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三被狼形男主威胁了(11)
四周的视线随着少年的举动若有若无地投来。
从站在台前的纤长身影第一个利落的请式开始,即显出少年对于那要求,是会的。
台下恶意喧腾的起哄气氛开始有了变化,人们的目光逐渐从各方向向演台的那侧转过去。
厅内的背景音乐并不是为舞准备的,但是少年拥有近乎无瑕的控制,动幅浑然一体,带有力度的美感。
他的手臂,双腿,背脊,每一段的肌体都在精确的操控下组成了那极其出色演出的一部分。
而没过多久,少年觉察到了注意力的变化。
对于舞者来说,掌握观众的视线是基本功。
那个坐在主位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开始有些缺失兴趣了,目光偶尔移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子。
他眉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满意。
少年不露声色地开始从现代舞和老派街舞的混合往爵士风格过渡。他的动作逐渐更倾向于流畅的摆动,欲丨望的凸-现。
——而这确实引来了轻-浮的兴-奋口哨声。
在第一个送胯律-动之后,他能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几乎聚焦在他的腰际区域。
而接下来的同方向鼓点,更使这种催化愈演愈烈——斜侧的姿势令他的身体勒出漂亮至极的弧线。
少年充斥爆发力和紧迫感的举手投足,似乎俱在若无其事地轻度刺激人的感官,偏偏他在做出每一个凸显微韧肌体线的起伏时,都是无表情的,仿佛那含着引挑意味的动作和他全然无关。
那模样简直……
“加一倍,你知道我想看什么。”坐在主位的男人支着下巴,随手将钱夹里的一沓钱票,以指夹着放在了玻璃杯旁。
少年闻言,瞥了他一眼。
那乌眸顺着细长的尾梢不含情绪地瞥过来时,让男人喉结上下微动。
然后少年下一刻带着力度,单手沿颚推下,做了一个wave时,唇角忽地勾了个冷笑,掀了下衬衫尾摆。
劲瘦的腰线和小腹绷紧的肌肉线条一闪而过。
那一个冷弧和紧跟着的毒丨药般诱-引人的单膝跪匍起时,几乎把在场者煞住了。
他们疯狂地被冷诮的裂弧勾得泛起无法抑止的心麻意痒,又被那视野中倏忽即逝,幽狭的髋骨线激起了更深的渴望。
如果说之前是一种漠不关心,不负责任的隔靴搔痒,那么此刻,似乎是某种极度危险的性丨感向他们启封,露出了冰山一角。
那种张力就像是亵丨渎似的。
少年随着乐音鼓点简短干脆地收尾,手臂横于胸前,行了谢幕礼。
坐在主位的男人食指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在刚刚少年露出笑时已经眯起了眼,此时也看不出表情愉快与否。
少年挂着外套翻身从台上落下来,点了点桌上的纸币就转身往后台走了。
那男人注视着少年面无表情地数了张数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知在想什么。
第九章
……
后台长廊,门口对面,咖啡厅老板抱臂小腿微叠斜靠在墙上,看到少年走过来,双掌不疾不缓,不作伪地鼓了几下掌。
“谢谢,不错的演出。”
少年根本没侧眼看他,只随手扬了下手上的一打纸币,示意他并不是帮他补上乐队没到场的余兴表演,只是为自己的酬劳。
作为默认规则的反面,咖啡厅不会限制服务生们收取小费或者从小费中抽成。
司顷看着背向走去的少年将挂手臂上的外套边走边不经心地往上捋了一下,只将将不滑落在地就不再管。
那松散而身体略颓倦的模样对脱下的衣物并不像是有什么在意,同样也不在意身上穿着的。
墨绿色的瞳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年轻的老板站在半光的阴影里,那深色的模糊迷影一时难以辨认。
……
回到更衣室,洛梓昱在金属椅的皮面上坐了片刻,但也只有片刻,他就重新站了起来。
高强度的动作消耗对于隔了一段时间,现在的少年来说并不全然轻松。他需要暂时保持活动,来帮助血液回流,也避免肌肉乳酸堆积。
少年对这之后的拉伸也行云流水,完全纯熟。
洛梓昱之前在商业性舞团工作。
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常待的那一个商业舞团待了一年半。
在这个职业上,他实际也走过些弯路。比如他最开始进的一个标着舞团名称的团体组织,实质上的盈利方式是在演出后为那场演出的舞者们找“欣赏他们的天使赞助人”。
刚进那个舞团的时间也是洛梓昱最开始接触sexy jazz,拉丁,还有少量其他风格的舞类细分,甚至还包括一小段时间的钢-管舞的时候。
虽然他在觉察所有的培训项目都是在往性丨感,激发欲丨望的方向,心中确实感觉到了奇怪。毕竟他从最开始偏向的风格,即使爵士也是放克,力量型那类,习惯的框架也大,从没有涉及,也不曾想过……去接触和学习这类东西。
不过舞团组织那个微胖的老板即使只是在“培训期”,也会“慷慨”地发给在舞团内的少年少女们一笔“培训生活费”,所以洛梓昱还是老老实实待了一段时间。
离开——就是接着在第一场正式上台后,看到同僚舞者们在演出后一个一个抛着飞吻自然地带着羞赧的微笑走向了他们台下各自的“赞助人”,任黑暗中的人影揽住他们纤细的腰际。
而他也被微胖的“舞团老板”暗暗拉到后台,向他介绍一位黯淡灯光下,看不清面目的成年男人。
在他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后,那“舞团老板”一边大声喊他名字,一边连连赔笑向“赞助人”解释。走廊里响着吵闹的回声,他不记得自己在离开那座建筑后时,在想什么。
那个“舞团老板”之后甚至还一连打了十数个电话给他,转而向他介绍一位女性“赞助人”。
那时候他早已离开那个地方了。
之后零零散散,辗转了不少个团,有的本即在解散边缘,有的极度排斥新成员,直到最后的这个商业舞团。
商业性舞团的成员工资平均收入并不算高,尤其是在文化娱乐产业没有那么理想发达的城市。
在节假日附近演出的场次很多,平时相对空闲。
而没有活儿可接的淡季月份,大家的日子就会从首席招牌到新人都紧巴巴的,直到下一个节日季。
至少……
洛梓昱想了下刚刚那沓纸币的总数和他下一次需要买片剂的价格和时间。
只需要跳一场舞就能拿到一半工资上下的小费。
——他该觉得合算才是。
……
当天近夜深,微渺的光亮从黑色的天空缓慢移转,躺在床上的少年一只手臂遮着额眼,一动不动。
但从那呼吸声来看,他仍没有睡着。
【宿主?】系统017检测到宿主的精神状态明明即将告罄,但仍没有陷入睡眠体征,不禁产生类似人类莫名担忧的数据考虑。
它也担忧明天宿主仍旧需要工作,缺乏足够的睡眠会对整个人的状态值都产生影响,也会加重精神负担痛苦。
那少年却是忽然坐起身,走下了床。
……
喧闹的,带着种种混杂节奏的音乐在中心五光十色的彩球下震响着,灯光扑朔,人影迷离,酒杯碰撞的声音,各种香气调和的鸡尾酒,无害,但诱丨惑人的杯沿樱-桃,迷-幻霓-虹色的暧丨昧勾丨引。
酒吧的总体氛围可能哪里都差不多,当然在细节设计上每个都有其偏好特色。
吧台这边虽然比舞池安静些,但仍能听到那方向传来的乐声,鼎沸的人声,dj偶尔导引气氛的喊话声间或模糊地响起。
调酒师是一位身量颇高,有点小帅的青年,专业熟练而流畅的调酒动作让他因职业性增添了超脱于尚轻年龄的特别魅力。
但这位调酒师似乎明显因为坐在吧台边的一位客人显得表情有些无奈,而这种无奈让他整个人那种刚入职几月的未深涉世重新显现了出来,就给人更像那位小客人年轻大哥哥的观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