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95)
邬烬嘴角往上提了提,皮笑肉不笑的,白净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子阴冷奸诈,跟威胁恐吓人似的。
小孩儿不会伪装情绪,连装都装不像。
虞凡白唇间轻笑了两声,扯到伤口“嘶”的吸了口气。邬烬笑容瞬间消失。
药剂没有十年后的那么效果好,一周虞凡白的伤好不全,邬烬忙前忙后,照顾了虞凡白两天,他个头小,端盆打水有些笨拙,头两次水都撒身上了。
医生说不能让虞凡白提重物,邬烬这回很坚决,虞凡白要上前搭把手,他一往后退,水洒得就更多了。
虞凡白头两天喝药,那药黑不溜秋的,看着跟毒似的,邬烬问他苦不苦。
“不苦。”虞凡白说。
邬烬:“真的吗?”
“不信你尝尝。”虞凡白把药递给他。
邬烬闻着都觉得苦,他摇头不尝,虞凡白面不改色喝完了,邬烬收了碗,出了门,端着那还剩点药渣的碗,舔了舔尝了下,苦得眉头紧皱。
房中传出男人低笑,邬烬才明白过来,他又逗着他玩,他端着碗跑远了。
原来男人喝的药这么苦。
隔天,虞凡白喝完药,邬烬把他攒下来的糖递给他。
虞凡白愣了下,笑道:“小鸟儿对哥哥这么好啊,这么会心疼人呢,嗯?”
邬烬耳尖发红,阴沉的小脸都没那么阴沉了。
虞凡白手能动了,邬烬病倒了。
那天晚上,虞凡白觉着被窝里跟睡了个暖炉似的,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贴,一摸小孩儿额头,烫得能煮鸡蛋。
轮到他病了,他脸颊蹭蹭被窝,睡眼惺忪的道:“我睡一觉就会好的。”
男人说过,哨兵体质很厉害。
病了伤了,都能愈合得很快。
见他不肯去治病,虞凡白道:“你要病倒了,谁来照顾哥哥?”
邬烬闷在被窝里:“我病好得快,可以照顾的。”
虞凡白:“你要落了病根,哥哥可就找别人去了。”
邬烬往下拉了拉被子,眼底困意都驱散了不少,睁圆了眼望着他,虞凡白作势起身要走,身后“砰”的一声。
邬烬跌下了床,摔得眼冒金星。
“急什么。”虞凡白把人提起来,似笑非笑揶揄道,“这不是还没走呢。”
他把人单手抱了起来。
邬烬脑子都快烧糊了,还记着不能提重物。
“你不重,轻飘飘的。”虞凡白说,“跟个气球似的,一放手都要飞天上去了。”
“我重的。”邬烬觉着虞凡白在把他当小孩儿哄,“你是不是看我好骗,故意哄我。”
“哪儿呢,我家小鸟儿多聪明。”
“那你快放我下来。”
虞凡白莞尔:“不放。”
“哥哥……”邬烬一声声哥哥叫着,叫得好听得很。
虞凡白脚下一停。
邬烬以为他要把他放下来了。
虞凡白看不见路了,眼前一片乌漆麻黑,和上次那天晚上一样,他站了几秒。
眼前忽而陷入一片黑,这是一件很容易令人产生恐惧的事情,可这不是第一次了。
“虞哥?”邬烬疑惑的喊了声。
他蹲下身,把人放下来,邬烬问他怎么了,虞凡白眼前没有聚焦点,说:“小鸟儿。”
“哥哥好像看不见了。”
“你给哥哥带个路。”
邬烬呼吸急促了几分,问:“怎么会看不见?”
他拿手在他面前晃,虞凡白眼也不眨,片刻后,勾唇握住了那只手,瞳孔中有了他的倒影:“逗你玩儿的。”
邬烬没有生气,只是松了口气。
还好,男人眼睛还看得见。
是逗他玩儿而已。
在邬烬看来,这只是男人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看不到的角度,虞凡白才拧了下眉头。
视觉、味觉、嗅觉……都在不间断的失灵,不是伤口的副作用,虞凡白不觉得药苦,是真尝不到苦。
精神体状态不太好。
是他状态不太好。
他隐隐知道答案。
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时间段,待得久了,这里产生的“排他反应”会让他逐渐消亡。
从进入这里起,身体本能的排斥感一天也没有消失过。
一周后——
擂台下前所未有的盛况,这拖了一周的对决还是搬上了擂台,两人都是近来大热的选手,受的关注不少。
“唉,你押谁赢?”
“还是一号吧,你刚没看见呢?一号那个样子,跟狗看到热包子一个样儿,馋得不行了。”
“可惜了,那十号挺能打的,碰上一号,估计今晚要折在这儿了。”
“一号好久没跟人打了,这回恐怕憋了不少劲儿呢。”
人们议论着,感觉到一道强烈的注视,望过去见却见是一个小孩儿。
嘿,小孩儿都来了。
再一看,那小孩儿盯着他们的眼神又凶狠得很,阴鸷冷厉,似要将人撕碎,让人打怵。
“走了。”
小孩儿身后的男人轻拍了下小孩儿的脑袋。
邬烬扳着一张脸收回视线,和虞凡白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门合上。
男人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阖着眼闭目养神,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邬烬想同他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今天莫名的感到不安焦躁。
“小鸟儿。”男人叫了他一声。
邬烬立马起了身。
男人把他叫到跟前,却只伸手一捞,抱了他一下。
“哥哥……”
门外有人敲了门。
“虞哥,要上场了。”
“没事儿。”虞凡白轻拍了下他脑袋。
“砰”。
他还没拉开房门,门从外面弹开了。
一人滚了进来,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气。
“好狗不挡道。”
门外,四肢粗壮的男人拿着一只羊腿,啃得嘴上油光满面,面目狰狞。光头额角青筋若隐若现,眼睛在房内虞凡白身上停留两秒,目露凶光,抬起手来,食指指了指他。
静默无声。
邬烬喉间发出低低的声音,犹如野兽被挑衅时紧绷的威慑,他是幼狼,而对方已经是一头成年猛狮,即便如此,他也分毫不让的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虞凡白攀住了他的肩膀。
男人走了,身后跟着好些个人。
那个存在在别人口中的一号。
场上人上了场,场下欢呼声不止。
“能见到我,是你运气好。”男人往嘴里塞着护齿。
虞凡白:“是吗?那希望今天好运一直延续到底吧。”
男人古怪一笑。
他像饿极了的人,看虞凡白的眼神都泛着绿光,拳头直冲虞凡白而来,虞凡白有所防备,侧身避开。
对方一个假动作,手肘一转,往他背上还没愈合的伤口上去。
他知道他背上有伤。
空有一身蛮力,不懂思考的野兽。
虞凡白和他过手几招,摸清了他的路数。
全靠暴力的野蛮人。
他被虞凡白压制着打,底下已经有了唏嘘声。
这十号动作看起来没一号猛,可一号却又处处越不过他去,别说台上的人,台下的人都感到焦虑了。
邬烬仰望着台上的男人。
“啊!”对方喘着气愤怒的吼了声,迟迟吃不到嘴边的肉,让他愈发的感到饥饿。
焦躁,着急,怒火。
种种情绪叠加,全身都是破绽。
虞凡白轻勾了下唇角。
台上粗壮的男人轰然倒地,脑袋嗡嗡作响。
区区一个人类。
区区一个人类……他怎么会败给人类!
还是一颗卵的时候,它就知道,它会吞噬旧的王,传承作为新的王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切都被毁了。
被这个人类毁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