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202)
伏虎和袍子两个人七手八脚地伺候他穿好衣裳。
萧暥在铜镜前左看右看,帅!魏大大的衣袍是真的帅!
不过这暗绣龙纹的衣袍,魏西陵穿来是器宇轩昂,他这个乱臣贼子穿着,怎么就有种要篡权夺位的感觉。
果然还是偷来的衣服啊……
“怎么样?”由于古代没有落地试衣镜,萧暥只有问旁人。
两人交换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然后双双看向衣袍的下摆。
萧暥低头一看。
……
长了!
这就很尴尬了。
他比魏西陵矮了半寸。
“唔,小时候没啥吃的,所以……”某人企图解释。
伏虎和袍子都是一脸了然。
矮了就是矮了。
萧暥不服,不就矮了半寸吗?如果不是他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得晚,唔……
剪魏西陵的衣袍他当然不敢,明天还要还回去的。
萧暥想了想,“针线有吗?”
*** *** ***
魏西陵从满桌的公文中抬起眼,“他要针线?”
传令的士兵道,“是。”
“给他。”
片刻后,萧暥坐在床榻上,嘴里叼着线头,努力回想小学手工课上老师教过怎么打补丁。
他一边穿针引线拆拆补补,一边心里苦哈哈地想,这乱世里混还真不容易,不但要会打仗,还要会补衣服,呜……
刘武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萧暥靠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垂落,盖住半个身子。手中拿着针线,容色娴静,神情专注地穿针引线。
一看到他这个贤惠的样子,刘武简直跟见了鬼一样,扔下盘子就遁走了。
接着就听到他在外面赶苍蝇似的道,“绣花呐,没见过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散了,都散了。”
萧暥:……
他捡起一颗杏仁酥,扔进嘴里。
绣花?当他是东方不败?
最后,萧暥穿着下摆被他改成波浪线的衣袍,趁着夜色溜出去了。
由于他穿着魏西陵的衣裳,驻守都昌城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从山寨里抽调来的,没几个人见过魏西陵本人,加上他身后跟着伏虎和狍子,自然没人敢拦。
萧暥先到德盛楼点了些酒菜,这里正对着禄铮的府邸,往来动静看得清楚。
萧暥一边眯着小酒,一边吩咐,“准备部马车。”
狍子大惊失色,“大头领,魏将军说过任何人不得去骚扰田夫人。”
伏虎无语,“你都两房了……”
萧暥道,“我不抢,她会跟我走。自愿的!”
狍子和伏虎都默默看向他一张俊美的脸,目光又在他眼角眉梢旖旎的花枝上停留了片刻,脑子里同时冒出两个字:色\诱?
*** *** ***
黄龙城。
军帐里,阿迦罗摘下头盔,脱下铠甲,裸着上身,露出厚实富有弹性的胸膛和一身健壮的肌肉。鲜血在他左胸前的一个黑黢黢的孔洞中不停渗出,满地都是被鲜血浸透地绷带。
栾祺看着都眼皮直跳,“医官,这箭簇都拔出了,为何还是流血不止,不会喂了毒吧?”
医官一边把研磨好的金疮药敷在他伤口,边道,“没毒,不过这箭带有铁钩倒刺,扎入肌肉中就会死死咬住,战场上遇到这种箭一般是砍去箭杆,先简单包扎,回营帐后,我再用特质的小刀切开伤口,将箭簇缓缓取出,前将军是当场直接拔出箭簇,使得倒刺撕开肌肉,才造成血流不止。”
“箭头还有倒刺?”栾祺脸色一寒,那当时世子拔出箭簇时岂不是肌肉撕裂般疼痛,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咬牙切齿,“那个萧什么的太阴狠了,下次见到他,我必要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闭嘴。”阿迦罗道,然后他一字一顿道,“这很公平。”
他沉着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我咬过他一口,他射我一箭,很好,扯平了。”
栾祺一愣:啊?
阿迦罗摸了摸胸口的绷带,目光透着狠意,“你们都听好了,这人是我的,谁都不许动他。”
栾祺不甘心地一撇嘴,“知道了。”
阿迦罗道,“你们都出去,我跟医官说几句话。”
所有人离开后,阿迦罗一边随便捞了件中衣,一边问,“先生医术精湛,在军中很久了吧?”
医官叹道,“八年了。乱世中,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罢了。”
“先生应该知道我是胡人了。”阿迦罗道,
他没戴头盔,露出微卷的发,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典型的塞外胡人的脸。
“先生一点都不惊讶?”
医官道,“主公用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不管中原人还是胡人,甚至流寇匪盗他都用,这军中也不止前将军一个胡人。”
阿迦罗凝眉逼近,“最近除了我,先生还医治过其他胡人吗?”
医官想了想,“一个月前有一个,好像是伤在左臂。”
阿迦罗脸色一沉,“他去哪里了?”
医官收拾起药箱,“我就是行医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想,以那人体格的强壮,很可能会被分配到重甲营,这里的重甲武卒都和你一样是头戴铁盔的,看不到模样。”
接着他不禁随口问了句,“你是认识他?还是你同乡?”
阿迦罗微微眯了眯眼,草原上只有部落,没有同乡的概念。部落之间为了争夺水草肥美的牧场,会达成松散的盟约,今天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杀敌,明天可能就是你死我活,相互厮杀血战,把昨天一起喝酒的盟友的头颅当做酒杯。
这样的结果使得北狄人个个都是一头头野性难驯的草原狼,既撕咬猎物,也撕咬同类,既共同捕猎,又争夺地盘。
这能保持北狄人嗜血勇猛的天性,但是也让他们相互内耗,永无休止。
阿迦罗想结束这种四分五裂的局面,他要建立一个像中原王朝一样的统一帝国,他要统一十八部落,甚至进取中原。建立横跨草原和中土的庞大帝国,让他的牧场从西北的戈壁直抵东方的海岸。
这种宏图,年迈的单于是不会理解的。
而这半年来,他明白了,这条道路上,第一个阻力并不是来自他的敌人,而是父子和兄弟,单于满心猜忌,不甘心落败的兄长暗中策划着叛变和阴谋。十八部落各自为阵,相互残杀,勾心斗角。
医官见他凝眉沉思,又问,“如不是同乡,莫非是你亲友?”
阿迦罗冷冷道,“不,是我仇人。”
*** *** ***
栾祺被阿迦罗赶出了军帐,心里颇有些愤懑。
他越来越看不懂阿迦罗了,曾经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人,现在变得越来越摸不透。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能得罪了世子,但是这半年来他也逐渐察觉到了,世子不再是小时候教他骑马,别人欺负他时给他出头的那个大哥了。
他的话越来越少,沉默时的眼神越来越阴鸷。
到底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乌赫的叛变?
他百无聊赖地捡着石子削向湖面,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快去看,城楼上架起一口大锅!”“柴都堆好了!”
“主公这次要煮谁?”
“好像是朱优的人。”
“那个窝囊废丢了都昌城还敢来?”
“叫什么沈先生。”
“这胆子也太大了。”
栾祺一听,扔下石子,一声呼哨招来马匹,翻身上马就朝城楼奔去。
城楼上已经挤满了人,很久没有看到禄铮架着锅要煮谁了,更何况这人风度翩翩,从容淡定地拾阶而上,就好像是在春日里踏青玩赏一般,时不时好奇的目光还悠悠掠向人群,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栾祺挤进人群,“让开,让开!”
他火急火燎地挨着肩从人群中穿梭而过,终于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沈先生的手臂,“先生不能去,禄铮在上面架着铁锅,烧开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