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55)
傅陵游翻了个白眼:“是你不行。”
“……”
“行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出去巡视一圈。”
“等等。”段泽拉住他的袖子,诚心诚意请教道,“那要怎样才能行?”
傅陵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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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睡睡醒醒了一整天,有时感觉到身边有人,气息熟悉又温暖,就会打个滚,叽叽咕咕地挤进了那人怀里。
那人轻轻吻着自己的鬓发,鼻尖,嘴唇,不带一丝欲望。
他迷迷瞪瞪道:“段泽?”
“嗯,我在这。”
于是又安心地坠入梦境。
翌日。
马车踏着桃花镇的晨雾,慢悠悠地启程了。
因为江知也说想回药庐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剩在仓库里的东西,便走了另一条路。
药庐离流云渡其实不远,只不过隔了条河,河上没有桥,得绕点路。
段泽已经在考虑修桥的事了。
江知也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张嘴接住段泽投喂过来的莲子糕,道:“修什么修,我搬来流云渡住不就行了。还是说,我之前住的地方你挪给别人用了?”
“没有。”段泽又掰了一块给他,“都给你留着,每日都让人打扫,回去就能住。”
江知也十分满意,过了会儿,忽然想起来道:“那薛峰——”
“不行。”段泽斩钉截铁道。
江知也巴巴地望着他。
段泽冷笑一声:“他住进来,我就吊死你家门口。”
江知也:“……”
江知也:“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栋宅子?”
“嗯。”段泽正在剥新鲜的龙眼,瞥了他一眼,“别想了。不管买在哪,我都会让人用红漆在门口写上‘薛峰与狗不得入内’。”
江知也:“…… ……”
“而且,”段泽抬起头,假装不经意地、十分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打得过他了。”
江知也挑了挑眉毛,须臾,扭过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别以为捂嘴我就没瞧见。”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哈哈哈哈……”江知也终于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喜欢在这种小事上和人较劲?”
“什么叫我这把年纪了?”段泽把剥好的龙眼喂进他嘴里,“风华正茂,配你正好。”
“嗯嗯,”江知也吐了龙眼核,掰着手指算道,“当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十六,你十八,如今过去了整整六年,你都二十四了……唔,现在是七月,陈野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差了六年还多,可不就是被你这老牛吃了嫩草。”
“那我不吃了。”段泽用帕子擦净手,作势要掀开车帘子下车,“把你这株嫩草原封不动地栽回陈氏山庄去。”
“哎哎,别!”江知也赶紧拽住他,“栽在流云渡挺好的,我、我还想吃龙眼。”
“自己剥。”
“我……哎哟腰疼。”江知也扑倒在软枕上,无赖道,“嘶,腰好痛,要断了……”
段泽支着下巴看他装,眼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须臾,假装关切道:“很疼么?我再给你上一遍药,把衣服解开看看。”
江知也:“?”
江知也警惕道:“不用了,已经好了。”
“好了?那更好。”狭小的车厢内无处可躲,段泽轻易就将他抵在了车厢壁上,轻轻蹭着柔软的嘴唇,叹息般地呢喃道,“江知也……”
“等等,我还没好……唔嗯……嗯……这是马车、唔唔……”
好在段泽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只是把他圈在怀里翻来覆去地亲,亲得江知也都害羞了,满脸通红地把自己埋进了软垫堆下面。
马车外,傅陵游面无表情地往耳朵里塞了两团纸,狠狠一扬马鞭:“驾!”
第48章
风尘仆仆的马车在药庐门口停了下来。
大门陈旧,漆面脱落得斑驳,风吹日晒之下添了不少裂痕。那行“段某与狗不得入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隐隐约约的段字。
江知也迈上台阶,指尖刚碰到门环,大门就吱呀地开了。
门内是薛峰,他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你可算回来了。”他道,“再不回来,老子就要杀到流云渡去要人了。”
江知也眼皮狠狠一跳,暗道不妙。
他是让薛峰在流云渡附近找个地方等着,没想到这厮竟然直接来了药庐,这下可好,撞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段泽站在台阶下面,抱着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薛峰。
薛峰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在药庐等着“陈野”,一个会把“陈野”带来药庐,显然两人都是知情的。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须臾,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
段泽盯着薛峰片刻,眼眸微敛,再看向江知也时,眼神变得幽幽起来:“他知道得比我早,是不是?”
江知也:“……”
不是,这火还往自己身上烧???
薛峰冷笑一声,抱住双臂,胳膊上青筋和肌肉猛地爆起,透露着无声的威慑,轻蔑道:“我和江神医五年来同吃同住,交情颇深,自然要比你知道得早。”
“哦。”段泽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知也,轻轻地重复道,“同吃同住,交情颇深。”
江知也:“…… ……”
江知也汗都下来了。
须臾,他干巴巴道:“都别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坐。”
段泽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目光在门板上反复逡巡,最后钉在那个段字上:“我也能进去么?”
“能能能,当然能。”江知也赶紧推开薛峰,低声叮嘱道,“今非昔比,你对段泽客气些。”
薛峰不满地皱起眉,正要说话,眼神突然凝住了。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江知也穿得不多,衣襟微微松开着,动作时能瞧见侧颈有点点吻痕,逐渐向下,没入锁骨深处。
薛峰神色骤然变得恐怖起来。
他缓缓转向段泽,脸上肌肉都在颤抖,后牙槽绷得生疼,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王、八、羔、子!!”
随着怒吼,他一步跨过门槛,铁塔似的身形高高跃起,遮天蔽日,举着大刀冲段泽当头劈下!
段泽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长剑在手中转了个圈,“铮”地出鞘,剑尖抵着刀身刺啦划过,溅起一连串火星,同时长腿一甩,狠狠踹中了薛峰的腹部。
薛峰捂着小腹,连退数步才站住。
药庐门前尘土飞扬,黑色长靴却不沾半点,一袭白衣被风吹得猎猎,横在身前的红尘剑如秋水明亮,剑刃泛着森寒的光。
初次交锋,薛峰竟被生生压了一头。
段泽两指在剑身上一抚,抬眸道:“我与他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
“两情相悦?你这种人,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薛峰猛地一挥刀,“老子见得多了!”
“你知道人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段泽勾起唇角,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深处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人会变,而疯狗永远只能是疯狗。风云榜的排名早该换了。”
薛峰抡起大刀,怒喝道:“你有本事就来拿!”
两人当当当当打成一团。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住手!”
江知也劝了半天无果,终于发火了,狠狠一脚踹在门板上,踹得门飞出去三丈远,“咣当”摔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