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38)
一推门。
花醉正在里面,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笑吟吟地招呼道:“哟,这不是咱们段堂主么。坐啊。”
段泽没搭理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上,径直走到书架前,摸索一阵,按下机关。
书柜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黑黢黢的地道来。
“灯。”
花醉放下茶盏,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灯盏,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暗室之中,烛光幽幽,伴着老鼠似的窸窣动静。
这里竟然有人在。
段泽顺着台阶,不紧不慢地一级一级往下走,望向那道人影,眼底寒凉:“好久不见了,兄长。”
段子成不知被绑了多久,形容憔悴,奄奄一息地靠在在墙上,一见到烛光,就惊恐地往角落里缩去。
“躲什么?”段泽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强硬地扳过他的下巴,“做风泽堂主的感觉如何?”
段子成浑身抖如筛糠,嗫嚅道:“你……我……我……”
段泽转头问花醉:“你把他毒傻了?”
“冤枉啊,段堂主。”花醉摊手,“我只是按照计划,把他弄晕了关在这里而已。对付这种货色,还用得着毒?”
“那便是吓傻了。”段泽抽出短匕,在指尖眼花缭乱地转了两圈,“看来不用费心思带回去了,风泽堂不养吃干饭的废物。”
“等等!”段子成终于哆哆嗦嗦地出声了,“你出事后,风泽堂没人接手,我、我只是……想帮点忙……”
“帮忙?”段泽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曾赶走傅陵游,那这话还有几分可信。”
“我……”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段泽捏住他的下巴,手往后一伸,“花醉,借点毒用用。”
“你……你、你这个不知哪来的野种!!!”这下段子成彻底被逼急了,拼命挣扎起来,涕泪横流,口不择言道,“兄弟?我呸!你根本、根本不是段家的种!!”
花醉一挑眉,轻轻“哦”了声。
“那又如何?”段泽稍微退后了些,免得被唾沫星子溅到,“这些年你可没少给我添堵。若不是看在‘兄长’二字份上,你早该死了。”
“兄长?哈哈哈哈……你还把我当兄长??他们都说你行事磊落,光风霁月,只有我、只有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段子成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嫉恨混着眼泪糊了满脸,“当初要不是你,我爹怎么会如此厌恶我!!”
花醉又“哇”了一声。
段泽深吸一口气,扭头瞪了花醉一眼,回头继续盯着他,冷冷道:“当年是你自己带着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府里苟合,与我何干?”
“……”
“门也不关,还被我撞见了。”段泽补充,“吓得我当天就发了高烧,爹娘想不知道都难。”
“…… ……”
“就这点事你记恨了这么多年,勾结外人换掉了那份关键的情报,段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段泽站起身,吩咐道,“花醉。”
“在。”
“问问他,到底是和谁勾结。陈千山那边到现在还没消息,多半是没戏了。”
“哟,”花醉意外道,“去年你杀得流云渡血流成河,我还以为涉事之人全死了,怎么独独放过了段子成?”
“出门匆忙,没来得及杀。”段泽嫌弃地摘下手套,想了想,又还是重新套上了,“我让傅陵游帮忙留意着些,没想到他被段子成给欺负得不成样子,最后还被赶出来了。”
“……哼,混账东西。这事包在我身上。”花醉唰啦掏出四五个纸包,夹在指尖,“就算黑白无常来勾人,回去都得脱层皮。”
“嗯。辛苦。”
后续的事段泽便没再过问,径直离开暗室回到书房。
顺手把花醉刚才泡的茶给喝了。
一刻钟后。
花醉也回来了。
他的外衣不见了,衣摆上还沾着血迹,一脸晦气。
“如何?”
“一问三不知,死了。”
“意料之中,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废物草包罢了。”
“那你还让我问?”
“不让你问,你怎么会把毒用完?”话音未落,段泽倏地挑起茶盏向花醉泼去,趁他错愕后退之时,三两步绕至他身后,用力钳住了他的脖子。
花醉差点被掐晕过去。
“你……你什么意思?!”他惊怒交加。
“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段泽冷声道,“薛峰和我的关系有多恶劣,你不是不知道。他来和你打听陈野,你问都不问一句,就把别院的位置告诉他了?”
“……这个我、我可以解释……呃……”
“解释还是狡辩,你自己心里清楚。”段泽绕到他身前,掐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掼,将他掼在桌上,“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莫名的敌意,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也从不在意这些。只是,若你下次还敢把陈野牵扯进来,就算是傅陵游来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你。”
花醉眼前一阵阵发黑,窒息的痛苦让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书房的门霍然打开。
傅陵游冲进来,慌忙去掰段泽的手,低声哀求道:“你答应过我,这次事成后会放过他,你答应过我的。”
段泽瞥了他一眼,松开手。
花醉猛地咳嗽起来。
傅陵游想去给他顺顺气,刚靠近,只听“啪”地一声,头一歪,挨了个响亮的巴掌。
“你……咳咳、你明明知道他要对我不利,却不告诉我……咳咳咳……”花醉双眸发红,恨恨地看着他,“滚!”
“不是,花醉,我……”
“滚!!!”
书房内乱作一团,段泽离开时顺手帮忙带上了门。
他答应过陈野,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的。
不能回去迟了。
第34章
段泽回到别院,先冲了个凉,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后,又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才去找江知也。
今天的晚饭有虾皮炖蛋。
江知也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见他落座,略略心虚地移开目光。
段泽巡视了一圈桌上的菜。
嗯,肉少了一块,青菜缺了一角,还有炖蛋也没了一勺。
他不由失笑:“等久了,饿了?”
“我就尝了尝味道。”江知也嘴硬道,“没有很饿。”
话音未落,肚子“咕噜噜”响了好几声。
江知也:“!”
一旁的宋阮赶紧打圆场,道:“是我!是我饿了。段公子,再不吃饭我要饿晕了。”
“吃吧。”
江知也立刻埋头扒拉饭。
他把最后一勺炖蛋送进嘴里,大约觉得七分饱,这才停下来缓了口气,总算想起自己原本打算问的事情:“你们今天怎么样?”
“物归原主,十分顺利。”段泽弯了弯眸子,夹起一箸青菜,“再过几日,等流云渡打扫干净后,你便可以搬过去了。”
江知也手上的筷子一顿。
他戳了戳眼前的米饭,沉默须臾,开口道:“我不住过去了。”
“什么?”段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江知也飞快地抬眸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仿佛要把饭碗盯出个洞来,“我要回百药谷了。”
饭桌上,碗筷汤匙之间轻微细碎的碰撞声倏地消失了。
宋阮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桌上响起段泽平静的声音:“为何这么突然?”
“其实,去年冬天就该回去的。”江知也硬着头皮撒谎道,“我和谷主有、有约定,必须得回去一趟,了结一些事。不然我一个外人和百药谷牵扯不清,总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