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165)
这一股山匪退走的速度还很快。
萧暥环顾四周,这地方几面都是山,道路曲折,到处是乱石草木。
现在他们策马急追,还带着数十商贩,委实行动不便,处境不大妙啊。
“刘将军,此地地势险峻。当心伏兵。”萧暥提醒道。
刘武哪里听得进去他一个‘老弱病残’的话。
此刻刘武正是杀得顺手,就像赶鸭子一样,把群匪驱赶进山坳正要一网打尽。
群匪如同蚂蚁般退缩进山坳,刘武一手提着环首刀,速度不减,一马当先就追了进去。
萧暥只好率余部跟上他,
这一进山坳,萧暥顿时感到不妙,只见这里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口袋。
他目力极好,隐约看到山间还有类似塔楼的建筑。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进了山匪巢了吧?
就在这时,塔楼里扬起一阵尖锐的长笛呼哨声。
紧接着,忽然间山间箭如雨下,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劈头盖脸般浇来。
糟了!竟然有伏兵!
情急之下,众人只有纷纷用刀剑格挡开。
刘武知道上当了,大叫,“冲出山谷!”
如果仅仅是军队倒还好说,士兵可以一鼓作气冲出这里,可是现在他们还带着数十名商贩,那些商贩一见这架势吓得连马都骑不稳了,在密集的箭雨里东躲西藏,根本跑不快。
萧暥心中暗道不妙,刚才他和刘武一样都犯了轻敌的错误,一开始这群山匪的亮相,让他觉得就是一群出来搞笑的。
但事实给了他们一个结实的耳光。
既然这些山匪敢打劫军队,还能活到现在,能没几把刷子吗?
他们居然还懂得军事战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这战场上是真的谁轻敌谁倒霉,此刻他们的处境是极为不妙。
就在这时,紧接着塔楼上又传来一阵长哨,随即两边的箭雨稍缓,萧暥知道这只是他们在调转部署,紧接着山坡上就传来了隆隆声。
刘武是老兵油子,这一听之下,脸色骤变,“稳住阵脚!”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顺着山坡无数的滚石檑木从上方翻滚下来,砸到人马都是头破血流,不时有将士落马,几处人马被迫拥挤在乱石后暂避。
山匪们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随即第二轮的箭雨更加密集地朝山坳中他们这一小群人马射来。
萧暥心道不妙,这些山匪是用滚石檑木将他们都驱赶到聚在一起,方便集中射杀。
他脸色一凛,道,“弓箭。”
随即几名锐士立即围上前替他格开密集的箭矢。
萧暥原本长途赶路身体就已经不适,此间也顾不得了,一咬牙,忍着胸前的隐痛,拉弓引箭,乘着塔楼里那长哨声音将落未落之时,一箭带着疾风离弦而出。
那塔楼里的山匪头目刚要放下铜哨子,忽然一箭迎面飞来,当场透颈而入,将他钉在了塔楼上。
旁边的那个小白脸山匪顿时吓得两眼一黑,哆哆嗦嗦地连弓都拿不稳了。
紧接着他又一连几箭射出,一气呵成箭无虚发,精确命中几个据点正待投放滚石的山匪。谷中的滚石檑木一时间来势稍阻。
刘武也反应过来了,“夺下那个塔楼!”
山匪的头目们都在里面。
萧暥强忍着喉中翻涌的血腥气道,“先撤出山谷!不要恋战!”
“那兄弟们都白死了!”刘武急红了眼。
萧暥咽回一口血,疾言厉色,“服从命令!”
刘武顿时浑身一凛,忽然想起魏西陵曾经说过的话,不甘心地一咬牙,望了眼山间的塔楼,“是。”
随即,趁着山间的劫匪们还处于老大被射杀,一时间群龙无首没有缓过神来,他们率领余下的人马快速撤出山坳。
果然如萧暥所预料,这山坳间是这些匪徒们的老巢,他们才刚撤出一大半,就听到四周杀声已起。群匪反应过来,立了新的头目,正从各个山间隘口冲下犹如蚂蚁一样的山匪。那独眼龙刘五刚成为老大,这是要给那虬髯山匪报仇来了!
而且这次他们居然还挺着长枪马刺。
萧暥一惊,这是专门是要对战马下手的!没想到这些山匪抢来的装备还很齐整?!
这种长枪专门是挑刺马背上的骑兵的,但对冲锋驰马冲锋的骑兵无效。
可是他们现在刚刚从山坳里撤出,还来不及休整队形,处境极为不妙。好在魏西陵的军队纪律严明,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没有乱了阵脚。
但是那群惊魂未定的商贩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就像一群鹌鹑一样傻愣愣地扑腾着翅膀,惶恐不安,带着这些人是没法打仗的。
而且他必须首先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这些商贩千里折返进货,是江南商会的基础和根基,如果他们在路上出事,将来还有谁敢往来进货。
萧暥下令,他的十几名锐士,全员负责保护商贾退到后面的缓坡上,一个人都不许出差池。
然后他忍着胸口越来越剧烈的阵痛,勉力拔剑。
由于他脸上的绣纹,刘武看不出他此时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刘武,你领一千人百人切断山坳口,阻断他们的后援,余下千人,跟我上坡,分两股冲下,从左右两翼插入,搅乱对方阵脚。”
刘武领命率军而去,趁着这个档口,他立即调转马头,带领骑兵也上了缓坡,这个小山坡不算高,但是用来带领骑兵冲锋是足够了。
萧暥深知他带领的毕竟不是本部人马,必须要有超出这些军士十分的悍勇,才能够让他们心折,使唤起来也才能够如同使唤自己的手足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一马当先地率军向着山坡下如蚂蚁般的山匪冲杀下去。
将士们一见主帅如此,个个神情振奋,紧跟着冲杀下去。
骑兵居高临下的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瞬间就让山匪们的长枪马刺失去了效力,他们乱成了一锅粥,像砍瓜切菜般被骑兵斩杀。
加上刘武截断了山口,那谷地上虽然有近六千人的山匪,却被这区区余下的两千多骑兵包了饺子。
可是萧暥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手中的剑已经显得无比沉重,他费尽全力才能在马上坐稳,只觉得胸腹间血气翻腾,脸色一惨,隽秀的眉蹙紧了,一只手紧紧按住胸前。
那独眼龙匪首眼尖,立即就看到了他的窘困,道,“去,抓了那个将军。”
“哪个将军?”山匪道,
“脸上有花儿,长得最好看那个!”匪首道。
群匪们随即像一群蚂蟥般向萧暥蜂拥而来。
萧暥本来就胸口血气翻涌,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当即喷出一口老血。
他一剑挑落一个挥舞着单刀逼近的贼寇,心中暗骂,泥煤的,你脸上才有花,头上还有草原!
他手下的将士没料到这变故起得那么突然,一时来不及回护。
萧暥此时已经力竭,心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身形不禁微微颤抖,握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一丝殷红的血终究还是从紧抿的薄唇溢出,沿着雪白沿着清削的下颌淌了下来。
萧暥抬手狠狠一抹,艰难地一剑扫开一个贼寇。
独眼龙见状,得意地远远喊道,“给我抓活的!”
可就在他的话音未落时,忽然间,他只觉得背后寒风一掀,还没明白过来,随即一阵剧痛从肋下传来。
那独眼龙不及吱一声,已经被一支银枪挑在空中,又抛落在地。
他摔得龇牙咧嘴,在尘土中猛抬起头,就看到战马扬起的四蹄!
烟尘滚滚里,不知从哪里忽然杀出一支骁勇的骑兵。简直如同神兵天降。
所有的山匪都懵了。
这支军队没有旗号,全员轻甲,人数不多,不超过百人,看那装备、人数,简直像是外出游猎,而不是打仗的,可偏偏这战斗力简直是恐怖至极!
只见他们分十人一队,快速散开,从容地穿插包抄切割,来回冲杀间,血光飞溅,那阵型变化多端,简直就像在这黄沙地上用敌人的鲜血娴熟地作画。
才片刻间,这山间谷地里的六千山匪已经完全阵型崩溃,不是糊里糊涂被斩杀,就是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