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来了(年下,穿书 )(45)
宫总裁独身一人走进会厅,跟其他三两结对的人相比,背影没落,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繁杂行程进行完,他谢绝了旁人邀约,自行挪步至角落,全神贯注的喝起了酒。
别人都忙着社交,将饮酒这一项附加项目当做主要任务的,全场就宫总裁一个。
他被罪恶感缠.了一天,心烦意乱的很,想暂时忽略偏事与愿违的更重视,越不想思考越挥散不去。干脆在这借酒消愁,喝一会儿是一会儿。
而金主攻设定下,总裁不管在哪儿都能招蜂引蝶。素日携一股生人勿进气场时、投在他身上的打探目光还算收敛,但现在喝了酒,宫冉眸光不复清明,更柔了身上戾气,周围对他有意的视线更露骨了。
在这消息灵通的时代,尹韵臣跟宫冉有“关系”不是秘密。
两人牵扯在一起的具体过程打听不到,但宫冉抱着尹韵臣去医院的事早就传开了。所有人都认为尹韵臣是被明家总裁包养的小白脸,否则,他一个纯新人怎么可能爬那么快?青春剧男二号也就罢了,名导手底下那重戏的配角实在招人眼红。
财权具备,长得又赏心悦目,宫总裁真真是金主的最佳人选。
参加晚宴的娱乐圈人士可不少,对宫总裁有意的很多,只是时机难掐,无人敢轻易上前。
……
两小时过去,该吃该喝、该社交的都完事了,人走了大半,只剩小部分别有用心的默默关注着自己“猎物”。
两小时,一言不发的喝了太久,宫冉也疲了。喝尽手头酒杯的最后几滴,意识开始晕眩了,揉揉额角才觉疲累,很想往桌上趴一趴,也就在这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隔壁桌,站出个眉清目秀的小模特,性别男,腰细腿长,身材极佳,长相跟尹韵臣属同一类型。
那人端着酒杯、直接坐到了宫冉身旁,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投其所好”的小男模对抱大腿一事很有自信。
拉凳子坐下的动静不小,身边坐个人当然能注意到,可对于满脸讨好笑容的小男模,金主宫只抬头瞥了他一眼,就晃着起了身。
“明总!”
一句话不说就走,这看不上眼表现的也太明显,让来人失面子不说,传出去他也不好找下家。
小男模稍有慌张的喊住了宫冉,接他回头、短暂留驻视线时,绽开自己最好的笑,毕恭毕敬道:“这……还没正式结束呢,您……就要走了?”
走?
宫冉确实很想走,但他现在又不想看见余幸。
一个人待了两小时,宫总裁没只顾着喝酒,他也好好考虑了让他头疼的那件事,且很有了许多收获。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跟余幸的“约定”是时候取消了。
再舍不得也要一刀狠切,因为感情这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了的,有了开端,若不及时斩断,那就一定会有后续。
宫冉有种直觉,若是他继续同余幸履行“约定”、过完那剩下的一个月……那一定会出事。
——心动很有可能深化成喜欢。
这种结果,是宫冉不能接受的,毕竟他从没打算忘掉另一个余幸,想忘都忘不掉。
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余学长的位置,他绝不能再喜欢上别人。
可昨夜那一瞬心悸不仅让他愧于自己那一段八年的单项恋情,心有所属的前提下再动心,他也根本不配喜欢他的余秘书。
宫冉清楚自己的爱有多疯狂,所以……在一切尚有挽回余地前,这种总裁与秘书的危险关系,该断了。
可若直说要解除关系,那余幸肯定转身就走,毕竟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想离开了,或者,那人从没想留在他身边过。
说来贪心,但宫冉不想跟余幸分开的这么直接,他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只是他没有合适的时机,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宫总裁眉头越拧越紧,本就心绪颇重,夹三分醉意后,更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早忘了身旁还站着个小模特。
人家脸都要笑僵了还没得到明总的答复,可他偏不能收手,毕竟他这一趟备受瞩目,那些没来得及上或仍在观望中的都在看着他们呢,若是他失败的太彻底,肯定会沦为笑柄,且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小模特舔着脸靠近,笑容更灿烂了:“明总?”
宫冉被这一声唤回神,他看了满脸堆笑的男模特一眼,转身就走了……
特别干脆的……走了……
小模特:……
对这喜怒勿忘的家伙很有意见,但相比之下,面子更重要,小男模不想丢人丢的太难看。因刚才他同宫冉贴的极近,就干脆维持了嘴角笑意,装作得了宫冉默许、跟在他身后离了大厅。
另一边车上,宫总裁酝酿了一天的“情绪爆发”在余秘书眼里莫名又其妙,余幸根本不知道宫冉半道丢下他的原因,更不知道那人在纠结或烦躁什么。秘书一天天工作忙得很,哪有心思关注上司今天脾气好不好?
再加上某人本就话少,沉默寡言的人一天不说话也感觉不到异常。
余幸等了两小时,他手机耗电到红格不说,旁边同等的不少车都接人离开了,就宫冉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倒……他出事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愈发不安,余幸把手机留车上充电,跟司机大哥略一商议就决定进去看看情况。
反正……宫冉说要自己去又没说不让他跟上去。
提前想了可能有的问题的答案,余幸下车,爽快进了场,可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余秘书对会场分布状况极不熟悉,除了楼层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向旁人打听。
而刚出大厅、打算离开的宫冉,一眼就看见了同走廊上、正跟服务人员交谈的余幸。
他怎么进来了?!
见状,宫总裁猛地顿住步子、甚至往后退了几米,他这一退可不得了,险些踩到刚才勾搭不成却紧随其后的小男模的脚。
回头一瞥,心不在焉的一声道歉后就看见了远处有洗手间标志,而余秘书站的地方,是从宴会厅通往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于是,宫总裁心生一计……
这么做不太好,方式幼稚可笑还丢人,但思来想去,只有用这种方式,他才能对着余幸、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口。
深吸一口气做酝酿,某总裁脚步忽踉跄起来,身子一歪就扶上了墙,把站他身后的小模特给吓了一跳。
——刚才完全是清醒的人,怎么忽然就醉了?
还是……烂醉的那种,看着好像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似得。
小模特愣了一愣,他虽不明白宫冉这么做的理由,却不打算放弃任何讨好的机会,立刻凑到装醉的人身边试探性:“明总?”
“滚开。”眼神一凛,再俊的脸凶神恶煞起来都不好看,小模特硬往宫冉身边凑的身子一僵,瞬间乱了阵脚,可另一边的余幸刚好打听完,视线已经要转过来了。
想推开小模特已经来不及,宫冉也担心多动作暴露自己,干脆应式扶上了那人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喝多了,劳驾……带我去厕所。”
说完就闭了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模特眨眨眼睛,看着刚才还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狠声利气让自己滚的金大腿忽然主动搀了上来,瞬间不知所措。
但“厕所”这两个字,勾了他无数联想。
或许那隐蔽的地方就是某种暗示吧。
牢牢接住金大.腿,进展如此顺利他怎么都没预料到,而就在小男模搀着宫冉往洗手间走时,远处余秘书已经看见了他们俩。
这摇摇晃晃的一对实在引人注目,本就在找人,余幸当然一眼就注意到被搀扶着、“意识不清”的宫冉。
这家伙怎么又喝多了?
余幸蹙眉,看向宫冉身旁的陌生人,那青年余幸很眼熟,似乎在什么杂志封面上见过,应该……是个模特?
只是现在,那模特正满脸急不可耐、努力在把宫冉往洗手间方向引,甚至有只手在宫冉大腿若有似无的触碰……
难道说宫冉的金主光环又起作用了?
两人状态明显不对,宫总裁又实在不像清醒的,想起那人说过、总有人往他身边塞人,余幸无比警觉,当即迈步又改成小跑,出现在二人跟前,在他们要拐进洗手间时半道拦截:“喂。”
“你是谁?要带他做什么?”
两句话质问,简洁明了。余幸盯着抓扶宫冉的青年男子,对方也上下扫了他一眼。而因攥有明总的指令,男模底气十足,看向余幸的眼神异常轻蔑:“识相点滚开,你算什么东西?跟他有关系么?也敢管我们闲事。”
“我……”
余幸一时语塞,可醉酒的那个却忽然松了扶小模特的手,且拒绝了对方追上来的搀扶。宫冉踉跄向前两步、双手抓了余幸,蓄谋已久的用脑袋倚上了他的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两人震惊,小模特刚想上前计较,就见方才“无意识”的人早睁了眼睛。
宫冉黑眸清明,哪还有刚才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在余幸看不到的地方,总裁森寒视线盯得小模特浑身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宫冉:昨天装睡,今天装醉(叉腰)
娇妻,这一章补充完啦~
【请假条】青蛙元旦要出个门,所以跟娇妻请两天假,三号回来补万字更新(叉腰)
最最后,新的一年也要好好摸娇妻胸!元旦快乐呀~
第70章
不由自主的,宫冉脑袋在余幸肩膀蹭了两下,约法三章后,他们很久没挨这么近了,隐隐的,他从余幸身上嗅到一股令人心安的熟悉香气。
小模特的存在感已经被宫总裁忽略到最低,他闭了眼睛,受那香味的指引,脑袋从余幸肩膀一点点往他脖子凑,抓在人家小臂的手也进一步向前探,最终,鼻尖蹭到余幸露在衬衫外的小段脖颈,手也把住了那人的腰、不着痕迹的慢慢收紧。
他喜欢余幸身上的味道。
人的嗅觉算不上灵敏,更无法以此分辨同伴,但宫冉确实从余幸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柔.软香气、舍不得松手。
或许……跟他喝了酒有关吧。
反正饮酒出现幻觉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理由。
维持搂人不放、姿势越来越像撒娇,宫冉本只打算装醉、把想说的说出来,不曾想这一搂就松不开了,粘人粘的异常恶劣,明知这会对余幸造成困扰也撤不下来。
而他这副模样也让围观人掉光了下巴,毕竟除了小男模,没人知道他这醉意是装出来的。
脖子被宫冉鼻息拂的发痒,余幸蹙眉,一手推颈边毛脑袋,一手扯腰上两只手,但如何也扒不下这块儿狗皮膏药。
“我……是他秘书。”
小模特的问题,现在才回,可余幸的话落在对方耳朵里是种炫耀,毕竟两人现在这种亲昵姿势足够证明一切,那问题完全没有再回答的必要了。
然,周围聚焦的视线越来越多,令人不适。
碍于宫冉浑身无骨似得瘫软、体格又重,余幸怕自己把他推倒扶不起来,就没太用力,只尝试着晃他两下、喊醒他:“宫冉,起来。”
“……”
起来才怪。
好不容易“醉”一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松手?
何况,宫冉有了决意,他打算今晚结束这一切。
“宫冉?”
余秘书眉头越拧越紧,他反复叫了多遍,赖在身上的人才出了点声,仔细听来,像是“回家”。
“你先起来,我就带你回家。”这话掺着隐私,余幸无奈将声音压低了些,可它依旧被旁边站最近的小模特听到了。
在接受过明总裁冷眼后又迎来余秘书的视线,小模特当然心里有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刚才他扶到了宫冉、完全能对称一句朋友,这样一来,不仅不丢人、说不定还能捞到好处。
识趣后退一步,虽有些不舍,但那冷眼让他明白自己讨好宫冉这块冷石头没任何希望。
跟旁观的小男模对看一眼,余幸又开始扒宫冉的手,可人形膏药很灵活,余幸抠开这边、宫冉就黏上那边。别无他法,余秘书只能任总裁赖在自己身上,像带小孩学走路一样、亦步亦趋领人离开。
“醉酒后”的明总,可真不嫌丢人。
旁人目光盯得余幸脸发烫,费半天力气才带人走到门口,想着到停车区还有半天路,余秘书忽然反手回抱身边人,在装醉那人心跳加速时,掏了他口袋里的手机,接着借人家指纹开锁、给等在车上的司机师傅打了电话,整个过程流畅无比。
宫冉:……
车来的很快,正停门口,因背后有无数探究目光、盯的人发渗,余幸在司机师傅的帮助下打开车门、动作有些粗暴的把好不容易扯下的狗皮膏药塞进了车。
为了让宫冉躺的舒服些,余幸没跟他坐在一起,而是转到了副驾驶位置。
失去了余幸好闻的体香,后座躺着的人情绪莫名暴躁,他挣扎了会儿,听着车子驶入公路后,前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声,最后决定“一醉到底”。
总裁忽然坐起身,动静不小,立刻引来前座二人从反光镜里的瞩目,司机开着车、不能回头,而余秘书刚侧身,就被座椅后伸出的爪子抓了右肩膀、将他牢牢按在靠背上。
后面人力道大、动作又快,扣在肩头的手莫名让余幸联想丧尸片里的丧尸,不待他出声,又有只手沿小臂扣了他左手。
宫冉隔着座椅靠背、从背后抱住了他。
旁边的司机大哥刚才还在跟余秘书说话,现在职业修养再高,也没忍住看了被抱在座椅上、满脸窘迫的余秘书一眼。
这种勉强算为拥抱的姿势已经很过分了,可后面某人仍不知羞耻的一个劲儿往前凑脑袋。
宫冉头大,近车窗的右边缝隙挤不进,就从直冲后视镜的那侧往余幸肩膀上蹭,醉成这样,活像只蹭主人的狗子。
余幸动了动,因为有座椅阻隔、要挣脱轻而易举,但看宫冉如此依赖他的模样,估计他又把他看成了“余学长”,想想两人在一起剩最后一个月,余幸就没拒绝这种不痛不痒的接触。到路口处,还让司机停了车,坐回了后排。
刚停车那时,宫冉还以为余幸要走、手抓的更紧,直到对方承诺不离开、去后座陪他才松。
而后,“嘀——好感度+5,当前(75/00)。”
车继续往家的方向开,宫冉的头已经枕在了余幸膝上,他没舍得交付脑袋全部重量,宫冉闭眼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几乎不敢呼吸。同时,他也发现在余幸总会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收起平日拒之千里的架势,格外温柔。
而余幸,感受着膝上重量,慢慢皱了眉。
……
谢绝了司机大哥帮送上楼的好意,余幸一人将宫冉拖进了电梯,后者也立刻变成狗皮膏药的粘着,可是电梯门一关,余幸就伸手推了宫冉一下:“宫冉,你应该没醉吧?”
某人身体一僵,却没承认。
余幸叹口气,“我见过你真醉的样子,不是这样。”
真说烂醉,也就只有两人初见面还发生关系的那次了。
会厅里没怀疑,回家路上、感觉膝盖上脑袋时轻时重,好像在忧虑自己能否承担重量似得才惹来他怀疑。
对谁来说都不是好回忆,宫总裁青涩的演技终于装不下去,他抬头、睁眼,终于松开了余幸,自己依者电梯壁。余秘书看刚才迷糊的人瞬间恢复清明的样子,十分意外,毕竟他只是猜测,谁知道猜这么准?
“为什么装醉?”跟在宫冉身后进家门,余幸追问,那人不答,这倒不难理解,见不得人的小计谋被揭穿,总裁很没面子。
宫冉一路坐上沙发,余幸静候片刻没得到答案:“那我回屋了。”
“别。”一句话抓到宫冉要点,余幸驻足、同他对视,对方眉间夹完蚊子才出声继续:“我有事要跟你说。”
“恩。”
余幸点头,静候下文,就听宫冉道:“之前的关系,结束吧。”
“……恩?”宫总裁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对余幸来说太突然,从晚宴宫冉自己去、他就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宫冉说,“剩下的一个月……算了吧,不过,答应你的条件我依旧会做到,从明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秘书了。”
“后天吧,会帮你安排妥。”不动声色说再见很难,而且宫冉装醉被发现,清醒状态下,有些话他可说不出来。
放余幸离开是早晚的事,可真到了这时候,宫冉话说的胸闷。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可交代完毕后余幸并没给他答复,不想再承担那人目光,宫总裁看望它处,故作平淡问:“还有,房子,要哪的?”
房子要哪的……
余幸还没想过这些,毕竟他以为他还有一个月才会离开宫冉身边。
他可不知道宫冉有什么想法,在余幸眼里,宫总裁忽然要结束关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已经找到了新的“感情寄托”,譬如尹韵臣,要么……他是真的走出了过去。
一个是不需要现在的自己了,另一个……是连过去的也不需要了。
人与人之间的疏远,总是从感觉对方不需要自己开始。跟想象中不同,明白“关系结束”的意思,余幸没有一点解脱感,反觉得胸腔有块大石,烦躁且沉闷。
这不应该是他期望看到的结果吗?
让宫冉跟现在的自己划清关系,更不受过去的自己影响,各自生活。
余幸看向沙发上背对着他的宫冉,想说的多,又说不出口。只记起房子只有一张床,且宫总裁没有多安排的意思,配上今天的话,自行理解道:“我以为还有一个月,所以……还没打算。今晚我出去住的,卧室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