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重生后我走向人生巅峰(114)
其实这种威胁性的话裴林生也总是会跟裴寂说,但很奇怪的,谢云书的话不会让裴寂反感。
裴寂被谢云书揍的时候从来不会想跟谢云书拼命。
可能是因为裴林生是他爸却完全不关心他,而谢云书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同学,却是真的为他好。
“裴哥,云哥这人真是不错。”仇浪这句话说得很正经,一贯吊儿郎当的脸色板得很正,有点掏心挖肺的意味。
少年的心思说糙也糙,说细腻,也是真的敏感。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面清澈透明的镜子,把某些事某些人照得门清。
裴寂的视线微微垂落,看着前面的茶几,两杯冒着热气的清水散发着袅袅白烟,零食堆得小山一样,五颜六色的包装袋晃花人眼。
这个家很小,客厅还没有他的卧室大。
厨房里笃笃的切菜声,对面半开的门里传出小姑娘清脆的笑声,还有楼道间谢云书的爸爸正在往这里走上来的脚步声,所有的声调都糅杂在晨光里,像是幸福的圆舞曲。
仇浪的背往沙发深处靠去,惬意地叹息了一声:“这家人真好,真有烟火气儿。”
裴寂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
不多时,祝君兰招呼几个孩子们开始吃饭,主食有粥有馄饨,小菜有凉拌黄瓜,金针菇笋尖,糖醋萝卜丝,酸辣海带丝,谢祖望还买了各种馅料的包子、饼和油条,满满的摆了一桌子,非常丰盛。
“小裴你还在感冒,这个海带丝和笋尖你不能吃!”祝君兰的语气十分自然,跟对谢云书和裔玲玲的口气没什么不同,“就喝碗粥吧,等感冒好了想吃什么再吃什么,啊?乖。”
谢云书正在给大家分筷子,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江小花。
“喂?”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里,江行止冷涔悦耳的嗓音带着一丝轻盈的愉悦:“我在你家楼下了。”
……
餐桌上又多了一副碗筷。
谢云书左手坐着裴寂,右手坐着江行止,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各种他读不懂的丰沛涵义。
祝君兰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江小花,目光炯炯,嘴角咧得几乎快要合不上,她对江行止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谢祖望却先入为主看裴寂最顺眼,毕竟他儿子可不会随便把人带到家里住。
裔玲玲满心激动,心说她哥果然没骗她,海中真是出帅哥,而且帅哥都跟她哥哥好配呀!
与此同时,裴寂、江行止和仇浪的三双眼睛也兀自在半空中交汇碰撞,迸溅出火星般的光芒。
裴寂拧眉:江行止这个家伙一大早就来找书呆子干什么?
江行止的视线落在裴寂的卫衣上,眸底一片暗色奔涌:把裴寂带回家还不算,连衣服都给他穿!这是当我已经死了吗?
仇浪滴溜溜的眼睛从谢云书转到裴寂,又转到江行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书呆子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得脚踩两条船,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好在尽管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天马行空火树银花,大家还是其乐融融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饭后谢云书把裴寂领到自己房里,交代裴寂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事跟祝君兰说,别不好意思,谢云书还把裔玲玲的PSP借了过来,有这玩意在,至少不无聊。
裴寂佯作不耐烦:“知道了,你怎么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妈子!”
谢云书不气反笑:“小孩儿你真相了,我就是把你当崽养的!”
裴寂气鼓鼓地抱起谢云书的枕头作势要砸。
谢云书一闪身到门口,笑着说:“好了我走了,你在家得听我妈的话,否则我回来揍你!”
话音落地谢云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房门,果然听到门板后传来轻微的咚响,谢云书一转头,就看到江行止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眼眸深深,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江行止这个人,哪怕内心里风卷云涌,情感如海啸一般澎湃,面上表现出来的永远是不起波澜的面无表情。
所以谢云书完全察觉不出江行止的异样,脸上笑容分毫未减,他碰了下江行止放在胸前的手背:“走吧,咱们上学去!”
迈巴赫一路开到了海中门口,仇浪兴冲冲地先下车,谢云书正要跟着下,被江行止一把攥住了胳膊。
江行止长臂绕过谢云书的身体用力拉上车门,淡淡吩咐司机老葛:“把车子往前开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停。”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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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中、央、空、调!
车子到了海中门口, 谢云书刚想下车,却被江行止拉住了胳膊。
“做什么?”谢云书诧异,“还有十分钟就迟到了!”
江行止的手顺势滑落,握住谢云书的掌心, 五指切进他的指缝里。
谢云书微微蹙眉, 江行止的手指用力很大, 夹得他的指节灼热发痛,谢云书挣扎了两下, 没能甩脱, 江行止攥得更紧, 大有把他的指骨掐断之势。
他抬眼细看过去, 就见江行止平视着前方, 侧脸的咬肌紧紧迸起,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挺括的腰背弧度显得异常僵硬。
这是一种隐忍怒火, 蓄势待发的状态。
“你怎么了?你在生气?”谢云书一头雾水。
江行止瞥他一眼,睫毛里像是夹带了细细碎碎的冰雪,活似谢云书欠了他八个亿似的那般哀怨郁愤。
谢云书莫名其妙:“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哪里招惹你了?”
江行止锋利的眉峰拧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是难以置信谢云书居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谢云书的确是接收到江行止这个眼神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 他好笑又略带气恨地磨了下后槽牙。
把江行止带上楼的时候谢云书一点没多虑,他觉得就算江行止和裴寂平时不合,眼下裴寂生着病, 江行止也不该跟裴寂计较。
谁能想江行止的思路会偏到这个方向上去。
这飞醋吃得简直了。
谢云书低声解释:“裴寂生病了, 他家里没人照顾,你不知道他病得有多严重, 昨晚如果我没赶过去, 后果不堪设想……”
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那话里满满的关心和庆幸几乎要满溢出来,江行止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难看了好几个度。
谢云书看江行止一脸抗拒的样子,便不说话了。
拈酸吃醋这种事谢云书本身是不会特别反感的,小醋怡情,但前提是对方吃醋的那个结是能化解的,谢云书觉得自己要是主动哄上去,江行止打蛇随棍上得要求他把裴寂赶出去,那他绝对做不到。
既然这个事情最终不可能按照江行止的心意去处理,那谢云书现在哄再多也没用,只能让江行止自个琢磨明白,把心胸放宽了。
沉默蔓延。
汽车沿着大道一路飞驰,司机老葛经过几个无人的巷子时试探地放慢速度,等着自家少爷命令他停车,江行止却一直没开口。
直到车厢里艰涩凝固的气氛被一阵嗡嗡震动声打破。
谢云书拿出小灵通一看来显,居然是班主任蒋华。
“蒋老师?”
“谢云书啊,”蒋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在封闭的车厢里听得格外清楚,“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是身体不舒服吗?”
谢云书心里暗暗叫苦,一个从来没有半点行差踏错的学生偶尔迟到一回就要引得班主任亲自打电话来关心,他硬着头皮说:“没有,蒋老师,我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可能要晚点才到学校……”
蒋华关心地问:“遇到什么事情了?需要老师帮助吗?”
“不需要不需要,”谢云书扯了个谎,“是我乘的汽车抛锚了,在等修车的人过来。”
江行止薄薄的眼皮往车内镜里一瞟,谢云书迅速捕捉到了那眼神里的意味——没想到你还挺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