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21)
智光和尚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承认了与他们里应外合从孩子身上榨取钱财的事实。
“胡师傅,把岑知县许诺你们的好处都说来给我们听听。”
“前些日子,岑知县派人到宜兴找到我们,许诺只要能为他烧制出进贡皇家的陶器,一定重重上我们。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这才上了他们的当。”
骆钰昭立刻下令,“孙统领,现在一切人证物证确凿,我令你即刻率领一半侍卫先行赶往北流县衙,将嫌犯岑春轩等人羁押,别让他们听到风声跑了。”
“末将得令。”孙统领手一挥,带上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骆钰昭和慕容近竹押着一干人犯刚抵达北流县衙门,孙统领早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他们到来,一抱拳说,“岑春轩等人已经被末将拿下,请三皇子示下。”
“好,将他们带上来。”骆钰昭顾不得沿途劳累,立刻升堂断案。
有了金沙寺的教训,骆钰昭本来以为会有一场硬战,出乎意料的是,审讯进展得异常顺利,岑春轩在人证物证面前竟然供认不讳,将所有罪名都承认了下来,随即签字画押,被收入牢中。
原来岑春轩伙同县衙其他官员,以采挖金沙泥为由,四处诱骗男童到金沙寺做工,然后暗中将男童卖入京城的小刀刘牟利。
骆钰昭兴奋的道,“近竹,岑春轩既然全部招了,案子到这里应该说已经真相大白了,没想到小刀刘为皇宫提供的太监都竟然是被人拐卖进去的。”
慕容近竹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他把所有罪名扛在自己头上,显然是想保护他后面的人。”
“何以见得?”
“岑春轩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自己的治下做起了贩卖儿童的人肉生意?”
“这么说还得查一查帝都的这个小刀刘才行。”骆钰昭点头同意。
“小刀刘号称天下第一刀,有皇上颁发的阉割执照,每一个挨刀子的,事先都要签下生死文书,只要他们没有出面拐卖儿童,就算查到他们头上,咱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金沙寺既然只是一个幌子,恐怕小刀刘也只是一个幌子,后面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这正是慕容近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骆钰昭正要回答,一名近侍匆匆进来禀报,“嫌犯岑春轩在狱中嚼舌自尽了。”
“什么!”骆钰昭差点拍案而起。
“想不到线索就这样中断了。”慕容近竹叹了口气。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骆钰昭见他满脸愁容,不禁问道。
“岑春轩手下那些办事的,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内情。”一开始,慕容近竹就隐隐的觉得,此案一定牵扯到更高级别的官员,岑春轩的畏罪自杀,更说明了这一点。
“北流县提供男童的路子被掐断之后,小刀刘一定会找其他的途径的,我回京之后,一定找人盯住他们,我就不信小刀刘就做的天衣无缝,让我们找不到任何破绽来。”
“这个得慢慢来了,只是这期间小刀刘又要残害了不少人了。”
此事间事一了,慕容近竹牵挂着母亲,不顾骆钰昭的挽留,执意要连夜赶回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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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下送别
骆钰昭见留不住他,便拨转马头,“我送送你。”
慕容近竹笑了笑,“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殿下还是回去的好,免得你的那位大哥为你担心。”
那迷人的笑靥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骆钰昭不由呆了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又见辰玉坐在慕容近竹身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禁皱眉,“孙统领,给辰玉另外安排一匹马吧,青儿今天估计已经累坏了。”
孙统领立刻牵过一匹马来,旁边的近卫已经将辰玉抱离了马背。
“我,我不会骑马。”辰玉眼中露出一丝惊慌。
“放心吧,摔不死你,你只要抱紧这位侍卫叔叔的腰就好了。”孙统领给了马屁股上一鞭,侍卫已经带着辰玉往前冲了出去,不远处传来辰玉的阵阵惊呼。
慕容近竹知道,骆钰昭真正在意的是他和辰玉共乘一骑,星目一瞥,故意嗔怪道,“你们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我这是保护他。”骆钰昭纵声笑了起来。
两人并骑向前行去,孙统领带着众卫士,识趣的放慢了速度,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近竹,我老觉得咱们以前在哪儿见过。”骆钰昭将身子凑近过来,“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止不住一阵心悸,勾起唇角道,“或许是因为咱们对诗文有着共同的兴趣吧。”
他还有好多大事要去做,不可以在这种时候乱了分寸。
“还有音乐。”骆钰昭止住马,“你那天的乐曲和歌声,让我听出了不平和饱尝离愁别恨的哀愁。”
“只不过是一只曲子,殿下想多了。”一双眼睛犹如天幕下坠落的星子,闪着清冷的光。
“哎,我要是跟你一样,生在寻常百姓家该多好。”骆钰昭叹了口气,忽然跳下马来,“你乘了一天的马,也累了吧,下来陪我走走。”
这一声叹息,立刻拨动了慕容近竹的心弦,他跟着下了马,“殿下何以有这样的想法,多少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他们羡慕我的富贵,我羡慕他们的事自由和无拘无束。我要是没了这个皇子的身份,现在就可以跟你走了。”
“难道殿下没想过有朝一日当上太子,成为大烈的皇上,为天下苍生做一番事业吗?”慕容近竹从他的口气中感受到避世的无奈。
“近竹有所不知,皇长兄是嫡长子,合法的皇位继承人,背后有太后、皇后等外戚势力,朝中大臣也大都支持他。而钰昭的生母出身寒微,以前只是宫里的一名宫女,咱们在朝中无权无势,与其被锁在宫廷之中,参与到毫无胜算的夺嫡之中,倒不如与志趣相投的友人,泛舟五湖来得自在痛快。”
“殿下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出乎意料的和盘托出,慕容近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因为……”骆钰昭忽然扳转他的身子,“因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是可以信赖、可以托付的。”
长长的睫毛底下那深邃的眸子泛起微澜,“这么快就认定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骆钰昭紧了紧他的双臂。
“殿下一定要留意你的两位皇兄,他们可是时时刻刻在盯着你。”慕容近竹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感觉浑身乏力,只得微微欠了欠身。
“这个我自有分寸,近竹不必担心。”骆钰昭低头看着他,“倒是你自己要养好身体,看你这么瘦。”
“近竹身上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如果有什么要我出力的地方,近竹愿效犬马之劳。”
“你想错了。”骆钰昭淡淡一笑,“我可不愿你卷入皇室的争斗中,这样会害了你的。”
“殿下想过没有,即便你有泛舟五湖之志,你的父皇还有未来的皇帝会答应吗?既然身在天家,身上流淌着皇上的血,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殿下的。”
“这正是我的烦恼呀。”骆钰昭再次叹了一声。
“其实殿下在未来的夺嫡之争中并非毫无胜算。”慕容近竹把那天对王阁老的一番话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父皇对皇长兄并不满意。”骆钰昭点点头。
“殿下,您身上肩负着大烈的未来,切不可妄自菲薄呀。”慕容近竹忽然单膝跪下。
“你我以朋友论交,近竹不必行如此大礼。”骆钰昭将他扶起,扬了扬下巴,“既然不能脱身事外,免不得要全力而为了。”
“前些天王阁老已经被我说动了,我会尽量与他拉近关系,到时候他一定会倒向殿下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