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107)
宋淮书在九月初才和陆政安结契,并无在山上生活的经验。此时,听陆政安这般说了,才发现自己想的简单了。
“我,我没想这么远,就是觉得你买这么多东西,背着实在是太累了。”
陆政安难能不知道宋淮书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这些东西看着多,其实也没多重。走吧,天儿不早了,咱们先去镇口那边先找个位置。打铁花要在酉时开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怕是去晚了要没位置了。”
闻言,宋淮书也不再纠结其他,牵着陆政安的手一路往镇口走去。
等到两人来到镇子口的时候,空地上打铁花的表演者们已经在空地上搭好了一座莫约五六米高的双层花棚。
花棚的上面被铺挂了不少新鲜的柳枝,而柳树枝的上面被绑了不少烟花和长挂鞭。
花棚顶部正中竖起一个老杆,陆政安注意到老杆上挂了一挂超长的挂鞭和和烟花,显然是已经有人设了彩。
陆政安牵着宋淮书挑了个比较靠前,且视线又好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花棚旁边打着赤膊的师傅们正烧着火化着铁汁。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周围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很多人,就连周围的大树上也都爬了不少人。
随着一阵鼓乐声开场,打铁花的师傅们头戴反扣着的葫芦瓢,打着赤膊跑上了场。
随着一阵呼喊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手艺人,一手端着盛有铁汁的上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下棒,迅速地跑到花棚的下方,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用力的用下棒猛地敲击盛着铁汁的上棒。只见那位老汉棒中的铁汁冲向花棚。
遇到棚顶的柳枝后迸散开来,点燃了花棚上的鞭炮和烟花,刹那间铁花飞溅,流星如瀑,鞭炮齐鸣,声震天宇。
陆政安和宋淮书还是第一次看打铁花的表演,看到眼前的景象,震撼的眼睛都直了,口中的赞叹和掌声一直都停不下来。
而接下来的时间,十多位的打花者在盛着铁汁的熔炉和花棚只见穿梭不停,打向空中的铁花看得人不由眼花缭乱。
就在气氛到达最高的时候,那位年岁最大的打花者再次来到花棚下,一棒铁花直接击中了老杆上挂着的烟花和长鞭,瞬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花爆炸声响彻整片林子。
在长鞭和烟花燃放之后,花棚最中央的老杆上赫然垂下一副红纸黑墨所写的字画。因为距离甚远,陆政安和宋淮书并看不清纸上的文字。
随即,一众打花者立刻为,场地边沿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披红挂彩,口中还扬声喊道:“恭喜清河楼李春风李老板中彩,封赏银三十两。”
此言一出,周围立时传出一阵惊呼,那位李春风立刻满脸得意的起身对着几位打花者和周围的一干人等拱了拱手,随即便又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陆政安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等打广告的手法,一时间只觉得还挺新奇的。握着宋淮书的手,津津有味的看完了整场打铁花表演,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场。
两人在看完打铁花表演后,便来到同陆家村人约定的地点同众人汇合。众人等了片刻,查了下人数,见人都已经齐了这才一起往家赶去。
众人还沉浸在放在打铁花的表演中,一路上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个多时辰的路竟不知不觉的就到了。
然而,就在陆政安和宋淮书与村里人分道扬镳之后,正要转向上山的山道,只见黑夜中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路口,吓得两人一个机灵。
陆政安谨慎的将宋淮书揽在怀中,绕开马车准备上山,然而就在此时,只见车帘突然被人从里面撩开,一位莫约知天命的老嬷嬷从里面探出头来。
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后,那位老嬷嬷提灯从里面走出来,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可是陆政安陆公子和宋淮书宋公子?"
见陆政安和宋淮书点头,那老嬷嬷仔细打量了一眼两人,继续说道:“我是季府的下人,我家老夫人有些事相询,还请两位公子随老身走一趟吧。”
第五十六章
自从那日季月贤同季元宝离开之后, 陆政安和他们便再没见过面。
此时,冷不丁的冒出一个自称是季家下人的老太太,陆政安心里不免有些怀疑。
不过端看这张嬷嬷的衣裳配饰, 比寻常地主家老太太都要体面,便是有人诚心冒充季家人来诓骗他和宋淮书,这成本未免有些太大了。
只是,若对方真的是季家来的, 那他们深夜还守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莫不是自家桃干把人吃出了问题,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然而这念头刚一冒出, 陆政安立时便打消了。
若他家桃干真把人吃出了问题, 那季家估计早找过来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而且, 看对方一脸恭敬,哪里像是来拿人问罪的。
这么一想,陆政安便放下了心。不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季家人, 陆政安也不可能在深夜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走。
于是,陆政安揽着有些紧张的宋淮书,对张嬷嬷颔了颔首,语气甚是温和的说道:“这位嬷嬷,眼下夜深露重, 我家契兄身体孱弱,还请嬷嬷留下住址, 等明日一早, 我再携契兄去府上拜会吧。”
说罢,陆政安揽着宋淮书, 对着张嬷嬷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晚辈礼。随即,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牵着宋淮书一路往山上走去。
而此时,季老太太还在客栈中等候,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季老太太立时停下手中拨动的念珠,起身向门口迎了一步。
然而在看到只独身一人归来的张嬷嬷后,季老太太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问道:“让你带的人呢?!”
见老太太动了怒,张嬷嬷立时俯首躬身回道:“陆家那位公子担心夜深露重,打扰老夫人休息,所以就让奴婢先行回来,等明日一早再来拜望。”
季老太太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陆政安是不是搪塞她,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寻找这么多年的真相已经近在眼前,季老太太如何能够安心等到明日!
季老太太站在灯光下,原本挂在手腕上的念珠又不由自主的开始拨弄起来。屋内的气氛随着老太太沉默变得异常的寂静,周围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老太太惹来责罚。
不知过了多久,季老太太猛地捏住手里的那颗珠子,抬眸面前弓着身的张嬷嬷,沉声道:“备车,我亲自走一趟。”
老太太这话说完便抬脚往外走,然而还没走出门去,就见季月贤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贤儿怎么还没安歇?”
季月贤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温声说道:“方才路过祖母的院子,见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说着,季月贤搀扶着老太太的手臂,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而后轻声问道:“方才进门的时候,听祖母让下人备车,可是要去哪儿?眼下天儿越来越冷了,祖母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太好,有什么事要出门也等明天再去可好?要不,孙儿替您跑一趟也行。”
季老太太有心立刻去陆政安家问个明白,可是却不想劳动对她孝敬有加的孙儿。加上所有事情的细节,她想亲耳听到陆政安的回答,所以,季老太太一听季月贤这般说,便也打消了深夜出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