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龄剩男(48)
“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还缺了两只大红公鸡,镇上没有特别好的,想托婶子帮忙寻摸寻摸。”
陆杨氏怎么说也是村长夫人,但凡出去其他人多少还是得给点儿面子的。一般这种买下定是用的红公鸡是喜庆事儿,而且价格都不低,只要是家里有养的人都不会攥着不肯卖。
“行,晚点儿我让你婶子出去打听打听。下定不是小事,到那日说话行事都得注意些许分寸,咱们办事不求多出彩,中规中矩的把事办下来就行。”
闻言,陆政安乖觉的点了点头,默默地帮陆长根倒了杯酒。
……
化龙镇,宋家
在知道陆政安后日要过来下定之后,宋希仁便就惦记在心里了。等到天色将黑,这才吩咐小陈关铺子回家。
饭桌上看着一直笑意盈盈的宋淮书,宋希仁心里简直百味杂陈。好不容易晚饭结束,看着宋淮书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宋希仁这才当着发妻的面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宋兰氏看着突然变脸的夫君,不禁觉得奇怪,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今儿陆政安去铺子里找我了。”
宋希仁话音落下,宋兰氏便道:“他去铺子里找你做什么?有事啊?”
宋希仁点了点头,“跟我商量,说是想后日过来下定。”
听到这话,宋兰氏心中不由得一喜。但是看着宋希仁脸上的表情后,心里明白他的顾虑,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
“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宋希仁叹息道:“淮书的事情早晚都是要说的,与其到时候弄的大家都难堪,不如在定亲前把事情都说明白了。到时候怎么选择,就全看陆政安自己的选择了。”
说罢,宋希仁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也怪我当时心软没能早点儿跟他说明白,你说如果到时候那姓陆的小子接受不了,到时候咱们淮书可如何是好……”
宋兰氏看着满心懊悔的宋希仁心中也有些犯愁,但仍是装作强硬道:“那明日你去陆家村一趟吧,把淮书的情况跟陆政安说明白。他若能接受咱们就欢欢喜喜的下定,若是不能接受,那就就此作罢。至于淮书……”
说到这里,宋兰氏犹豫了一下,“陆政安若是接受不了,咱们也不能勉强人家。大不了咱们就离开化龙镇,只要距离远了,时间久了,再难过的事情也总能释怀。”
然而,就在宋家老两口在屋内相顾无言时,本该已经安歇的宋淮书正浑身颤抖的站在屋外的窗棂下。
这些日子与陆政安在一起时的轻松和愉悦,让他忘记了自己身有残缺的事实。原本他还幻想着同陆政安幸福快乐的度过余生,可是现在想到对方知道他秘密之后厌弃鄙夷的眼神,宋淮书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宋家老两口一夜无眠,想要等到天亮后便去化龙山走一趟。
然而等宋希仁起身想要知会宋淮书他要出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敲不开宋淮书的房门。
宋希仁顿觉不妙,忙扬声叫了发妻出来,两人推开宋淮书的房门口,却发现床上被褥整齐,并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见状,宋兰氏顿时趔趄了一下身体,右手死死抓住宋希仁的手臂,颤抖的说道:“快,快去,陆家村!淮书那孩子定是昨夜听到我们说话了!”
第三十四章
因为晚上汤水喝的有点多, 临睡前宋淮书突然觉得有些内急。刚解决完走到父母窗下时,便听到了他们提及陆政安的名字。宋淮书心中一动想听一听父母会说些什么,便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在听到父亲说陆政安想要后日就过来下定时, 宋淮书愣了一下。虽然奇怪陆政安为什么会提前这么早过来下定,但不能否认,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喜悦几乎都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就当宋淮书满心欢喜的思考着后日要穿什么衣裳。让自己看起来配得上陆政安,准备什么菜色来招待过来下定的客人时, 忽听到父母亲谈及自己身有残缺的事,宋淮书刹那间似乎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和陆政安相处这么久, 宋淮书从未向他坦明过自己的秘密。甚至, 在陆政安面前,他已经遗忘了自己身有残缺的事实……
宋淮书不敢想象陆政安知道自己的秘密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或许是讥讽,或许是厌恶……,可这些都不该是父亲去替他承受和面对的。
但他是真的喜欢陆政安, 也在意他这个人,也是真心想和他过一辈子的。宋淮书不敢想象不知情的陆政安等到两人彻底‘赤诚相待’以后, 再发现自己的秘密时会有什么反应。
怕是会比现在更加难堪百倍吧……
而现如今父母年事已高,他们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自己身上,断断不能自己一时的私欲再去受到其他人的伤害。
想到或许就此跟陆政安就要分道扬镳了,宋淮书只觉得心如刀绞。听着房内父母为他以后的打算,黑暗中的宋淮书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想要去找一次陆政安, 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如果陆政安不能接受,那他就按照父母的计划, 就此离开化龙镇, 从此跟陆政安再不相见。
宋淮书不知道在窗下站了多久,直到房内声音渐消。宋淮书僵着手脚这才一步步走到门口, 拉开门闩一步步消失在黑夜中……
从化龙镇到化龙山的这段距离,宋淮书脑子里的思绪万千,直到来到陆家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时,整个人才反应过来。
抬起手想要敲响房门,可是脑子里想起昔日陆政安的体贴与照顾,宋淮书的手却怎么也叩不下去。
最后只是手掌轻轻贴在厚重的门板上慢慢顺着木门倚坐了下来,等山风吹过脸颊,宋淮书想要整理被风吹的贴在脸上的发丝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在宋淮书倚靠着门板坐下的时候,旁边西厢房后的鸡圈内的鸭子忽听得脚步声,还以为主人已经起床要为它们备食儿了,顿时开心的嘎嘎一阵乱叫。
宋淮书听到鸭叫声被吓了一跳,忙撑着门板准备起身。却发现走了这么长时间腿脚已然酸软无力,整个人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而屋内听到鸭子叫声的陆政安,还当是山上的黄皮子又下来偷腥。来不及披上衣服,便摸到竖在门后的木棍就拉开堂屋门冲了出来。
然而,当他刚刚踏出堂屋门的那一瞬间,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提着木棍的陆政安还当是来了贼人,顿时心中一凛,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木棍换成劈柴的斧头。
家里的上千斤的桃干虽然还没换成银钱,可若是被人摸了去,陆政安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全打水漂了。这段时间他又是雇人摘桃,又是雇人处理桃子,但凡是有人留心一下便知道他手里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若是有那等不开眼的人起了歪心思半夜摸上门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到陆政安一步步挪到门边摸到门栓时,整个人已经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轻轻抽掉挡门的门栓,陆政安猛地拉开门板,正当他要扬起手里的斧头的时候,只见黑夜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他面前。
待陆政安看清对面的人是谁后,当即将扔掉了手里的斧头,大步跨出门去。
“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陆政安疾步来到宋淮书身边,伸手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宋淮书猛地躲了开去。
看到宋淮书躲避的动作,陆政安不由得愣了一下。动了动抓空的手掌,陆政安不顾宋淮书的抗拒,仍是上前走了一步来到他的面前。
“淮书,你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