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敌国(246)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不仅没有大动肝火,甚至还笑容满面,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这能不让人迷惑吗?
直到后来皇上将手底下那几个得用的臣子叫到御书房中开过小会之后,一直困扰着臣子的疑问,才终于有了答案。
温学斐作为朝中的肱股之臣,又官拜一品,自然也是被叫去御书房开小会的一员。
从皇宫回府后,温学斐便将在御书房中发生的事儿与自己的几个儿子描述一番。
最后这件事,便这样经由温清霄的嘴,传入了顾砚书的耳中。
而乍一下听到这个消息的顾砚书,则是满脸错愕地看着温清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顾砚书怎么也不敢相信,温清霄口中那个向大臣们嘚瑟自己收到了自己好大儿的家书的人,是他所熟知端水大师。
从温清霄的描述中,那位端水大师连一封家书,都能嘚瑟出一朵花来!
先是状似不经意地提到自己收到了来自自己好大儿的家书。
随后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向臣子们透露着家书中的内容。
说完之后还不忘装模作样地说上一句:
“朕在皇宫能有什么事?要朕说,老三那个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要不是在说这些话时,皇帝脸上的表情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大臣们可能就快信了皇帝的这一番鬼话了!
说完这一切之后,皇上便与诸位臣子聊起了正事。
原本臣子们以为,关于厉王殿下送了一封家书回京这件事,会就此告一段落,并且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之时,却发现,他们还是太年轻!
在商谈国事之时,朝臣们依旧没有逃过皇上的花式嘚瑟。
关键是皇上嘚瑟也就罢了,居然还暗搓搓地去和自己的臣子拉踩对比?
比如上一秒几人还在说着正事,下一秒皇帝便突然别有深意地去询问一些家中后辈不在京中的臣子。
上一次收到自己儿子的家书是在什么时候?信里都写了什么内容?
若是得知臣子家中后辈上一次家书是在两月以前,还要状似不经意地点评上一句:
“这朕就要替爱卿好好批评一下了,这出门在外的,怎么能够这么长时间都不给家里消息呢?天大事儿,写一封信的时间应当还是有的。”
若是得知臣子家中的后辈上一次家书是在两个月内,便会微微沉默一番,随后便替自己挽尊:
“那不知爱卿收到的家书,是用的什么驿递啊?”
得到答案之后,才终于重新高兴了起来:
“啊?普通驿递啊?那岂不是很慢,待到爱卿收到家书之时,家书中所提及之事想来都已经发生了许久了吧?还是八百里加急要快上一些。”
要说这些话的人不是皇帝,一干加起来能有近千岁的大臣,少不得会将说这话的人给揍一顿:
什么叫做写一封信的时间还是有的?
忙起来有没有写信的时间,皇上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还有什么八百里加急还是要快一些的?
谁不知道八百里加急很快?
但那东西是我们的儿子有资格可以用的吗?
以前厉王殿下在外三年也没送一封信回来您怎么不说?
现在不过是送了一封家书回来,您就嘚瑟成这样,真的好吗?
要不然您再去和厉王妃好好比一比?
他手中不仅有您的好大儿的家书,还不止一封!而且都是八百里加急哦!
当然,这些话大臣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到底没敢说出口。
不仅不敢说出口,甚至还只能顺着皇上的话点头:
“圣上说得有理,微臣回去便修书一封,好好与犬子说道说道,让他多给家中送家书。”
“到底是厉王殿下更加挂念皇上,犬子望尘莫及。”
一番奉承,直将皇帝给夸了个飘飘然,堪堪满足了皇帝一颗躁动不安想要炫耀的心。
……
若不是知道温清霄的性子,顾砚书甚至想对其说上一句:
“笔给你,继续编!我归园居下一期的话本子,就靠温六公子了!”
也正事因为知道温清霄的性子,顾砚书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而是神情恍惚的消化着这个事实。
温清霄微微笑了笑,对顾砚书难得地失态,一点也不意外:
“在下听闻此事时,也与殿下是一般的反应。”
其实何止是顾砚书与他?
就连温学斐和去御书房开小会的其他臣子,在从皇宫回府之时,神情都有些恍惚。
特别是温学斐与自己的几个儿子,提及皇上暗地里与其他臣子较劲儿时,那个表情,简直就是云里雾里。
温清霄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自家父亲的脸上,看到如此神情。
更别说他的几个兄长,在听完之后都是好一阵沉默。
其中最为跳脱的五哥,震惊之下没忍住问了一句:
“父亲您这是还没睡醒?”
结果最后被父亲一顿好打……
等到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信息,顾砚书揉了揉额头,对于皇帝这个人,又多了一丝不解:
这位端水大师想要做什么?
因为小鹿的一封家书就高兴成这样,这不是把小鹿放在火上烤吗?
但是大皇子一脉现在已然被禁了足,剩下唯一一个自由的成年皇子便是与秦戮交好的五皇子。
即便皇上现在将小鹿放在火上给烤熟了还撒上了孜然辣椒烧烤粉,大皇子一脉也闻不到任何香味。
最后,顾砚书也只能将皇帝这一反常行为,归结于间歇性父爱爆棚。
当然顾砚书也没有忘记将这件事写进给秦戮的回信之中,让秦戮心中也有一个底。
皇上对于收到家书的嘚瑟与高兴如此不加掩饰,消息能够传入顾砚书耳中。
自然也能传入其他人,比如皇贵妃,比如贵妃,甚至是还在禁足的大皇子几人的耳中。
在知道这件事,特别是皇上那几句“朕在皇宫能有什么事?要朕说,老三那个孩子就是太实诚了!”的话之后。
不仅是大皇子,就连贵妃宫中的瓷瓶,都有不少遭了殃。
一开始贵妃和大皇子都以为,秦戮去了溢州,会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毕竟曾经大皇子的势力扩张的最厉害的时候,便是秦戮离京在外的那段日子。
结果谁知道这次秦戮前脚刚走,他们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后脚便直接受到了丁一白之事的牵连?
这下别说什么扩张自己的势力了,能够保住自己原本的势力,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眼见着大皇子逐渐式微,就连以前十拿九稳的户部被温清衍掌握在了手中。
厉王却逐渐混的风生水起,就连一封普通的家书也能让皇上龙心大悦,这让人如何能不着急?
然而等到贵妃心急火燎地想要想办法破解眼前的困局之时,才突然发现:
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别说是办法了,宫中的皇子年满十六便分府别住,现如今大皇子与四皇子都被禁了足,她甚至连见上一面也困难。
最后,贵妃也只能向宁国公府送了一封家书,希望能够有解决之法。
贵妃的举动,顾砚书无从而知。
在给自家小鹿写了一封回信,说明了皇上的反常之处后,顾砚书便又将心神投入了自己的事业之中。
顾砚书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次也同样没有出错。
根据姚娘子那边的回报,柳如溪比顾砚书想象中的更加聪慧。
仅仅是在邀月阁中学习了十日不到,便已经将姚娘子的本事学了个六七分,相信不日便能出师。
随后,前些日子便已经抵达南城的赵掌柜也传回了消息,说已经买下了几处合适的铺面,只等修葺结束,柳如溪等几位掌柜到位之后,便可直接开业。
待到柳如溪出师之时,赵掌柜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店铺已经修葺好了一大半,等到柳如溪抵达南城之时,就已经可以看到大致的装修效果了。
到底是自己亲自请来的掌柜,在柳如溪离京之时,顾砚书也抽出时间去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