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6)
钱老板也只好兑现承诺,把银镯子交还给了慕容近竹。
慕容近竹不但拿回了母亲的手镯,还得了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心里那个高兴就别提了。
手里有了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先到镇上的铁器店挑了一把匕首,有了它,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好用来防身。
然后为母亲买了一盒胭脂,一面铜镜,还有缝制衣物的绸缎。
想到母亲昨晚老咳嗽,又在中药铺里买了些梨糖膏,这才兴冲冲的往回赶。
平生第一次用自己的钱为孟颖姑买东西,心里甜滋滋的,一路上哼着歌儿回到了家。
第8章 母子误会
“娘,娘……我回来了。”慕容近竹进门就大声喊,想让母亲来看看为她准备的东西。
等了好一阵,没见母亲的身影,这才想起母亲此刻应该是到王员外家里洗衣物去了。
放下东西,慕容近竹在厨房里拿了把镰刀便往山里去了。
早上他就发现,茅屋顶上的茅草薄得都可以见天了,有些地方已经漏了一个个大洞,等到了夏天的雨水季节,屋里肯定又得闹水灾,不如趁现在割些茅草回来,在屋顶上重新盖一层。
茅草的虽然柔软,但叶片的边缘有锋利的锯齿,慕容近竹虽然是一个千年的老鬼,身体毕竟还是八岁的孩童。刚抓住茅草,手心立刻被划了一道道口子,火辣辣的痛。
比起地狱里的刀山和油锅,比起骆钰英的无情,这点伤算什么呢。
很快,一大片茅草倒在了地上,一捆一捆的捆好了,便往家里扛。
这一大扛茅草扛在背上,慕容近竹身材矮小,远远望去,根本看不见他的人。
孟颖姑看见这个“稻草人”缓缓进了小院,抓着柳条手不禁颤了颤,还是忍住了心痛,“近竹,你给我跪下!”
慕容近竹被压得抬不起头来,透过凌乱的茅草,看见母亲那发白的绣鞋和裙摆以及细长的柳条。
“娘。”慕容近竹把茅草扔在地上,虽然没弄清母亲为何发怒,还是依言跪下了。
孟颖姑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活蹦乱跳的玩耍,我的儿却要承担大人才能干的家务,可是,人穷志不穷,不管怎样,他也不该拿别人家的东西。
哎,大运哥,你都离家整整八年了,你要是回来了,咱们母子也好有个依靠。就算你不想我,也该念着你的竹儿吧?就算日子过得清贫些,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啊。
“你可知错!”想到这些,孟颖姑的心肠又硬起来了,如果现在不好好管教,将来只怕会误了他。
“娘,竹儿不知道错在哪里。”慕容近竹也看见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可他真的不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你还敢顶嘴。”柳枝抽在慕容近竹的背上,却疼在孟颖姑的心上,谁家的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呀。
“娘,孩儿知错了。”慕容近竹见母亲如此伤心,违心的认了错。
“那我问你,家里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是孩儿用自己的钱买来的,可不是偷的。”慕容近竹这才恍然大悟,母亲一定是以为他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因此动了气。
“胡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孟颖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越是聪明的孩子,如果从小不好好管教,长大后越容易走上邪路。
慕容近竹就把去宝瑞通的事一一道了个明白,最后说,“娘,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当铺的钱掌柜,当时还有好多的父老乡亲也在场,都可以作证的。”
“真的?!”孟颖姑一把抱住儿子,“竹儿,对不起,娘不该不问清缘由就责怪你。”
慕容近竹为母亲擦去泪水,“娘别哭,以后竹儿就是家里的男子汉,竹儿什么都会做的,娘以后也不用再为王员外家洗衣物了。”
“竹儿……”一席话又勾起了孟颖姑的伤心事,“好,娘不哭,不哭。”
可这泪水就像泉水一样,哪里忍得住。
大运呀,咱们的儿子都八岁了,又聪明,又懂事,你都还没见过他呢,难道你忍心让他做一个没爹的孩子吗?
第9章 初露峥嵘(1)
慕容近竹发现,这样出死力往家里扛茅草累人不说,而且效率太低,要想尽快把茅屋修葺一新,必需想办法解决运输问题。
按理骡马应该是最好的运输工具,可是他的个头刚到骡马的肚皮底下,哪里装的上驮子。
他早就瞅见隔壁的万老头家有一辆独轮车,便进了他家的院子,刚刚说明来意,万老头就沉着脸骂道,“不借不借。有娘没爹的小杂种,快滚,别让我沾了你们家的晦气!”
不借就算了,干嘛要骂人呢,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想不到竟碰到一个如此与邻为壑的恶邻。
慕容近竹一听大怒,回敬道,“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这么没教养。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万老头见他敢回嘴,抓了根柴棍就追了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慕容近竹见状不好,立刻拔腿就跑。
这一老一少一个追一个逃,很快被孟颖姑听见了,“竹儿,赶紧回家,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打交道。”
万老头见孟颖姑出来,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咱们闹着玩呢。”说着悻悻的走了。
慕容近竹听得奇怪,这万老头离自己家不过百把丈远,怎么也算不上陌生人吧。
“竹儿,明天就要上学堂了,别老把心思放在这房子上了。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孟颖姑小声叮嘱道。
“娘,学堂里先生教的那些东西我早都会了。”慕容近竹抬头看着母亲。
他可实在不想到私塾里混日子。上辈子,为了帮骆钰英爬上龙椅,诗文,经学,兵法,哪一样他不是背得滚瓜烂熟。
他琢磨的是如何尽快的强身健体,保护母亲不受外人的欺负。
“别以为自己碰巧对了个对联,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孟颖姑嘴里虽然责备着,心里还是为儿子感到骄傲,自从儿子生日那天睡了一觉起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说话做事感觉都给以前完全不同了。
“要是我难倒了先生,是不是就可以不去上学了?”慕容近竹狡黠的眨了眨黑眼睛。
“那也不行,从明天起,你必须每天到王员外家去,跟其他人一道读书认字。”孟颖姑断然否决。
慕容近竹不情不愿的进了王员外家的私塾。
先生还是上辈子的那个柳先生,学生当然也还是那些学生,慕容近竹闭着眼睛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来。
坐在第一排的王员外的两个儿子,他们孪生兄弟,哥哥叫王彦军,弟弟叫王彦民,平时学习不认真,占着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考试的时候就让其他同窗代笔。
慕容近竹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柳先生走下讲台,郑重的把他介绍给学长们。
接下来柳先生宣布,“下面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一个个轮着来。”
王彦军首先站起来,正要开口。
慕容近竹却向柳先生施了个礼,“先生还是授课吧。这里所有学长的姓名我都知道了。”
柳先生吃了一惊,将信将疑在他身上仔细看了一遍。
“去,一定是他母亲孟氏事先把学堂里的名单告诉了他,他却来这里诓我们。”王彦民脑子比较机灵,首先想到每天来他们家洗衣物的孟颖姑。
柳先生也是这么个意思,却没有当面揭穿他,笑着冲大家摆摆手,“今天大家先温习一下昨天的《声律启蒙》,先生我要准备为王阁老拟一副对联。”
“我爷爷下个月才到家,先生着急什么。”王彦民嬉笑道。
慕容近竹听了大吃一惊,记忆中王阁老应该在他上帝都的那年才告老还乡的,怎么现在提前了五年?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历史?
果真是这样的话,父亲岂不是也要提前来接自己?那母亲可就危险了!
这可如何是好?以自己现在这副单薄的身板,根本无法对付父亲派来的那些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