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77)
陆迎春没想到这小家伙儿竟然还记得这茬,当即应了一声冲他挥了挥手,看着季元宝的小脑袋缩回了车厢里。
待马车消失在山道的转弯处后,陆政安便招呼着众人回去干活儿。一旁的陆铁牛忍不住说道:“政安可真是实诚,人家愿意多给为什么不要?五两银子呢,将近小一年的收成了。”
陆铁牛话音刚落,就挨了一旁的陆铁栓一拐子。“不会说话就闭嘴!老爷子先前没教过你无功不受禄么?政安拿了那五两银子成什么了?人家的跑腿儿,还是下人?”
“铁栓哥说得没错,咱们乡下都是实诚人,这银子拿了心里也不踏实。”
说着,陆政安拍了拍陆铁牛的肩膀,对他说道:“行了,接着干活儿吧,几位兄长加把劲儿,不能让弟弟一直睡月亮地里。”
陆政安话音落下,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知道你着急住新房,我们跟曹师傅抓紧点儿行了吧。”
众人说笑过后,便都回了小院儿各自忙活去了。
陆杨氏已经在灶屋里忙活一上午了,陆政安自然不忍心她再操劳。让她去门口的树荫下休息,自己和宋淮书把灶屋给收拾了出来。
此时时间刚刚未时初,陆政安想到今晚可能暂时住在仓房里,便擦了手上的水渍去了仓房预备收拾点空间出来。
少了五百斤的桃干,让原本满满当当的仓房一下空出了一大片出来。将空了的架子收起来,陆政安拍了拍旁边垛着的布袋子,感慨道:“后面若都能卖到这个价格,我真的做梦都要笑醒了。”
“急什么?我父亲说了,这东西过年的时候价儿能更高呢。”说完,宋淮书环视了一下,狭小的仓房忍不住皱眉道:“你今天晚上真住在这儿啊?怕蚊虫都要把人抬走了……”
“没事儿,用艾草熏一熏就行了。我看以曹师傅他们的进度,估摸着四五天就能搬回去了。改屋脊和房檐的时候又不影响屋里,到时候随他们去了。”
闻言,宋淮书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找了笤帚,帮着陆政安把地面上的尘土扫干净。
“现在天气虽然挺热的,但是地面潮湿,你晚上睡在地上的话,还是得多铺两床被子,免得潮气入体,等到老了以后受罪。”
听着宋淮书的嘱咐,陆政安笑着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正在粉刷着的堂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日子过的真慢,算一算还得三个月呢。”
正在忙碌的宋淮书并没有听清陆政安说了什么,还当是他嘱咐了自己什么,忙转过身问道:“你说什么?”
陆政安见宋淮书并没有听到,心里也不以为意。将他手里的扫帚接了过来,说道:“没说什么,就是让你再过一会儿就先回家,免得太晚回去伯父伯母担心。后面几日家里应该没什么可忙的,天气也热你就在家好好歇歇,别来回跑了。”
“好,我知道了。”
听到宋淮书乖乖点头答应,陆政安心里欣慰的同时,突然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在结契这件事情上,他和宋淮书只有他一个人着急。反观宋淮书,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想到这里,陆政安脸上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情绪出来。
宋淮书自来敏感。发现陆政安似乎有些不悦,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和担心。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有些不高兴了?”
陆政安抬眸看到宋淮书关切的表情,长臂一伸将人拥进了怀里。
宋淮书被陆政安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忙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你怎么了?当心被人看到……”
然而,陆政安却对宋淮书的话置若罔闻,反倒是手臂越收越紧,刀削一般的下巴在宋淮书发顶上蹭了蹭,语气颇为不满道:“还有三个月才结契,感觉你一点儿都不着急。”
闻言,宋淮书心中不由的惊奇陆政安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可陆政安的话,虽然不太好意思回答。但陆政安这般蔫嗒嗒的,心下更是于心不忍。“我,我其实也挺着急的……”
接下来的话,宋淮书还没说完就被陆政安堵了回去。正当宋淮书害怕被人发现的时候,只见仓房内突然一暗,竟是陆政安用脚踢上了仓房的门。
如此一来,宋淮书的心算是定了下来,感受着陆政安的气息,慢慢环住了对方的腰身,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起来……
……
季月贤买桃干欠的二十五两银子,第二天上午便让人赶车送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布匹,点心,以及两套图案喜庆的瓷器。不消随车的人说,陆政安也已经明白了对方送这些东西的含义。
正当陆政安准备让季家的下人代为道谢的时候,对方又转身从车厢里搬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小匣子出来。
“这个匣子是我家小少爷特意交代,要送给贵府小姐的,还望小哥儿代为转交。”
听到季元宝竟然还给陆迎春准备了礼物,陆政安接过来的同时,脑子里已经预见小丫头拿到东西后,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得意模样了。
再次谢过之后,季家的那位管事便躬身对陆政安行了一礼,随即转身上了马车下山去了。
季月贤送来的礼物虽然都算不得贵重,饶是如此放在果腹都困难的农家,已然是不得了了。
陆政安把东西搬进院子里,翻了翻颜色鲜艳的两匹出来,带上季元宝送的匣子一同送到了陆长根家。
剩下的四匹布料,陆政安留下两匹他和宋淮书能用的,其余的便包了起来准备送给宋淮书的母亲,瓷器则被他收进了仓房。
至于点心,留出几盒子能放的,其他便都分给了曹师傅和过来帮工的陆家兄弟。
说起来,曹师傅和陆家兄弟干活儿都是不惜力气的,三间正房不过两天的时间便都粉刷好了。
在曹师傅粉墙的时候,无事可做的陆政安便在旁边看着。见曹师傅粉出来墙面不光平滑,就连颜色也十分的白净。
要知道这里建房并不像现代的材料有那么高的工艺,曹师傅能调出这种颜色,可见其手艺非同一般了。
于是,在曹师傅干活儿的时候,陆政安便一旁一时没忍住问了出来。
“曹师傅,你这白灰里加了什么?调出来的颜色都接近纯白了。”
这几天接触下来,曹德邦也晓得陆政安为人正派,为人处世也从不抠唆小气。所以,听他这么问,曹师傅也没有藏私,开口回道:“加了一定量的江米水,这样粉出来的墙面光滑,洁白,更重要的是还会更加的坚固。只要仔细一些,这房子的墙面十年八年都不会有剥落这等问题。”
闻言,陆政安顿时点了点头,其余的再没有多问。见曹师傅脚边的白灰桶已经见底,忙起身提着重新加去了。
曹德邦瞧了一眼陆政安的背影,忍不住赞赏的点了下头。在一边帮衬的李二旺,看到曹德邦对陆政安态度的不同,心里忍不住有些羡慕,垂下头握着手里的批铲更加的卖力。
曹德邦斜眼敲了李二旺一眼,拿了手里的瓦刀敲了敲脚边的转头,提醒道:“看准砖头垂下来的水准线,墙面白灰薄厚没练出手感的时候,就多注意点儿。否则刷出来的墙坑坑洼洼,莫说工期结束雇主不给钱,说不定还得挨打呢。”
李二旺听曹师傅这么说,还当是自己走神被他发现,惹的曹师傅不高兴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毕恭毕敬的对着曹师傅点了下头,又仔细把自己刷过的墙面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