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204)
那些官员的亲属哭哭啼啼的跟在大军之后,哀求慕容大运,想要将他们的亲人给留下来。
慕容大运恼了,朝身后的亲兵统领递了个眼色。
统领会意,带了一队人马,冲向人群,挥刀便砍。
地上顿时滚落了不少人头,一时哭声四起,人群总算被驱散了。
第222章 强弩之末
骆钰英和文武官员并不清楚慕容大运为何要匆匆放弃帝都,如今被他裹挟着出了帝都,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因此一路上拖拖拉拉,大军行进特别缓慢。
慕容近山见状,向父亲进言道,“父帅,这些家伙故意阻挠行军,是不是该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
“想当年祝凯那厮可没少给为父小鞋穿,山儿去把那厮给斩了,以消我心头之气。”慕容大运见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在路上磨蹭,早就不耐烦了。
慕容近山得令,打马到了祝凯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
祝凯身上疼痛难忍,捂着脑袋大叫道,“不知在下犯了那一条罪,大将军要如此鞭笞在下。”
慕容近山当兵部侍郎的时候,可没少受祝凯的气,一鞭抽在他的脸上,喝道,“难倒你觉得本将军的处罚不公吗?”
祝凯脸上顿时皮开肉绽,再不敢顶嘴,只得连连后退。
慕容近山见状,“老贼奸猾的很,左右给我将他拿下,枭首示众。”
祝凯听了,顿时瘫倒在地,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军士将血淋淋的人头挑在枪尖上,在众官员面前巡行了一遍。
慕容近山高声道,“此贼暗中勾结孟近竹,故意阻挠大军前行,贻误战机,本将军把他斩首示众,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众官员一个个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生怕他拿自己开刀,紧紧追上前面的队伍,不敢再做延宕。
可是随行的官员大都是些文官,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那些战马都没有马鞍,颠簸了不到几十里,大腿内侧便被磨得出了血。
这些书生出身的人,几时吃过这样的苦头,有些抵受不住的,又怕慕容近山拿自己问罪,连吓带累,便有几个坠落马下。
慕容近山不容分说,将那几人又给杀了,可其他的官员虽然忍住痛,尽力不掉队,行不到几里地,还是忍不住纷纷叫起苦来了。
慕容近山一看再这样杀下去,只怕还没到洛口仓,这两三百人都要给杀光了,只好上前将实情禀报父亲。
慕容大运拧眉道,“这些人留下来还有大用,这样吧,干脆咱们兵分两路,我给你五千人马,你押着他们慢慢跟来。对付骆钰昭那点人马,不差这五千人。”
慕容近山立刻遵命,把上次跟着自己打通济桥的那些士兵给调走了,看押着这些朝廷命官慢慢在后赶路。
慕容大运亲率叛军赶到洛口仓外几十里的地方,便有探子来报,“大帅,前方三十里处发现两座敌营。”
慕容大运心道敌军扎营好快,脸上却不露声色,“再探,两座敌营是不是敌军主力,本帅好布置杀敌计划。”
又行了一阵,探子回报,“两座大营分别竖着大旗,一个写着‘蓝’字,一个写了‘王’字,至于是谁领军,暂时还不得而知。”
慕容大运冷哼一声,手中长刀一挥,“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众将随我来,看我如何破敌!”
叛军很快逼近了蓝立煌和王彦军的防地,忽然间战鼓阵阵,顿时箭矢如雨,将叛军逼退。
慕容大运大喝道,“谁与本帅拿下这两座敌营,赏银十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员大将立刻在马上施礼,“末将愿往。”
“好,本帅来为两位壮行!”慕容大运亲手倒了满满两大碗酒,递给两人,“你们各自率军五千前去夺营,本帅在此恭候两位的捷报。”
两人一饮而尽,各率本部出发了。
慕容大运举目观察四周的地形,想要找到迂回到敌营之后的道路,忽然看见距敌营两三里处,有一座长满竹林的小山丘,心道大烈终究是两个乳臭未干的人领兵,若他们在此山上驻扎一军,就扼住了出入洛口仓的咽喉,我军要前去夺粮,势必要先花大力气夺下山丘。
“跟我到前面看看。”慕容大运打马出列,他为人虽然阴险恶毒,但打战却从来都不怕死,总是敢于亲临前线勘察地形,也正因为这一点,当他举兵起事的时候,才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亲兵统领急忙带人紧紧跟上,护拥着慕容大运抄小路往前方的山丘驰去。
行了几里地,慕容大运忽然猛地拉住缰绳,停了下来,然后一语不发,转身就往回走。
亲兵统领不明所以,追上去问,“大帅,怎么还没到山脚,您便往回走了。”
慕容大运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山上道,“你看,竹林中隐隐有灰尘扬起,敌军早已在山上设了埋伏,如果咱们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亲兵统领朝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此,不禁佩服道,“大帅真是料敌如神呀。”
“差点中了孟近竹小贼的奸计!”慕容大运骂了一句,闷闷不乐的回到军中。
这时方才攻营的两路人马都已经败下阵来,慕容大运的脸色更加难看,“传我将令,就地扎营,与敌军慢慢周旋。”
军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低声道,“大帅,可是我军粮草不足,实在不利久战呀。”
“骆钰昭派蓝立煌和王彦军为前锋,却将大军埋伏在前方的山丘上,想等我军疲惫之际,趁势抄我后路,本帅要连这点小伎俩也不能识破,简直白打了这么多年的战。”慕容大运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当他发现竹林中的动静之后,便不敢再随意犯险。
“军师可有什么办法将敌军诱出营寨,与我军直接大战一场?”慕容大运下了马,一边往后走去。
“大帅可派出一些老弱病残前去骂寨,敌军忍耐不住,说不定会出营与我军决战。”军师将读过的兵书在脑袋里翻了好几遍,也只能想出这种老套的办法了。
“看样子也只能如此了,敌军龟缩在营寨里,我军如过继续强攻,只怕伤亡过重,也会影响士气。”慕容大运叹了叹,他想速战,敌军却要长期对垒,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慕容大运每天派出军士到蓝立煌和王彦军营门前,把天下所有的下流话都骂完了,守军却充耳不闻,只是坚守不出,如果遇到叛军冲击,便用乱箭射回。
就这样,双方筑起营寨,各自深沟高垒,僵持了十来天。
慕容大运寝食难安,每天焦急的在大帐内等待着战机,可是骆钰昭和孟近竹早就拿准他的七寸,继续约束手下,紧闭营寨,高挂免战牌,令他无计可施。
日子一天天在煎熬中流逝,又过了三五天,形势对慕容大运越来越不利了。
先是传来勤王大军的先锋已经开到了沧州一带,虽然是些乌合之众,而且人数不多,但对叛军却形成了无形的压力。
紧接着军中疫病开始流行,慕容大运见军营不管用,又高价聘了十几名民间大夫,让他们用偏方治疗,才将病情蔓延的苗头给控制下去。
可是更不幸的消息接踵而来,前方与敌营抵近的军士夜间哗变,竟然临阵倒戈,投降了王彦军。
慕容大运顿时如五雷轰顶,再也坐不住了,除了严格监视各营将官,提防他们再生祸乱,更召集各路部属,下达了今夜总攻的命令。
可是叛军经过几次折腾,军心早就已经不稳,连夜突击了几次,都被对方打退。
慕容大运心知他可没本钱跟对方耗下去,如果进攻再次失利,那么前面取得的胜利都会前功尽弃,于是亲自冲到了最前面,冒着箭矢率队攻营。
叛军将士见主帅慕容大运亲自披挂上阵,士气多少为之一振,纷纷冒死向前冲。
忽然间,王彦军寨中军士齐声欢呼,“慕容大运中箭死了,慕容大运中箭死了!”
叛军闻言,顿时心惊胆战,四下张望起来,有人真的发现地下有一具尸体,一眼看上去,果真就是慕容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