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30)
林殊文不由感慨:“严爷,你怎么什么都会……”
严融之过去在外走商,历经过不少次恶劣的环境,自然不能光等人伺候,久而久之就渐渐都会了。
他挑了一两件事说给林殊文,少年听得仔细,还把身子的方向调转了,右耳对着人。
“我带着商队常年在外,经过自己的地,就会停留一段日子,经手那边的账本,览阅风土人情,若有兴致,就找当地的师傅学两手。”
严融之极少和林殊文谈及关于自己的事,不是不想说,而是等不到一个适合的时机,至少要对彼此目前这段关系而言,不能太过逾越。
眼下正有机会,就挑几件和林殊文说清楚,这些事,严融之还是挺想让对方知道的。
林殊文听得认真,眸底的向往一闪而过,垂着脸道:“我从小莫说走出丰阳县,连家门都极少出去,不似严爷这般有见识。”
书念的再多,都没有亲自走出去看过记忆深刻。林殊文随着严融之的言语,仿佛看见巍峨峻险的山川与河流,看见茫茫无际的荒漠戈壁。
奈何纵使心驰神往,林殊文神往的念头只有一息,他低头小口咬了一块黄瓜条,酸甜可口,忍不住又多吃几根。
他还是宁愿待在家里,哪都不想走。
骨头切成几块跟萝卜炖成汤,汤还没起锅,严融之拿起一把面团,长寿面做半碗的量。
时节暑热,菜留不了太久,尤其是肉。
严融之今晚备菜几道,都是按两个人的份量做的,又顾及林殊文进城吃了些,所以做的不算多。
食物对少年而言,讲究份量很重要,过犹不及,强迫他一下子多食反而会伤了他的身子。
日色西沉,投在院子天井的余霞渐渐消散。
在四周昏暗前,林殊文找出火折子点了两支蜡烛,一支放在石灶,一支放在小桌上,他把悬在墙角的灯笼也点了,挂在院里。
严融之把石窑里的火炭拨开,放在屋外吹风凉了会儿,待裹在最外层的泥巴热温退下,去了泥,揭开层层包括的荷叶,满屋飘香,引人食指大动。
锅里熬的汤时间一到,严融之先盛了一碗。
骨头混着萝卜炖出来的汤味道浓郁又清甜,另外还单独留出一份汤汁,用作长寿面的汤底。
几道菜弄完,夜幕闪烁着明亮的星子。
严融之把两支蜡烛挪到桌上,让林殊文先坐,去外面洗了手才进来一起坐下。
林殊文的目光简直不能从桌子上的菜移开,余光看见严融之高挺的鼻梁还带着汗,连忙从腰间摸出一条布帕子。
“严爷,擦一擦汗,帕子是干净的。”
严融之接过布帕往前额一抹,顿了下,神色倒还如常,旁人看不出变化。
林殊文的两张帕子都是轮流洗干净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平日用皂荚洗,布帕除了一股浅淡的草植味道,还带着一份很淡的,嗅起来温软干燥的少年人的气息。
严融之掌心一收,布帕拢在手里,将长寿面推给林殊文:“先尝尝,今日是你的生辰,一岁一礼,愿你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林殊文愣了下,慢慢“嗯”了声,低头急忙卷了根面往嘴里送。
旧屋不如在城里的宅子舒适,却让他觉得安心与真实,汤汁就着面下肚,心都热乎乎的。
过去每逢生辰,家里为他准备的饭宴,林殊文并没有太多酸楚欢喜的感触,例行听从长辈的安排就是了。
林广良和谢许菇招呼贵客,席座上人人高谈阔论,生辰宴只是长辈们交结的手段。
面很香,叫花鸡入口酥软,他甚至双手捧起骨头嗦了几口,直把嗦唇瓣润亮,吸不出什么,又朝严融之不好意思地笑。
最后林殊文还饮了酒。
严融之按住酒壶,林殊文冁然而笑,嘴角泛出油光。
他轻声道:“掌柜说这酒不醉人,可以喝。”
想着今日是少年的生辰,严融之就遂了对方的愿。
不过半刻钟,林殊文面颊浮起的酡红比落日的云霞还要艳丽,严融之哭笑不得。
林殊文捂紧杯子还要往嘴里送,晃晃脑袋,发现没酒了,双手捧起杯子伸了过去。
“满一杯。”
严融之:“你醉了。”
“没醉……”
严融之低声道:“通常只有喝醉的人才会辩解自己没醉。”
他拿走少年手里沾着油的杯子,正想把人扶去休息,颈边一热,却是少年直直往他怀里倒,两只摸过骨头的手抓起他的衣物,布料上很快沾了手指头的油渍。
严融之长眉微挑,似是轻叹,连名带姓的唤他:“林殊文。”
口吻并无斥责,像在看一只赖在怀里胡闹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送上,下一次更新在明晚零点,也是更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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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在一起爆炸事故中穿越,醒来时眼前林立的高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原始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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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之中,所有野兽只遵循一个法则。
弱肉强食,繁衍至上。
*
当最强大的丛林主宰拥有一个人类怎么办?
让他生蛋。
丛林王者蝮蛇攻X坚韧秀美人类受
第25章
林殊文喝醉后除了用两只沾着油渍的手抓住严融之的衣襟, 倒没其他太放肆的动作,抓稳了就安安静静看人,吐出的气息带着浅淡的酒气。
严融之道:“去床上休息。”
林殊文似乎听明白了这句话, 不闹不动地任由严融之带进寝屋,叫他坐下也老老实实地坐好。
严融之要用石灶烧点水, 出去前望着少年在灯火中朦胧灵秀的脸庞:“我去出去一会儿,坐在这儿别动。”
林殊文反应迟缓地点了下头, 温顺老实的模样,小脸一抬, 朝严融之眨眼。
“哦……”
石灶旁, 严融之拨开余存的火炭,放一簇干草火苗很快蹿起。加柴后再朝锅里倒入水,烧至温热直接舀了半盆。
转头,只见本该坐在床上的少年像只黏脚的猫又跟在身后,严融之单手拿盆,另一只手则把少年往里牵。
林殊文有两块帕子挂在木架上, 严融之先用温水替他把手洗干净,倒了水,重新添上一盆, 这盆就用来擦脸。
剩下的地方严融之不方便给他擦, 把布巾递到少年手里, 望着那张白里透红, 柔软的脸:“自己把其他地方擦一擦。”
林殊文攥着布帕没动, 过了会儿才领悟了严融之话里的意思,抬手, 捂着帕子慢慢往脖子擦。
见状, 严融之自是不会多看, 背身走出寝屋,让林殊文自己清理一下身子。
暑热的节气,每日睡前用水洗过是最容易入睡的,身上带汗躺着并不舒服。
严融之担心林殊文醉了以后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没走远,隔一扇门,能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
黑夜下的小屋只有彼此,这倒显得有点折磨人的意思了。
半晌后,严融之听不到水声了,问:“好了吗。”
无人应答,他轻轻推开掩住的门,少年身子半侧睡在枕边,手里还紧握布帕,双唇微微打开,呼吸有点重。
严融之取下布帕,端起木盆朝院子外排水的地方倒。后院里几只小鸡小鹅有点动静,他折了几株菜叶子放进圈栏里,回屋把桌上还剩余的饭菜收拾干净。
也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寝屋里又闹开了。
严融之放下手上的簿册,甫一进门,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将要从床板边缘掉下的少年揽入怀里。
林殊文贴在严融之身前的脸颊不停轻晃,眉心紧起,双颊和耳朵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