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122)
陆政安的话,让陆长根顿时眼睛一亮。“对啊,那些人再嚣张还能越的过王法去?走,咱们这就去你四伯家。”
说完,陆长根立时从凳子上起身,抬脚就往外走。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并没有听到背后陆政安跟上来的脚步声。
陆长根转过头,正见陆政安还端坐在凳子上喝茶,不由得奇道:“你怎么不走?”
闻言,陆政安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长根叔,我就不去了吧。昨日四伯去我家借钱的时候,我们俩有些口角。我担心我去了四伯看到我会有些生气。”
陆政安自来与人为善,从不轻易与人口角,定然是昨天陆铭上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陆政安,两人这才有了不愉快。
陆长根这般一想,默默叹了口气,劝道:“你别跟你四伯计较,他年岁大了,有时候脑子不清楚,说什么做什么你别往心里去。走吧,咱爷儿俩一起去,不然你婶子又该生我气了。”
陆政安听陆长根都都这么说了,哪里还能拒绝。加上他也确实有些好奇陆政平那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应了一声便也从凳子上起身跟了出去。
……
当两人来到陆铭家的时候,陆政安和陆长根刚刚走到院墙外,便听到屋内一阵吵闹声传出。听那声音似是陈翠花和陆铭。
陆政安抬眸看了眼身侧陆长根的脸色,见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在走进院子的时候,陆长根伸手拍了拍陆铭家的大门,听到屋内的吵闹声停止之后,这才带着陆政安走了进去。
在两人进入房间后,屋内的气氛依旧压抑。陈翠花跟没事儿人一样,笑意盈盈的让两人进屋坐下,倒是陆铭坐在墙边的一条长木凳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陆政安将视线转移到床上的陆政平,见他左腿被两块儿木板固定住,脸色也有些蜡黄,受伤应当不是假的。
不过,陆政安到底还是第一次上门来探望,虽然他是陪着陆长根过来的,客气话还是要说两句的。
“政平哥可好些了?我方才有事去长根叔家,这才晓得政平哥受伤了。来的时候也不晓得政平哥的情况,所以也没备什么礼。”
闻言,陆政平极为大度的对陆政安摆了摆手。“哎,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做什么,快坐下,坐下说话。”
说完,陆政平便吩咐陈翠花给陆长根和陆政安倒水过来。
陈翠花的眼神从陆政安身上撇过,娇声应了一句,这才扭身出了房间。
陆铭家的里屋不大,陆政平所躺的木床靠屋里的墙壁放着,正对着床铺是张破旧的木桌以及几把木凳。几人或坐或站后,屋内基本就没什么空间了。
陆政安挨着陆长根坐在两位长辈的后面,听着两人的叙话声,便仔细打量着陆铭以及陆政平的表情。见两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后,就在陆政安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的时候,只见陈翠花的半边肩膀却突然出现在窗口,显然是在偷听屋内几人的谈话。
见状,陆政安心下一阵暗笑。待陆长根和陆铭的话题结束后,陆政安这才开口问道:“我听四伯说政平哥是同人合伙儿做买卖被人设套骗了的?”
陆政平点头,脸上一脸愤慨。“可不是,亏我还那么信任他们,没想到他们不光骗了我,竟然还心狠手辣的把我腿打折了。”
“那政平哥可去报官了?这帮人这么恶劣可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们,定要报官让官府抓住他们,为民除害,顺便还能让他们赔偿政平哥损失。”
一旁陆政平的母亲陆安氏,一听陆政安这话顿时觉得有理。忙拉着陆政平的手,问道:“对啊,政安说的没错。我儿受了这么大得罪,必须得报官让官府抓住这帮畜生,也让他们尝尝我儿受的罪!”
陆政平听到陆政安说报官的时候,脸色便已经有些微变了。如今听母亲还在一旁帮衬,紧咬着后槽牙才没把嫌弃挂到脸上。
“这事儿我哪能没想过,只是我签了名字的那份契书到底在人家手上,哥哥这不是心里也有些发虚嘛。就算是官府抓到了那些人,人家把那契书拿出来,我能说什么?哎,我也是没办法啊。”
陆政安此时断定陆政平这事儿大有蹊跷,立时接着说道:“政平哥此言差矣,那份契书若对方真的在你不知情,或者在你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诓骗你签下的,可能是作不得数的。而且即便是作数,但是对方上来就把你腿打断,那也是他们理亏。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要赔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嘛。”
陆铭一听竟然还能这样,顿时也动了心,“政安这话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是啊,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我昨儿还发愁你们这几百两银子该怎么还,既然官府能给做主,那你们也不用再发愁了。”说着,陆长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床上的陆政平说道:“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和你爹先替你跑一趟。等后面有事需要你出面的,咱们再想办法。”
陆政平一听几人因为陆政安的一席话便就要决定去镇上报官,顿时有些急了。见陆长根和他家老爹要往外走,当即顾不得腿上还有伤,坐起身拉住了陆长根的手臂。
“不,不能报官啊。”陆政平因牵扯到伤腿,疼的脸都白了,额头处豆大的汗粒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见状,陆政安忙一把搀扶住他的手臂,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怎么不能报官?等官府查明了真相,政平哥说不定就不用还钱了,而且还能拿到一笔赔偿,何乐而不为呢。长根叔和四伯都干了那么久的村长了,县衙里应当也有几个熟人的,两位长辈都在呢,这事儿政平哥就不用操心了。”
陆政平伤口疼的直抽冷气,但仍旧抓着陆政安的衣袖不肯松手。口中断断续续的强调着:“不,不能报官,千万,千万不要报官啊。”
看陆政平如此,不光陆长根觉得奇怪,就连陆铭也起了疑心。就在众人打算问他为何不能报官的时候,陈翠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许是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不对,陈翠花表情迷惑的看着众人,干笑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都站着说话,快坐啊。”
见陈翠花进来,陆政平松开拉着陆政安衣袖的手,仰头看着陈翠花眼神意味不明的对她说道:“翠花,咱爹和长根叔说要去镇上报官,你快劝劝他们,那帮人穷凶极恶,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报了官,定然会要了我命的。”
陈翠花本就不乐意伺候陆家的人,所以让她倒个茶水一直磨磨蹭蹭的未曾过来。直到她在外面听到陆政安怂恿几人去报官的话,这才着急忙慌的端着茶杯和茶盘走进来。
陆政平这事儿虽然她没有参与其中,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到官府面前。否则到了官府面前,那他们想要套陆政安钱的计划也就露馅儿了。
毕竟陆政平那个怂蛋胆小得很,一旦进了县衙,估计不用人问,便什么话都吐露出来了。
所以陈翠花只能赶忙进来,拦住即将动身去县衙报官的两位长辈。
看着屋内的几人都是一脸疑惑,陈翠花立时用衣袖遮了脸哭道:“公爹和长根叔,政平好歹也是读书人,若是能报官他自己会想不到?实在是那些人太过穷凶极恶。眼下断腿只是一个警告,若是让他们知晓我们竟然还去报官,那政平哪里还能有命在?我们陆家以后哪里还有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