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29)
这分明是挖坑给他跳呢。
傅星戎一个也没猜,道:“黎总既然想知道我在忙什么,那怎么不来找找我?”
他总能一针见血的问到点儿上。
为什么不去找找他,一句话让人心尖儿都翻腾倒海,怎么可能再去找他,他不折腾他都算是好的了,傅星戎是真不怕他恼羞成怒报复他呢。
就算赌输了,赌品不好的也大有人在。
是不是他表现得太人畜无害,让傅星戎觉着他是个好应付好拿捏的?
黎徊宴往后靠了靠:“没有为什么。”
黎徊宴这个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做人能不能真诚点?”傅星戎说,“像我一样。”
黎徊宴:“……”
被一个比他小那么多岁的男人教育,这简直就是十分荒唐。
客厅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是黎徊宴的手机,傅星戎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只见着黎徊宴在接了电话之后,脸色明显的变差了,嗓音冷淡的应了两声:“我这会儿下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黎徊宴眉头一紧。
挂断了电话,黎徊宴就把目光投向了他,“你……”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黎徊宴起身,拽着傅星戎的手腕:“你跟我来。”
“谁电话让你这么着急?”
傅星戎被他塞进了书房,黎徊宴道他爷爷来了,不想惹麻烦,就别出声,书房门关上了,傅星戎摸索到墙壁上的灯打开,转了一圈,在那张椅子上坐下。
黎老爷子?这么晚了,查岗呢。
什么着急的事儿,非得晚上来。
桌上钢笔滚落到了地上,傅星戎蹲下身,才摸到笔,听到外面一声“爷爷”,离书房门口很近,隐约能听到说话声,接着,书房拧门把手的声音响起了。
傅星戎缓缓抬起了头。
黎徊宴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老爷子和傅星戎有任何接触,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让他看到他们这么晚还在一起,一个弄不好,傅星戎也会有点麻烦。
老爷子带来的人把书房的门打开了。
黎徊宴站在门口,面色不明。
“书房里面怎么开着灯?”老爷子问,“你不是说你要休息了?”
黎徊宴掀了掀眼:“……忘记关了。”
不在。
傅星戎不在书房。
书房没有藏身的地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黎徊宴扫了一圈,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书桌旁边,垂眸,一顿。
“未来黎家还是要靠你和你弟弟,你们兄弟俩要互相扶持。”黎老爷子道,“我手里的股份,等我走了,也是你们的。”
黎徊宴走到书桌旁边,踩了下那露出来的半截鞋尖,淡声道:“您身体好就够了。”
“也别说这些虚的了。”黎老爷子摆摆手,身体老了,心还不服老,眸子如同鹰一般,精光四射,“徊宴,鸿黎发展远远没到极限,也没到你的极限,联姻也只是一种手段,傅家有背景,有人脉,但不适合你。”
不是不适合,是不好掌控,不好榨干利用价值。
桌子底下,傅星戎屈腿坐着,听到这话,觉着这作风很是耳熟,和前阵子黎徊宴和他说的,“用钱解决只是一种方式”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眼前只能见着黎徊宴的西装裤的长腿,黎徊宴拉开椅子坐下了,劲瘦的腰上系着的皮带金属扣印入眼帘。
“季沃枫那孩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黎徊宴不自觉的拿他和傅星戎对了下标,道:“长得太丑。”
一份文件被甩到桌上。
“这几个人,你可以看看,你不满意季家,可以商量。”这是老爷子做出的最大让步。
黎徊宴瞥了眼,倏地指尖一紧。
脚踝上覆上了一阵温热的触感,禁锢住了他的脚踝。
他往外抽了下,没抽出来,反而让对方的手滑进了裤腿,他小腿绷直了。
一如从前的温度,纯熟的触碰,勾着他的袜子,从清瘦的脚踝缓慢地往下褪了下来,这勾起了他那段和傅星戎荒唐时间的回忆。
禁忌一般存在的回忆,灰扑扑的压在箱底,犹如潘多拉魔盒,引诱着人去打开它,而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再也压不回去了。
“徊宴,别被一时新鲜冲昏了头。”
一时新鲜,也许吧,只是这个图一时新鲜的人不是他。
那只手攀上了小腿。
这家伙也有点太肆意妄为了。
黎徊宴面上淡然,往下一踩,只踩到了他的腿,还发出了一小声声响。
“你多大了,他才多大。”
傅星戎这会儿要在外边,那少不得要呛老爷子一句“成年了”。
裤腿往上卷了一层。
黎徊宴咬肌微动,忍耐着,直顺着他腿踩了过去,以做警告的意思。
傅星戎唇角勾了下,这力气,踩得还挺狠。
黎徊宴的警告没让傅星戎消停,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使劲儿拽了一下他腿,椅子朝桌边又靠近了点,桌子底下两人都快打起来了。
黎徊宴面上还沉着气,不动如山。
“……别感情用事,没必要的东西都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够了。”黎徊宴低声道,嗓音平稳,唯有尾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他声调降下来,“不早了,您回去歇着吧,过几天您大寿,好好养养身子骨,我会去的,老青,送我爷爷回去。”
“冥顽不灵!”黎老爷子拿拐杖重重杵了一下地板,不用老青扶,健步如飞的朝外走了。
气得不轻。
黎徊宴肩头松懈下来,喘了口气,闭眼靠在凳子上。
傅星戎从桌子底下探出了脑袋:“走了?”
黎徊宴低声骂了句:“混账玩意儿。”
“嗯?”傅星戎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黎徊宴说脏话了?还骂人了?
这可不多见。
黎徊宴面无表情:“没什么。”
“嗤,自己说的话还不敢认?”傅星戎道,“来,再骂一句让我听听。”
黎徊宴:“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儿挨的骂,你不知道?”
“我也没狡辩啊。”傅星戎指尖勾着一节袜子,“还你。”
黎徊宴额角青筋一跳。
“怎么?”傅星戎道,“你还嫌弃你自己啊?”
黎徊宴:“……”
傅星戎倚着桌子,翻了两下桌上那叠文件,这文件做得跟ppt似的,一张张翻过去,个人简历都写得很详细,连有过几个前任都写上了。
“大学感情经历一段,性格温良,典型良家煮夫类型……”
“二十二岁,性格比较开朗,喜欢刺激运动,特长是体力非常好,毕业于……”
这个款儿有点眼熟,傅星戎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他晃了晃手中文件,一双多情的眸子含着笑意,在灯下看向黎徊宴:“相亲呢,黎总,艳福不浅啊。”
黎徊宴薄薄眼皮子撩了下。
傅星戎突然感兴趣的问道:“你喜欢哪款儿?”
要说他喜欢什么款的男人,黎徊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度也认为自己是个性冷淡,不觉得会喜欢上谁,不会对谁产生冲动。
但现实有时候就是意外来得比较快。
在他还没做好充分准备,去迎接感情的时候,就先动了心,还是一个他认为完全不可能有深入交集的家伙。
这是意外中的意外,在黎徊宴的人生里史无前例。
黎徊宴本想说哪款儿都不喜欢,又觉傅星戎似乎、有点、在意。
他眸子微动,瞥了眼文件,随手一指:“这个不错。”
实际上上面照片的人脸都没看清。
“哦……”傅星戎看向那张简历,表情意味深长,耐人寻味,语调轻佻,“你原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