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30)
闻言,宋淮书猛地回头看了眼陆政安,小巧的喉结动了一下,但下一刻却又将头转到了别处。
陆政安被宋淮书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心中隐隐明白自己这席话着实有些过界了。只是这一刻他的好奇心压过了界限,等他看到宋淮书的反应后,再后悔也已然来不及了。
陆政安:“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一下,你不要在意。”
宋淮书听到陆政安的道歉并未回头,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然而在陆政安看不到的方向,并不知道反应淡漠的宋淮书却悄然红了双眸。
……
雨声潇潇,累极的陆政安一夜好眠,就连对面房间的宋淮书都睡得香甜。
从里屋出来听对面的房间并无动静,陆政安轻手轻脚的走出堂屋,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自己去了仓房。
将手插/入盛麦粒儿的穴子内,见麦穴里面并未起热,陆政安便松了口气。转身从旁边的布袋子里舀了一瓢磨面粉时剩下的麦麸,倒进门口的木盆里加了水和成糊状倒进了鸡圈。
经过一夜的风雨,院子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被风吹落的月季花瓣散落了半个院子,就连墙上的蔷薇枝蔓都垂下来不少。
陆政安将碍事的枝蔓重新搭到墙上固定住,这才把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拉开。
门口的场地被大雨冲刷了一夜,地面已经完全浸透。陆政安试着用脚踩了一下,见地面都是泥泞便也就作罢了。
场地湿透,林子里肯定也进不去人,纵然有千万的活还等着他干,也只能地面干了再说。
化龙山被经过一夜的洗礼,变得更加的苍翠,就连这山间的空气也越发的清新。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从地平线慢慢升起,从橘色慢慢变成金黄。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直射到地面上,那等壮观瑰丽的景色,让人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陆政安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景色,将胸口的浊气一吐而出。举手伸了个懒腰,这才转身回家。
宋淮书醒的时候,陆政安正蹲在厨房门口砸蒜泥。看到宋淮书从堂屋里出来,忙招呼他去洗漱。
宋淮书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沉,看着陆政安的表情有些赧然。“你怎么也不喊我?”
陆政安低头看了下蒜窑子里面的蒜泥,回道:“今儿也没什么事要做,喊你干什么。洗漱的青盐在你右手边的架子上,自己拿便是。我去拌个茄子,等会儿在灶屋吃饭,不往堂屋倒腾了。”
说罢,陆政安径自起身忙活去了。
然而,就在宋淮书刚刚洗漱好准备坐下吃饭的时候,只听木门突然被人扣响。
待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宋希仁后,陆政安愣了一下后忙把人迎了进来。
宋希仁的下摆处浸湿泥泞,额角处隐隐可见汗水,显然是走了不短时间。等对方进了院子,看到灶屋门口一脸歉意的宋淮书后,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陆政安:“伯父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早饭做的有些多,您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点儿吧。”
昨天风大雨急,宋希仁挂念未归的宋淮书一夜不曾合眼,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便匆匆地往陆家赶。等他看到安全无虞的儿子后,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大雨之后路途泥泞,短短的几里路宋希仁愣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赶到陆政安家。
对着一脸关切的两人摆了摆手,宋希仁舒了口气后,这才说道:“不用,不用,你们吃就是了。”
见宋希仁嘴唇有些干裂,陆政安便打算给他倒杯水润润嗓子。
等陆政安离开,宋希仁忙对宋淮书使了个眼色。
宋淮书不明所以,便往宋希仁面前靠了靠,随即便听到父亲用极小的声音问道:“陆家小子,是个靠谱的么?”
宋淮书与父母朝夕相处,他们两人的谈话自己也曾无意中听过几次,对于他们的打算,宋淮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对于同男子结契,宋淮书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本身他对成家已经不抱任何奢望了,只盼着因自己之故,不要连累父母太多。
为了安父母的心,一方面宋淮书便装作不知。另一方面也在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他自己便是找个男子成亲也不是不行,只要对方能不嫌弃他,能孝顺他的双亲。
正是因为知道父母如此打算,所以宋淮书在听到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会这般惊讶。
他本以为父母会帮他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母竟然看中了陆政安……
一时间,宋淮书心乱如麻。回头看了眼陆政安那高大的背影,宋淮书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两人相处时的情形,瞬间只觉得一阵热意涌上脸颊。
宋淮书低下头见父亲仍在等自己回答,忍着心中的羞意扯了下父亲的衣袖,道:“父亲,您,您什么意思?陆政安这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稳重老实的。”
宋希仁和发妻的打算虽然瞒着宋淮书,但心里也明白,他们一家朝夕相处,宋淮书多少应该也会听到一些。
听到宋淮书这般评价陆政安,心中也明白自家孩子对陆政安印象极好。若是陆政安能够心无芥蒂的接纳他,两人不说夫唱夫随,最起码相处时并不会有那么多矛盾。
宋希仁:“哦,没什么。你自小到大从未在外面过夜过,为父有些担心陆政安照顾不好你,所以才故此一问。”
话音落下,陆政安已经端着杯水从灶屋走了出来。看到宋希仁身侧一脸绯色的宋淮书,不由得猜测这人应是挨了他父亲的责骂。
陆政安有些心疼宋淮书,可也不好说什么。有心想劝上两句,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犹豫一下只能作罢。
……
宋淮书想着父亲方才的话,便有些不好意思在陆家多待,草草的吃完早饭,便想同父亲一起回家去。
陆政安见他实在坐立不安,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他来到后面的院子,试了试地面能下得去脚,便把后面菜园里已经成熟的各种蔬菜满满的装了一背篓。同时,还挑了些昨日被风刮掉的桃子给宋氏父子装了半筐。
只是摘的时候容易,带走却有些难了。
宋希仁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路上连人影子都没有,更何况是车了。而且道上都是泥泞,宋家父子老的老,弱的弱,想要把这些东西完好无损的带回家着实是不容易。
好在今日地面被昨日的大雨浇得的滂湿,陆政安一时间也没什么活计可做,想了一下便决定送他们父子下山回家。
已经在陆政安待了一天一夜的宋淮书,本不好意思再麻烦陆政安,但是陆政安送的东西实在太多,全靠他和父亲带回家着实有些吃力,便也只能厚着脸皮应下了。
在下山的路上,陆政安背着满满的背篓同宋淮书聊着眼下家里还有哪些活计要忙活。
等陆政安自己跟宋淮书摆了一遍之后,发觉这一通忙活,怕是要入冬才能闲下来之后,只觉得两眼有些发黑。
宋淮书转头看了眼旁边坡地硕果累累的桃园,默默地叹了口气,劝道:“实在不行就花钱雇几个人算了,你现在虽然年轻有的是力气,但这么大一片园子指望你自己一个人,怕是不吃不喝也忙不过来。倒不如花钱请几个人帮忙,也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陆政安闻言点了点头,“已经喊了村里的几个人帮忙了,不过眼下人手不愁,愁的是这么多果子,后面如果不好卖该怎么办。”
说罢,陆政安叹了口气,“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乡里乡亲的分一分拉倒。”
宋淮书听陆政安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见陆政安背篓里的豆角快要掉出来了,便踮起脚尖往里面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