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三被狼形男主威胁了(78)
少年的兽尾没几秒就自己从那小男孩手中挣了出来,还和少年的情绪同步地在小男孩手背上重拍了一下。
一道很浅的淡红-印痕,但对于年幼的小客人来说也可能是不合适的。
很难说如果其成年家长看到了是否会想到投诉,即使这只是少年服务生带的仿生小配件。
至于那个小男孩此时被忽然微疼地被茸茸尾巴拍了一下,表情愣了愣。
不过他只是一双本就熠熠的眼睛似更亮了,甚至还显出种顽皮的跃跃欲试。
已经被惹怒的少年单手端着餐盘,面色极冰地转身,然后那双乌眸以冻冷的目光,此刻不掩饰地一言不发瞪他。
那进行了“围追堵截”指挥的魔王幼崽期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同样没被那冰似的视线吓到,只是道“这次摸到了尾巴尖,下次会摸耳朵”,转身带着那群兴奋的小萝卜头离去。
至于少年之后带着仍不安定的兽尾在桌位中穿梭时,感到台上的年轻歌手一边弹吉他漆黑瞳仁似乎一直在往他的方向看。
洛梓昱:……
过完了今天的轮班,洛梓昱走往更衣室的时候看见了同样时间背着吉他下班的歌手。
洛梓昱步子停了一下,盯着站在窗边的年轻歌手,警惕他什么时候忽然开口哼吟一个小乐段。
不过年轻歌手慢吞吞眨了眨眼,这次似乎因为少年的注意没有这么做,只是眉眼弯弯笑了一秒。
洛梓昱:“……”
没有让那烦人的尾巴动就行。
洛梓昱扭开了更衣室门把手,嚼了一片“水果钙片”,换完常服走出。
背着吉他的年轻歌手仍站立在窗边,漆黑的瞳仁这么看着他,今天也提出了一起“走走”提议。
洛梓昱肩上挂着背包,停了一会儿还是应了。
……
走走就走走吧。
两个人这一次散步经过了一家花店,而年轻歌手忽然起意买下了一束蓝色的当季小花束,然后递给了少年。
少年:……
很多时候还是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姑且单手握着这个小花束,没有想好该拿它干什么。
路过了花店之后,两人的路线又再次走向了街角公园。
少年:“……”
就不该对这人的喜好期待什么变化。
不过少年在行程近末,主动说要去“避难地”看看。
于是两个人到了广场东南角的白石雕像下,并排待在那里。
时洵:“你喜欢蹲在这里?”
歌手除了偶尔的笑总显得冷而疏离的面此时表情像是有点好奇。
……
少年不说话,就是抱着点膝盖坐在那边。
好像这人练吉他下雨的时候不会带着乐器在这蹲着一样。
其实他此时更希望歌手像之前那样静音。
他一言不发,年轻歌手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一同蹲在这个雕像的小空间里,安安静静地发呆。
时间不到午后近晚,天光没有暗下,只有偶尔的风拂,前方的高草慢摆,带来一丝静谧中的凉意。
深绿的树林蓊郁而沉默,鸽子因为气温显得懒惰,没有咕咕声,它们似乎在睡午觉。
就这么视野望外面的景象一会儿,两人陆续起身。
拨开了长得愈发茂密的高草,从雕像后的中空入口离开。
离开的时候,就像是重新从绿色的“秘密场所”隧道回到了人间界。
年轻歌手站在原处背着深色吉他包,对他挥了挥手告别。
洛梓昱亦单手摆了一下。另一只手仍拎着那一个蓝色的小花束。
今天的“走走”结束了。
年轻歌手的性格和行为模式都很像是个的“猫的玩伴”。
这也许是洛梓昱总是没有对这种完全放空的走走行动产生过抗拒的原因。
回到住所的时候,洛梓昱仰躺在床上时,一边手臂置在额前时想。
他不期待有人告诉他明天应该穿什么,不期待有人告诉他今天应该吃什么。
不期待有人告诉他如何生活,如何喜恶,如何思考,不期待有人告诉他每天做的什么是对,什么错。
他或许只是想要一场夜色下的自由驰逐,彼时星辰黯淡的光线落在他黑色的皮毛上。
……
【宿主……】系统此时检测到少年的情绪数值与以往不同,它并不能确定,机械音出声道。
‘我没事。’少年躺在床上,眼看着天花板道。
他说的是实话。
系统017机械音停止了。
……
周一。
到下午的时间之后,剧本的第二次排演开始继续。
和第一次人员基本都得到场不同,没有到剧情场次的角色不用到场,但来来往往依旧有负责搬运准备道具,秩序人员等学生。
在排演的时候,道具和舞台如何表现基本是同步调整好,以确定实际效果。
故事线现在到带着简易行囊的独行皇子已经途径过了一个发生过重大灾-祸的国家,他的精神和思索发生了第一次的蜕变。
对他的审判已经开始。
他在旅程中,遇到了黑衣的寡言剑士。
而黑衣剑士只是在他走向的那一刹,毫不犹豫地以雪亮的剑尖指着他的脖颈前。
别来挡他的道路,别来制止他。
霍惊樊看着少年冷冷地望着他,乌眸随着那道剑指此刻注视着他。
他一瞬间有些恍然,好像那就是少年看着他的眼神。
……
第六十七章
……
“死亡。我所求。我所生所期。你无权干涉。阻截之人,我同样带来死亡。”黑衣的剑士冰冷地道。
他的话语,他随身以为立的剑,他的漠视,此时此地他是死亡在人间的使者。
而他将前往他所走的路上,路上一切的他都会同等地视为阻碍。
过去他的剑刃是他的意志延伸,但现下,只是他肃清障碍的工具。
“我见过,我的剑曾以相同的角度指着别人的喉,我也见过更多的人剑斧相向,大片的火焰将生人骸骨燃烧吞噬。”
皇子半阖着睑,可他的眼,坚定地回视着黑衣剑士,就像坚定地回视着死亡的阴影。他没有避开那雪色逼人的剑尖,他的眼中灼灼如日光。
“听着。我知道人们是怎么说死亡的。
“死亡是最终的醒觉,死亡是最后的安稳,死亡是懦弱的顾虑……”
皇子此刻那双瞳孔完全抬起。
“但相信我,‘死亡’只是……‘死亡’。
“它没有那么多咏叹的含义,它没有理想乡,它是一卷稻草,一方墓地,一道血迹。它是一种苦痛到另一种痛苦。
“它没有荣誉。它不使你荣誉,不使你玷-污,不使你人间结清,它只是……死。”
皇子以覆着破损皮手套的右手按下了那指着他喉咙的剑尖。
“请让我帮助你,让你的仇敌接受生的审判。那会比死亡更有意义,也许更加苦痛,也许同样带来火与血的死亡。”
皇子将一步之遥的死亡使者拦下了,他也让一心复仇赴死的年轻剑士被动停留在了他身边。沉默的黑衣剑士之后的旅程也很少开口,只在涉及生死时有所问。
少年带着那把道具佩剑于他身侧行走,乌眸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只是无目的地看着前方,他那双漆黑的眸中的浅灰色仍没有褪去。
他……被说服了吗?
似乎有,似乎没有。剑士这个角色是被主角在往深渊的前行中回拽了一把,但旅程中的话语总像是一面镜子般再次审问着观者。
霍惊樊在前行时也在想。如果现实中的洛梓昱也可以如剧幕中被说服,那么洛梓昱会不会对他说出他所困陷的缄默来源。
他一时不确定他最开始选择的让猫似的少年回复反应的方式是对是错了。
毕竟少年现在一直都很讨厌他。
负责总导工作的艺术班学生对那一幕排演没有任何打断,他甚至在安静了一段时间后露出了一种欣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