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21)
可他对陈野的感情却要复杂许多,救命之恩、朋友……还有江知也的影子。
那样单纯又炽烈的喜欢,他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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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发现段泽似乎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不少。
江知也:“?”
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江神医顿时震怒,决定在今晚的汤药里加点重料。他偷偷跑到库房,在成堆的药材里翻找黄连,正找着,忽然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他顿住,好奇地支起耳朵。
是宋阮和……段泽。
“段公子?”宋阮诧异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猜你大概要准备煎药了,便来这里碰碰运气。”段泽的声音听起来不急不缓,清润舒服,“有些事想要单独问你。只是陈野看得紧,一直没找到机会。”
“什么?”
段泽单刀直入道:“你和江知也什么关系?”
“!!!”宋阮还没说话,躲在库房里的江知也已经炸了毛,不小心捏烂了一把药材。
“江知也?”宋阮迷茫,“好耳熟,那是谁?”
“是已故的百药谷行走。”段泽道,“人人都说,我的腿伤只有百药谷才能有办法,而你竟然治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江知也,那你与百药谷又是什么关系?”
宋阮彻底懵了。
他一想到那是三公子教给自己的,便愈发紧张,咽了口唾沫:“那是我、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冒险一试……”
“撒谎。”
“没有,我没有……”宋阮被堵在门口,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江知也头疼地揉揉眉心,拿不准段泽逼问出真相后到底想做什么,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起身,用力把门一推。
“干什么呢?”他冷着脸,“背着本少爷谋划什么呢?”
门口二人皆是吓了一跳。
宋阮已经吓晕了,抱着取药的小篮子“咚”地跪在了地上,眼泪跟开了闸似的哗哗往外涌。
段泽倒是镇定:“没什么,只是好奇宋大夫的师承罢了。”
“吃蛋不问母鸡,你倒好,堵在这里问人家,看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江知也不耐烦道,“回去,都回去。哎呀你……别哭了!进去拿药。”
宋阮噎了一下,抹抹眼泪,拎着小篮子进去了。
“是我不对。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知也顿时语塞,尴尬片刻,一抬下巴,“本少爷想在哪就在哪,哪轮得到你过问?”
这只小孔雀每次嘴硬,都是心虚不肯说,光在那儿虚张声势。
段泽心里有数,不跟他计较,温声哄道:“嗯,是。差不多该吃饭了,一起回去么?今晚有你爱吃的虾皮蒸蛋。”
“……我没让厨房做这个。”这道菜摆在陈氏的饭桌上容易显得格格不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知也很少会点这个,故作不屑道,“这种寒酸的东西也配出现在本少爷的晚膳里?”
“我吩咐他们做的。”段泽弯了弯眸子,“上回吃宵夜,你都吃见底了。”
江知也:“…… ……”
江知也一脚踢在轮椅的轮子上,压低嗓音,恶狠狠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段泽从善如流,改口道:“是我爱吃,让他们做的……陈三公子高抬贵手,我的轮椅要被你踢翻了。”
江知也放下腿,咕咕哝哝抱怨着推他回去了。
当晚的虾皮蒸蛋,段泽一口没吃着,全进了某人的肚子。
兴许是那碗虾皮蒸蛋缓和了关系,段泽也不那样明显地避着自己了,江知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很快便将这点不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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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江知也好了伤疤忘了疼,彻底忘记了前些日段二公子忽冷忽热的态度,兴致勃勃地道:“你还记得你的兵器丢哪了?找得回来吗?找不回来也没事,陈氏山庄有兵器库,我去给你挑一把。想要什么样的?”
段泽默了默,轻叹了口气,道:“断了,找不回来了。”
他实在不好冷落陈野。
一遭到冷落,那双小鹿般圆溜的眸子里便会时不时流露出迷惑、难过、伤心等等叫人看了便不忍的情绪,而且陈野还特别好哄,一碗虾皮蒸蛋就能哄得笑逐颜开。
这样无忧无虑单纯娇纵的小少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要仰仗他治疗腿伤,怎么都不能太过分了。
……其他的事,还是等到自己回到流云渡以后再说吧。
第19章
陈氏的兵器库并不在山庄之内,而且有重兵把守,没有家主允许,谁也无法进入。
这当然难不倒江知也。
他随便去陈留行那边晃悠了两天,就弄来了通行令牌,由陈命陪同着进去了。
“三公子想要什么兵器?”
“剑。”
“陈氏最擅锻剑。家主吩咐过了,兵器库内的剑可以任由三公子挑选。”
“嗯。”江知也慢慢走着,仔细观察两侧兵器架上形态各异的剑,忽然道,“不是说陈氏兵器库紧挨着剑庐吗?为何本少爷进来的时候没看到?”
“兵器库有两个入口。”陈命解释道,“剑庐闷热,属下便没带三公子走那个门。”
“哦。”江知也有些失望。
陈氏用来大批量锻造兵器的剑庐,并非紧挨着兵器库的这个。武器库附近的剑庐乃是家主所有,专门用来锻造一些稀世神兵。
他听闻最近陈留行频繁出入剑庐,有时甚至好几天都不出来,有点好奇罢了。
没想到陈命带自己走了另一条路。
不过无所谓,他也不是非得去探个究竟,还是给段泽找把趁手的剑要紧。
江知也并不使剑,也不太懂这些,于是他把一路上看着顺眼的剑全部让陈命拿了下来,装进箱子里,统统让人送去了落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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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到兵器库挑剑去了。
段泽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晃荡,晃到墙边,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段泽:“?”
他抬起头,繁茂的翠绿枝叶间垂落着一缕红绡,随风飘荡,然后又嗖地收了回去。
段泽不由错愕:“花醉?”
“气色不错啊,段二公子。”花醉一身红衣,斜倚在树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傅陵游明明和我说,你都快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段泽收回视线,把轮椅稍微摇近了些,望着不远处的假山,轻声道,“花家家主远道而来,潜入陈氏山庄,就是为了来看看我死没死?”
“那倒不是。”花醉笑了一声,“傅陵游在回北派的途中被袭击了。”
“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啊。”花醉低头,慢悠悠地剔了剔指甲,“好在人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过他告诉我,你托他带去什么酒馆的那封信被人抢走了,没送到。”
“抢走了?”段泽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
可是陈野明明收到了回信。
“你可知袭击傅陵游的是谁?”花醉扶着树干站起来,脚尖一点,像花瓣似的轻盈飘下,落在段泽身后,附耳低声道,“是薛峰。”
薛峰。
段泽猛地抓紧了扶手。
“傅陵游他……真的没事?薛峰就是个疯子,他怎么逃出来的?”
“真没事。”花醉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算你有良心。傅陵游说,薛峰搜出那封信后,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最后让他滚了。那条疯狗除了江知也谁都不认,就因为区区一封信主动放人,要说这信和江知也没关系,我可不信。我来是想问问你,那封信到底出自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