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198)
“依武英王之见,该当如何?”骆钰英只好听凭他拿主意。
“藐视圣上,罪不容诛!”慕容大运指着陈元的鼻子,厉声叱道,“还不给我跪下!”
陈元这才醒悟过来,慕容大运才是朝堂上真正的话事人,自己是得罪不起的,慌忙跪倒,“微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念在微臣追随您多年的份上,从宽发落。”
骆钰英大声道,“陈尚书也是朝廷的老人了,又是礼部的掌舵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还不赶紧向武英王赔罪。”
骆钰英暗示,他能不能活命,得慕容大运说了算。
陈元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刚才他误判形势,以至于被慕容大运抓住小辫子不放,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要立刻服软,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现在有了骆钰英的旨意,当下纳头便朝慕容大运拜下。
慕容大运避开身去,厉声道,“将他落下去,午门外问斩!”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带刀的军士出来,一左一右将陈元架住就往外拖。
骆钰英见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差点从龙椅上跌落下来,暗暗叹了口气,慕容大运也太不把他这个皇上当回事了,如此下去,今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陈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命悬一线,这下再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哭着哀求道,“陛下、武英王,救……救命呀。”
慕容大运仿佛没有听见,大声朝原先那些朝廷命官说,“今后谁要是再敢对陛下不敬,陈元就是下场!”
祝凯等官员眼睁睁的看着陈元被拖走,早就吓得汗流浃背,噤若寒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慕容大运成心杀鸡给猴看,一看已经奏效,这才缓了缓口气,“以后,咱们就同朝为官,希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同辅佐陛下,让大烈子民过上好日子,给老百姓一个盛世。”
“誓死追随武英王,为陛下效力。”祝凯带头拍起了慕容大运的马屁。
朝堂上的闹剧刚一结束,慕容近山终于闲了下来,这便匆匆出了西城,他可是一刻也没忘记过孟近竹从他手里夺走的庄田。
绿油油的稻田像是一块无边的巨毯,随风起伏,远远的就能闻到稻花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庄田经过孟近竹的整饬,不但面积比从前多了很多,水稻的长势也十分喜人,再过几个月,一定会是取得大丰收。
面对此情此景,慕容近山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孟近竹呀孟近竹,你处心积虑的将庄田到手,结果呢,忙活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为人作嫁,庄田又回到老子手里了!跟老子斗,你还太嫩了!”
跟班们见他突然眼泛凶光,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都不敢吱声,生怕说错话来被他借机泄愤。
慕容近山春风得意,指着前面高大的谷仓道,“立刻把这里的粮食都运到军中去,咱们正缺军粮,小杂种既然拱手送来这么多粮食,本将军实在不忍拒绝。”
手下人打开粮仓,慕容近山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进去,顿时呆住了,粮仓里竟然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孟近竹接手了庄田之后,曾派人四处购买粮食,当时所有的粮仓都装得满满的。
“不可能!”慕容近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气急败坏的查看了所有的粮仓,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可恶!”他拔出佩剑,将仓库前面的木杆给斩断了。
从雨山攻入帝都,叛军只不过用了两天,孟近竹就算现在得到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粮食运走。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孟近竹事先就已经算定他们会从通济河渡河,偷袭帝都!所以他事先就派人将粮食给运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将意味着,今天的局势,早就在孟近竹的掌握之中了。
自己和父亲以为得计,到头来却成为了孟近竹手里的棋子!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再也没有胜利者的姿态,转身就出了仓库。
属下见他打马往回走,忙问道,“少帅,你不是说还要在庄田里四处走走吗?”
慕容近山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怒斥道,“滚开!”
慕容近山策马回到城里,立刻去见慕容大运,把刚才的经历一说,慕容大运顿时也傻了眼,“如此说来,这个小畜生是故意让咱们来攻打帝都的?!”
慕容近山一拳砸在案上,“确实如此,他这样做的目的,乃是一石三鸟之计,首先彻底断绝了骆钰英继承大统的希望,然后借咱们的手,将骆岱岩赶下皇帝的宝座,而骆钰杰那个草包,早就被父帅打得个落花流水,放眼天下,如今骆家可以称帝的,就只有骆钰昭一人了!”
慕容大运长吁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咱们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为父正要找他算总账,就怕他不敢来呢。现在咱们占领了帝都,洛口仓又在咱们手里,有了粮食和兵器,还有骆钰昭和那些官员做招牌,咱们给他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也不算对不起他。”
慕容近山大喜,“姜还是老的辣,父帅这一招,咱们师出有名,肯定能战而胜之。”
“你立刻去见通知骆钰英,让他草拟一份讨贼诏书,为父前去准备准备,不时就去征讨反贼骆钰昭和孟近竹,只要杀了这两人,天下就是咱慕容家的了。”
“父帅高明,山儿这就去办。”慕容近山拜别父亲,急匆匆赶进宫中。
骆钰英正坐在龙椅上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唉声叹气呢,一见是慕容近山来了,心想在你老子面前我不敢怎么样,在你面前,总可以摆摆谱吧,索性装作没看见他,继续旁若无人的品着美酒佳肴。
慕容近山走近他,“请陛下拟一道旨,武英王要去讨伐逆贼骆钰昭和孟近竹。”
骆钰英一听慕容大运要带兵去征讨自己的三弟,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立刻转变了冷淡的态度,“知道了,朕立刻着人去写。”
“不,陛下,要你亲自写。”慕容近山一把按住他的肩头。
骆钰英大怒,大声骂道,“慕容近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随意碰触朕的龙体,来人,将他拖下去。”
慕容近山背着手,四下环顾了一遍,“陛下,你可别忘了,是谁将你扶上这龙椅的。”
骆钰英喊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身边,除了一个吴德,是他从前的亲信,宫里其他人都是慕容大运父子的人,这些人哪会听他的。
重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我写还不成么。”
第217章 主客易主
很快,骆钰英就按慕容近山的意思将诏书给拟好了,“传国玉玺在太上皇那里,只怕这诏书的效用会大打折扣。”
慕容近山向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随从招招手,那人随即掀开手上的黄绸缎,露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玺来。
“皇上,你看如何?”慕容近山在诏书上摁了个大印,重又递给骆钰英。
骆钰英仔细一瞅,那字迹果然与大烈的传国玉玺分毫不差,顿时惊得合不拢口,忍不住问道,“这……近山从何处得来?”
“本将军自有办法。”慕容近山不屑的回看他一眼。
骆钰英将玉玺拿在手里,发现连上面雕刻的飞龙都与真的传国玉玺一样,不禁为隆化帝担心起来,难道……难道父皇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慕容近山夺过了玉玺,“放在皇上那里,本将军有些不放心,还是我带走的好。”
“你……你竟敢对朕如此无礼,传国玉玺岂可由一个将军保管,大烈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强烈的不满写在脸上。
“陛下息怒,以前是没有先例,不过从现在起就有了。”慕容近山将玉玺交给身后的随从。
骆钰英恨恨的站起身,气呼呼的转身就往里边走,他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何况羞辱他的人,一个月前还只能乖乖的趴在他的脚下看他的脸色,如今主客易主,他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