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敌国(76)
说完,秦灏甚至来不及等到顾砚书的回答,便火急火燎地转身离开了书房,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落荒
而逃的模样。
顾砚书也没出声挽留,只在秦灏离开之后,嗔怪似的看了坐在一旁的秦戮一眼:
“看你这把五皇弟给吓得。”
刚刚秦戮的动作虽然隐蔽,但也没有多加掩藏,自然没有逃过顾砚书的双眼。
谁知道秦戮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平淡地反问:
“本王什么时候吓他了?”
那理直气壮地模样,若不是顾砚书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错,还真以为自己这是冤枉这个人了。
当然,顾砚书倒不是一定要在这种小事上与秦戮争个输赢,他倒是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
“不过是个茶盏而已,五皇弟想要送给他便是,王爷怎么还舍不得吗?”
这一次,秦戮倒是没有反驳顾砚书的话了,只抬眸轻轻看了顾砚书一眼:
“王妃自入府以来,可曾送过本王什么礼物?”
顾砚书怎么也没想到,秦戮居然会因为这种事去吓唬秦灏一番。
目瞪口呆的同时的,又觉得有些想笑。
但在看到秦戮的眼神之后,好歹将已经涌到嘴边的笑意强行压了回去。
只不过唇角上扬的弧度,依旧透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见秦戮一直盯着他不放,仿佛一定要让他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顾砚书微微张口:
“王爷这话可就有些冤枉了,前些日子我不才送了六十万两银票给王爷么?”
“那不算,”秦戮想也不想便驳了顾砚书的这个回答,“那是王妃给本王的工钱。”
先不说那六十万两是顾砚书让他出面去长乐赌坊拿钱的工钱,就说银票这个东西怎么能够与物品相比?
这银票看似是给秦戮的,倒不如说是给秦戮身后那些等着张嘴吃饭的将士们的。
这笔钱,秦戮就算是想要留下,也留不住。
但若是像玻璃茶盏这样的小玩意儿,秦戮却能够一直收藏起来。
他的王妃,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送给过他,还想先给别的男人送礼物?
秦戮又不是个死人,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顾砚书也知道,若是细究起来,那六十万两还真不是他送给秦戮的礼物。
但是除此之外,顾砚书也的确没有再送过秦戮任何东西了。
再一想到自己刚刚一心想要将这玻璃茶盏送给秦灏,丝毫没有想到秦戮的举动。
顾砚书的心底还真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心虚。
“咳,这个嘛……”
正当顾砚书准备承认错误的时候,却发现秦戮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瞧瞧有了变化。
那让顾砚书极为熟悉的别有深意还带着一丝危险的眼神,顿时让顾砚书脑海中警铃大作,已经到嘴边的认错立刻便拐了个弯:
“这种事情,王爷怎么能够怪我呢?”
“哦?”秦戮双眼眯了眯,看着顾砚书的眸色愈发地幽深了。
“王爷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管那六十万两是给王爷的礼物还是工钱,我好歹也给了!王爷呢?可曾送过我什么东西?”
说到后面,顾砚书是越来越理直气壮,最后干脆也用同样质问的眼神看向秦戮,一副不得到一个说法誓不罢休的模样。
秦戮果真因为顾砚书这话愣了愣,直接陷入了沉思。
注意到秦戮眼神的变化,顾砚书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庆幸逃过一劫的同时,也不忘在心中默默给上辈子那个喜欢在自己耳边念叨八卦的属下点了个赞:
要不是这个助理时不时在自己耳边念叨什么恋爱求生小技巧,顾砚书还真想不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种方法。
秦戮不是怪他没有送礼物吗?
这下他倒要看看秦戮还有什么话讲!
就在顾砚书以为秦戮也会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秦戮却已经从沉思中回过了神。
“这件事是本王疏忽了。”
说话的同时秦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前。
随后顾砚书便看到秦戮不知道从书架上面的什么位置,拿下了一个锦盒,放到了他的面前。
“送我的?”顾砚书垂眸看了看,从锦盒的大小大致猜测了一下,里面放着的应该是玉佩一类的物品。
“嗯。”秦戮轻轻点了点头,不等顾砚书有所动作,便直接伸手将锦盒打开,露出了里面存放的物品。
如同顾砚书所猜想的那样,锦盒之中放着的是一块儿玉佩。
顾砚书伸手,将玉佩从锦盒中取出,放在手中观察了一番。
玉佩的材质
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好,至少这样材质的玉佩,并不符合秦戮的身份。
但从这块玉佩现在状态,以及收纳着它的锦盒,便能看出秦戮对其很重视。
在玉佩的下面,还坠着一条手打的流苏穗子,穗子很漂亮,能够看出来,打这条穗子的人手很巧。
只是这穗子的线材已经有些微微泛旧,想来这玉佩已经在秦戮的手中保存了不短的时间了。
“这块儿玉佩是母妃……”
像是看出了顾砚书心中所想,秦戮低声解释着,说到一般又顿了顿,好像是怕顾砚书意会错误,加上了一句:
“本王是说本王的生母,在本王年幼时给本王的,战场上刀枪无眼,本王怕不小心弄坏了,便收了起来。”
秦戮的生母在生前位份虽然不高,但在秦戮这些年屡建奇功之后,也被皇上追封为了静娴皇贵妃。
秦戮的这一句“母妃”并没有叫错。
听到这块玉佩的来历后,顾砚书翻动着玉佩的手指顿了顿:
“既然是母妃留给王爷的,王爷如今再转赠给我,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母妃当初将这玉佩交给本王的时候,便说以后若是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便将这玉佩赠与他。”
秦戮伸手抚了抚坠在玉佩下的穗子,像是在回忆什么:
“在大婚那日,本王便应该给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秦戮没有明说,但顾砚书却知道秦戮没有说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垂眸重新将目光投注在这块儿并不算名贵的玉佩上,低声笑了笑:
“王爷今日将这玉佩给我了,以后若是想要再要回去,可别怪我不给。”
“不会,既然给你了,便是你的了。”
秦戮想也不想地回答着,又看了看那穗子:
“就是这穗子有些旧了,王妃若是想要戴在身上,恐怕得重新打一根穗子才行。”
“这穗子当初是母妃当初打的?”
秦戮三番两次伸手来摸这穗子,顾砚书心中难免会有这样的猜测。
“不是,是宫中的一个老人编的。”
秦戮否定顾砚书猜测的同时,也没忘记给他一个答案:
“当初母妃寝宫走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是这穗子的编法,是
母妃最先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顾砚书心里便明白了。
静娴皇贵妃走的时候,秦戮才三岁。
小孩子不能分辨内心的感情,恐怕是以为在玉佩下坠上和相同的手法的穗子,便能当做是母亲亲手做的。
等到后来长大了,虽然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别,但也还是将这穗子留下来做了个念想。
顾砚书看着这穗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不能够去抚平儿时秦戮心中的那一道伤。
而顾砚书直勾勾地看着这穗子的模样,落在秦戮的眼中,直接被理解为了另外一种意思:
“若是王妃喜欢这个样式的,改日本王进宫,再让宫人给王妃打上一条。”
秦戮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一听便知道他早就已经走出了儿时的迷雾。
这样的反应,倒是显得顾砚书刚刚想的有些多了。
顾砚书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目光从那穗子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