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27)
魏瑄不动声色问:“你为何冒充羽林?”
阿迦罗没料到这个中原人的小王子如此淡定,不仅不害怕,还用一种连成人都望尘莫及的冷静语气跟他说话。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澈,非常好听,语调里又暗含着不容挑战的尊贵。
相比刚才那个脓包世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阿迦罗向魏瑄谦恭地行了个礼,然后用非常生硬的中原话说,“我想请你帮助我。”
就在几个时辰前,阿加迦罗利用余先生制造的机会,穿上羽林卫的铠甲,顺利混了出来。
但是他的北狄人长相还是很惹眼,所以他潜伏在暗处,直到夜色降临才敢出来。
阿迦罗打着手势道:“我知道这个竹马对你的意义,一定是重要的人送给你的,而我,也是为了重要的人才逃出来。”
魏瑄问:“什么人?”
阿迦罗的眼中闪着琥珀般的光芒:“我的星辰和月亮。”
魏瑄微微一诧。
中原人的感情都是内敛和含蓄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直白地表达爱慕,心中失笑,果然是蛮夷。
魏瑄嘴角略微挽起一点弧度,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阿迦罗说:“我想参加比赛。”
魏瑄道:“你知道,萧将军有命令,不许你们北狄人离开营帐。”
阿迦罗道:“所以我才请求王子,将我安插在你的卫队里。”
魏瑄冰雪聪明,立即明白这个北狄人在盘算什么。
以他北狄人的身份已经被禁赛了,只要他这张北狄人的脸孔一出现在赛场就会被抓回营地,但是,如果成为他的卫士,穿上带着面具的甲胄,他就能混上猎场。
魏瑄想了想,还是边比划边道:“既然你不能露脸,即使你在猎场上表现再好,你喜欢的女子,也不知道你是谁。何必冒这个险?”
他不知道这个北狄人能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阿迦罗恳求道:“只要能,能再见她一次。”
魏瑄有些不懂,费那么大劲,冒着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看一眼那个人吗?
他年纪还小,无法理解,但是那种炙热的感情却让他无法无动于衷。
“好,我帮你。”
第18章 秋狩第二天
秋日的早晨,原野上蒙着一层白霜,阳光照在红透了的树叶上,层林尽染。
第二天是围猎。
围猎就是在山间张网,围出一片较为平坦的山林做为赛场,赛场中放进一些山鸡野兔狐狸之类,大型的还有猞猁山猪。
和第一天的射靶不同,今天射猎的是真正的野兽,所以每一个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可以配备两名亲卫,以防万一。
当然猛人除外。
魏瑄就让阿迦罗穿上全幅铠甲,戴上盔缨遮蔽眉目。充作其中的一名亲卫上场。
萧暥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魏瑄来找过他的事儿。
他昨晚确实早早就歇下了。
在匠作坊的时候,他胸口涌起的一阵钝痛不是偶然的。
他这几天疲于奔命,积累的忧倦终于压得身体扛不住了。
于是他早早回了营帐,喝了纪夫子配的药,又问了比赛的情况,在得知魏瑄夺魁后,他放下心来,就休息了。
没想到这一觉睡得那么沉。
他责问云越,“为何不唤醒我?”
云越道,“主公,这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啊。”
萧暥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懂什么,他可是将来的庄武帝啊,邪魅狂霸的暗黑系暴君!惹得起吗?!
萧暥心事重重地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去找小魏瑄,再和蔼可亲地问问他是什么事情来找自己的呀?
结果云越一句话就击碎了他的幻想,“主公,来不及了,晋王现在应该已经上场了。”
等等……
萧暥这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越淡淡道,“辰时。”
卧槽!已经开始比赛了啊!!!
萧暥满脸黑线:“你为何不早叫我起身!”
云越正色:“外面有大司马在,主公你的病要多休息。”
呦,教训起我了啊!
“回来再找你算账!”
萧暥撂下话匆匆出门,云越立即跟了上去。
书上说云越对原主那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啊,指东绝不敢看西。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分明是一副瞧着他好欺负的样子?
萧暥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好像使得他在云越面前的威信开始打折扣了。
所以这小子就敢自作主张了?就不拿他当领导了?嗯?
萧暥边走边寻思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猎场。此时已经是太阳初升,赛场上众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萧暥今天没有穿那身骚包的大红锦袍,而是挑了一件原主的衣物,加上他面色苍白,眉目间隐有倦色,在秋天苍茫的原野下,整个人看起来都凝着一股烈烈肃杀之气。
他一出现,魏瑄的目光就牢牢地粘在了他身上,萧暥赶紧讨好地点了点头。
见他似乎无恙,魏瑄感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才专心应对比赛。
萧暥今天来晚了,就想悄悄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前后左右都没有旁人,就连离魏西陵都远远的。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的气色不好。
而且昨天也真是糟心,看个比赛,何琰还要在他耳边冷嘲热讽。
萧暥就是皮再厚也趟不住他不停地朝自己扣帽子砸黑锅,有的没的全扔他脸上。
而身边的魏西陵则永远是一张千里冰封的脸,寒气四溢。除了偶尔会冷冷扫他一眼表达内心的鄙视外,几乎不睬他,完全把他当空气,搞得他也挺没趣的。
萧暥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人缘真的是很差啊!
加上今天身体又不好,愈发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所以还不如一个人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看个比赛。
好在北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不需要操心阿迦罗那破事儿。
但是他倒是想清净,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萧将军,为何不让我去参赛!”嘉宁公主一身皮甲,背着雕弓站在他面前控诉。
萧暥无奈啊:“公主,今日是围猎,比较危险。”
还有一些话,萧暥没说出来:争夺猎物,肢体碰撞,这很暴力的!而且她女扮男装,大部分人不知道她是公主,你一个女孩子,万一被推搡了,被打了,摔下马了,头发散了缠住树枝了,怎么办?嗯?
换是以前的萧暥,他说一句话,谁敢说不!
可是现在,好像……他们一个个都瞧出自己好欺负了?是软柿子了?谁都可以来捏一把了?
嘉宁公主完全不给他面子:“将军既然答应我做你麾下的将领,那么就没有理由阻止我参赛,除非你给我按个罪名,军法处置关起来!”
萧暥没辙了。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厉害。
“去吧去吧。”他无奈地摆摆手。
公主兴高采烈地去猎场了。
萧暥揉了揉眉心,头好痛。
然后暗中传令下去:“告诉下面的人,待会儿比赛,任何人不许和这位宁将军争夺猎物,是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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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瑄没想到嘉宁公主也会参加围猎,吃惊不小,不由朝她低唤了一声,“阿姐?”
嘉宁公主转头,俏皮地挤挤眼睛。
旁边另一个护卫也道,“公主怎么来了?”
如果第一声阿迦罗没反应过来,那么后面的话,他蓦然听懂了。
他骤然看向嘉宁公主,目光霎时雪亮如电。
只见那名少年将领一身皮甲,纤腰削肩,容颜如骄阳下的牡丹,炽烈绚丽。
阿迦罗的心却忽然一空,或者说他的心情并没有像他预期地那样激荡起伏,涌起狂风暴雨。
甚至还不及他决定孤注一掷出逃时的激动。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是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