得狂乱的东方冉愣住了。
他只在苍冥族长老的口中听说过玄火,居然在他面前燃烧起了数尺高的火墙。
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使出玄火!
火光下映照下,卫宛目光森严,默默看向魏瑄。
这一次不会有错了,他亲眼所见。
“殿下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魏瑄手心被玄火烧得微微发烫,他暗暗咬了咬唇,这次当场抓获,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卫宛冰冷的视线划过他的脸颊,“修习秘术者,皆是邪魔歪道。”
然后静静下令道,“都拿下。”
魏瑄心中顿时一寒,不由后退了几步。
即使在生死攸关之际,他也没有害怕过。
他只剩下一年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重要的人要守护,绝对不能在断云崖的石洞里度过。
他仰起头,直视卫宛道,“卫夫子,再给我一年,一年以后,任凭你处置。”
第175章 约定+番外
魏瑄抬起一双墨澈的眼眸看着卫宛,“夫子,再给我一年,只要一年,今后任凭处置。”
他这副模样,换是谁见了都于心不忍,可偏偏那人是卫宛。
卫宛毫不容情地说出两个字,“不行。”
魏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果然,没得通融。
他心念电转,现在怎么办?跑吗?
肯定是跑不了。
四周都是玄门的弟子,卫夫子也是他授业的老师,他知道卫宛的能耐和本事。逃跑罪加一等。
求饶就更不可能了。
卫宛为人向来严苛,一丝不苟。平生最恨邪魔外道。所以他一直警戒魏瑄为人要端方刚正,远离小人,远离妄念。
“拿下。带回去。”卫宛道。
几个玄门弟子上前擒住魏瑄的手臂。
一旁被魏瑄射瘸了腿的东方冉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也是个邪魔外道,最后跟我一个下场,玄门断云崖下,我们可以为邻,也不寂寞,多谢师兄为我出气哈哈哈!”
卫宛冷然道,“薛潜,你所犯之罪,要先去十戒堂受刑废去修为,想去断云崖没那么容易,押下。”
东方冉道:“卫宛,你如此刻毒,今后必不得善果!”
几名玄门弟子立即上前将他押走了。
卫宛看向魏瑄,面无表情道,“殿下得罪了,随我去玄门走一趟,陛下和萧将军那里,我自然会解释。”
随后对几名弟子道,“送殿下上马车。”
“且慢。”
一道清雅的声音从人群中越众而出。就见一身材修长的士子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白衫似雪,衣带飞扬。
卫宛心中微微一诧,神色不变道,“玄首。”
卫宛只有在私下场合才会直接称谢映之的字,公开场合必严格地称他为玄首。
谢映之道,“晋王之事,我早已知晓。”
此话一出,在场的玄门弟子都面面相觑。
卫宛眉头一簇,他掌罚多年,积威之下,没有人敢说话。
卫宛沉声道:“玄首可知,这是袒护邪魔外道?”
谢映之环顾四周,淡淡道,“师兄,城东门外有一驿亭,可置清茶一壶。”
卫宛点头,城下人多眼杂,这是玄门的家务事,不便让外人知晓。
秋日的驿外,碧云天外,四野苍茫。
出城几里地外设有驿亭,是给前往出城送别的人或者进城的客商休憩用的。
驿亭中有石桌案,谢映之悠然一掀衣袍坐下。
卫宛则面色凝重地打量着他。就见他向来不染尘埃的衣衫有些落拓,乌发被风吹拂微乱。
他心下了然,道,“你快马加鞭赶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我。”
谢映之坦然,“晋王虽修秘术,但心性澄澈,无论是撷芳阁之役,千家坊、晗泉山庄,还是今日城前,屡屡凭一身孤勇救众人于危难,我玄门不能惩了激昂义气之士,寒了天下之热血。”
说罢他拂袖酌茶,“师兄请。”
卫宛哪有心思喝茶,他接过茶盏,“规矩是规矩,戒律是戒律,岂能为一人而破。”
谢映之道,“晋王虽修习秘术,迄今并未有犯错。”
卫宛面色凝重,“修习秘术,有损心智。”
“我观他心坚若磐石,不会走上歧途。”
“现在没犯错,不等于以后不会犯错。”卫宛丝毫不通融,“等将来他犯下大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