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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穿回来了(年下,穿书 )(30)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时间:2018-03-11 08:15 标签:

  “还有……奖学金什么的也不用了,除了哥哥,你不欠我什么。”
  欠钱可以还,但是欠哥哥……宫冉还不起。
  倾诉的愿望终未达成,而宫冉也是后发现,余林在家只为准备午饭,他没时间跟他闲聊,他急着去医院照顾要做手术的康婧。
  余妈妈需要吃些营养的调养身体、缓解过分紧张的心情。
  在那人准备的功夫,宫冉识趣的离开了,只不过他也打电话找人查了康婧在哪家医院。
  虽然他们说不需要他帮助,但能帮上忙的话,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时隔八年,第一次进了余幸的家,也第一次透过那扇门见到他的家人,可到头来,这只能增加宫冉的思念,他想要排解又无处可去,现在,整个世界都没人能跟他感同身受的谈起余幸。
  他有太多话无从倾诉,就只能压.在心里,越来越沉。
  如此,攒了整整八年。
  宫冉守在余幸家小区门口,完全察觉不到时间流逝,反正不远处的D市一中门口,最后一批等孩子高考的家长都散了。
  他哪里都不想去,他只想见余幸。
  当然,是他的余幸,而不是公司那个替代品。
  午间阳光下站久了,出了一身薄汗,宫冉无想法,双脚却迈步开来,双目无神、一身戾气的穿过了马路。
  ……
  从来只有老板查下属,下属没有查老板的权力和能力。
  所以,余幸在总裁办公室呆坐了半天,只为等宫冉回来。
  这期间,他干了所有能干的活儿,余花瓶变得相当实用。
  可员工都走了,天色也黑了,那人还没回来。
  余幸倚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宫冉的消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难道宫冉回家了?
  当花瓶后,一切配件都被金主筹备齐全了,他有这个世界驾驶证的同时,也有了新座驾。
  就算孩子长大了也担心的不得了,关心则乱的余学长有了想法就往外跑,到停车场才发现没带钥匙。
  不得不折返、再一趟,浪费了三两分钟,想给杜助理打电话又觉得时间太晚、担心影响人家正常的作息。
  带着期待回到公寓,输入密码、开启房门,房子却没开灯。
  “……宫冉,你在吗?”
  试探性出声,余幸回了他跟宫冉的临时住所,开灯后左右观望一周,却都没寻到人。
  他没回来……
  这个结果让余幸失望。
  豪宅空无一人,空气都显得十分冷清,余幸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摆弄起手机来。
  都已经相处两个月了,他还是没能了解宫冉生活,还是说人成年之后,都是愈发难以捉摸的?
  回到家又担心那人会到公司,余幸有些后悔没在回来前留下门卫电话。
  时间很快到深夜,窗外下起了雨。
  这季节的雨越下越暖,余幸偏头看着因窗上水珠而模糊起来的远处霓虹,有些困了。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刚亮起,屋子里依旧是他一个。
  宫冉一夜未归。
  作者有话要说:  娇妻我来晚了!咖啡屋猫好多!
  我被困住了!(心甘情愿


第45章
  “杜助理, 请问……明总他在办公室吗?”
  “没有啊,这……离他工作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电话那头, 杜助理身边传来同事打招呼的声音,“放心吧, 明总在D市的时候,工作一向守时, 何况今晚还有应酬呢。”
  “这样啊。”再次得到承诺也没抚平余幸眉头, 杜助理笑着继续道:“半个小时之后我也要跟明总汇报上个月收支,咱们办公室见吧。”
  “恩。”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 杜助理也慌了。
  宫冉根本没回来, 手机还关机了,彻底没了消息。
  窗外雨还在下,不过比起昨夜, 势头小了许多,在杜助理的安慰下,余幸勉强多坐了十五分钟,而这十五分钟也是他给宫冉最后的“时限”。
  九点四十五。
  失踪人口依旧没出现,余幸看着窗外连绵雨水,终于炸了毛, “昨天……他是在我下楼接咖啡的时候走的, 咱们能查公司录像么?”
  “可明总之前有安排, 每年这两天的事我们都无权干涉,所以……”
  “可现在他人丢了!”
  “抱歉,我有些着急了。”余幸声音尖利, 牵扯到宫冉,他关心则乱,立刻为自己的失态懊恼道歉。
  他确实太着急了,竟然会对杜助理发脾气,而后者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没关系,我只希望您明白,身为下属,我们确实无权干涉上司的私生活。”
  杜助理的话没错,换在以前,余幸也不会关心上司展青梧的私生活,就算他一个星期没在公司出现,也不关他事。
  失踪什么的,真正在意、担忧的,只有家人吧?
  可宫冉继母早就去世了,跟父亲又没多少联系。
  或许……缺少家人的关怀,也是他不能从那起意外事故中自拔的原因之一。
  从昨日上午到现在,宫冉失联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足够报警立案了。
  余幸嘱托杜助理开始找人、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后,也拿了车钥匙去停车场,他想回家再确认一遍。
  不过,家里依旧空空如也,没有宫冉回来的痕迹。
  杜助理那边还没有消息,余幸干脆开车到这两个月里、宫冉带他去过的地方逛,可没等他到达第一个地点,就接到了另一边电话,杜助理说宫冉昨天是跟明家的司机一起离开的公司。
  “……王师傅说,这三年一直是他带明总去,不是直达目的地,但明总每次都会去中学街附近一个小区。”
  “那个小区在一中附近,叫……”
  怕余幸不熟悉地点,杜助理跟他详细说了地址,可那小区是他家,余幸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在哪儿?
  “我马上跟人过去……”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吧。”
  打断了杜助理的话,虽然余幸不知道宫冉去他家附近做什么,但既然去了那边,肯定跟过去有关,而宫冉不让人跟的态度,足够说明他多介意外人干涉此事,所以……还是不把杜助理他们牵扯进来了。
  自己行动的话,不容易被发现,而且余幸只要看见宫冉没事就安心了。
  恰好在车上,余幸路线一转,前方路口掉头开往原高中方向。
  还没到堵车的时候,可市中心的交通相当繁忙,车速根本提不起来。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小区,平日冷清的沿街路段已经停满了车,只剩小区对面一条窄胡同里有两个空位。
  余幸停下车,转成步行进入小区。
  这是他穿回来之后第二次回家,可心跳狂乱的对着家门敲了五分钟、按了两遍门铃,余幸都没得到回应。
  家里没人。
  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他又失去了寻找宫冉的线索。
  余幸神色沉重的离开居民楼,出小区前留恋的向家的方向回望一眼,而重新回到车前,杜助理都没给他打电话,这就代表宫冉还没有消息。
  从联系人里找号码,事到如今,余幸能想到的也只有报警了,可实际上,警察不一定有宫冉的人行动快,反正杜助理那边已经开始沿街翻监控了。
  拨号过程中,余幸坐在驾驶位等待另一头接听,恰好有一波接学生的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开车。
  这是……高考?
  看着孩子们手里清一色的透明文件袋,余幸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另一边,电话也接通了,“…找到明总了,可是……现在似乎不适合去打搅他,余先生您还是回来吧,他在墓园……”
  墓园?
  果然……
  在余幸的世界里,他只离开了一个半月,时间不对等,所以他只是知道宫冉守了自己八年,却对那漫长的时间没有任何具体的概念。
  两次穿越的时间点限制,一直活着的余幸并不了解、甚至不曾在意过这个世界、另一个自己的忌日。
  他是在宫冉高考完的第二天离开的,今天是他忌日的前一天。
  至于宫冉为何提前去“祭奠”他……这恐怕跟他的家人有关。
  跟杜助理通着电话,余幸发动了车子,问了那墓园的详细位置后,直接从家门口开车去了,以他家为出发点,能比杜助理的人提前半小时到达。
  从昨晚到现在,宫冉已经一整天没有消息了,即便早半个小时也好,余幸迫切想了解他的状况。
  他放心不下。
  车子一路驶入郊区,余幸到了杜助理说的那个墓园。
  D市的雨从昨夜开始,到现在都未停,而郊区的雨似乎比市内的大许多,沥青公路凹陷处积成水滩。
  开车门,雨中小跑到后备箱,在车后盖遮挡下,余幸总算找到把够两人用的伞。
  橘色伞面很快被雨水打湿,阴沉天气给旺盛生长的植被蒙上一层冷色湿气,翠绿植被对比下,行走在雨水中的那抹橘色更鲜亮惹眼。
  当了宫冉三年的临时助理,杜助理办事效率极佳,作为得力属下,他对宫冉的心病也稍有了解,自然告诉了余幸另一个“余幸”葬于何处。
  从走到跑没用多长时间,对于失踪的那人,担心胜过一切,而他也终于在被雨水冲刷的惨白的墓碑中,看见了宫冉身影。
  失踪的人就靠在一墓碑前的石台上,他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现在还下着雨。
  余幸一路小跑没停,在真正要靠近自己的坟墓前停顿了半晌。
  说起来,他回来后一直关心自己留恋的人和物,从来没想起他废弃的身体如何了。
  可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彻夜未归的宫冉,那人还穿着昨天离开公司时的灰色西装。
  当然,那身衣服早被雨水淋透了,面料吸水到完全饱和的程度。
  宫冉安静的靠在他的墓碑旁,一只手轻抚着冰凉的石切面,黑发全湿、粘连在脸上,时不时有水痕自脸颊滴落,辨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他身周围了一圈喝空了的易拉罐啤酒,余幸上前,恰好踩到其中一个。
  这家伙又喝酒了?
  墓园环境极差,可宫冉睡的很熟,除了因冷而蜷缩、不停发颤的身子外,他靠着身后冰凉的墓碑,表情很是安详,只是脸色太苍白,眼底乌青也太重。
  这可怜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在办公室叱咤风云的架势?
  完全是失去主人后,惊惶无措、守在坟旁思念的大型犬。
  余幸一路跑来、气都喘不匀,也第一时间撑伞为宫冉挡去了雨水,他慢慢靠近他身边、蹲下身,对这样脆弱的宫冉莫名软了声音,他放缓了调子,“…宫冉?”
  “……”
  睡梦中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宫冉睫毛颤了两下,终是没睁开。
  或许是余幸声音太小,也或许是他做的梦太美好,根本不愿醒来。
  “宫冉,醒一醒,下雨了……”余幸空出只手来、轻轻碰了碰宫冉的脸,想擦掉他脸上泪痕般滴落的雨水,却被掌心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余幸一个激灵,立刻覆手盖上他额头,即便有雨水的冲刷,那处皮肤还是烧的火.热。
  他发烧了。
  余幸蹙眉,他本以为宫冉睡成这样是喝醉了酒,就像……两人初见时一般,可……
  难不成这家伙在这淋了一早上的雨?
  建立“包养”关系后,余幸与宫冉间的相处模式都极冷淡,前者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残局,干脆继续逃避着那些复杂的问题,而后者除了需要那张的脸做心理安慰外也根本懒得多搭理,两人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一直各过各的,除了晚上睡一张床外,就没有别的交集了。
  眼前的是余幸“一手带到大”的孩子,看宫冉颓废成这个样子,余幸哪还有时间考虑那么多波折、那么多对错,他只剩心疼了。
  “宫冉,起来了,外面冷,要睡回家睡。”
  余幸多推了宫冉两下,他才慢慢睁开眼睛,无焦距黑眸失神的盯着余幸的脸,久久没回过神。
  “还能站起来么?身上都湿了,已经感冒了,咱们要赶紧回去才行。”
  相处了两个月,这是余幸第一次主动对宫冉开口,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可后者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黑眸情绪转变复杂,从震惊到迟疑、犹豫,再慢慢清醒。
  良久,无颜色的唇才开合两下:“你不是他,他没回来……”
  虽然面容相似,望着他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但……宫冉早就接受了余幸的死亡,何况他已经有了一次的教训,他再也不会把“别人”错当成余幸了。
  宫冉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淋了一.夜的雨,就算是男主身体也扛不住,偏偏拒绝了余幸好意、拍开了他的伞,“走开,我不需要你管。”
  对喝醉又高烧的人没脾气,余幸只重新把伞护在他头顶,:“雨下这么大,这里没有避雨的地方,你难道要在这里守一天么?”
  可实际上,宫冉昨天下午就在这里了。
  许是余幸刻意放轻的声音太柔软,宫冉忽然笑了,他手指动了动,转过头、深情注视着身后的墓碑:“不是每次都下雨的……”
  言下之意,他每年都会在这里守着一块破石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余幸紧张的裹紧了自己小马甲,因为冬天太冷,又多套了一圈围脖:3


第46章
  墓碑前摆着一白色花束和一个开着的外卖盒, 不过因为放了太久,余幸已经分不出外卖盒里盛的是什么了, 白色的面皮和奇怪的馅肉糊成了奇怪的粥状物。
  余幸看宫冉换了个姿势,继续赖在墓碑旁, 并又一次有了闭眼的趋势,立刻拧了眉。
  ——他现在还发着烧。
  “起来, 跟我离开这。”意识迷失的宫冉没什么威胁力, 不知不觉中,余幸声音严厉起来, “你发烧了, 不能再淋雨了,我带你去医院。”
  疲惫睁眼,即便浑身戾气, 病恹恹的男主也没什么破坏力,他朝余幸吼了一声,“我说了不用你管!”
  缓冲两秒才能继续,发烧的人浑浑噩噩,“…我要在这陪着他,下雨了, 会冷的……”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感觉到冷?
  宫冉狼狈的样子让余幸心疼, 也难过的要死, 他想再靠近他,可宫冉被连番触碰后已经冷脸戒备起来、似乎余幸再往前一步就能被撕成碎片。
  可即便如此,余幸也伸手了, 他想把他拉起来。
  意料之中的,他果然受到了宫冉的拒绝,后者又一次拍开了他靠近的手,区别是这一次拍开的是举伞的那只。
  本来就没抓多稳,宫冉这一下直接打掉了余幸的伞。
  拿生病的人没办法,对于宫冉,余幸总是特别包容。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不想发烧的人再淋着,他伸手去捡被宫冉打掉、被风吹远的伞,却被后者一把抓了衣角,“…你别走!”
  “我……没想离开。”
  莫名被揪住,余幸刚挪开身子就被宫冉拖了回来,不过他已经用手指勾住了伞柄、刚重新撑起,还没等他跟宫冉解释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就被人家一把搂住了腰。
  即便宫冉病着又醉了,他也是男主,男主搂腰的力道极大,像是要把余幸融入他骨血里似得。
  什么啊……既不要他管他,又不要他离开,难道……宫冉是想让自己在旁边看他发疯么?
  ——真是自私又任性。
  余幸低头,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宫冉被淋湿的黑发,因那家伙的意识极不清醒,所以并未察觉。
  慢慢的,余幸胆子也大了,他的手指在宫冉湿漉漉的发丝间穿行,比起八年前,小学弟头发硬了些,摸起来……似乎脑袋也变大了?
  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其实穿越至今,余幸都不明白他对宫冉的感情与长辈对晚辈无尽的溺爱有什么不同,也没想好一些列事件发生后该以什么身份或什么关系与他相处,可有时候,包容和..宠..溺已经在那些年的相处中成了习惯。
  所以,即便余幸是个有原则且很守底线的人,在宫冉触碰、或者说彻底掀翻了他的底线后,他会生气、会愤怒,可当那人遇到困难或者需要呵护的时候,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温柔。
  余幸是看着宫冉长大的,而作为他的“攻略目标”,他曾给予了宫冉不同寻常的关注,对余幸来说,这个“金主渣攻”从来都特殊的存在。
  至于两个月前,宫冉对他做下的、不可饶恕的事……余幸虽感到愤怒恶心,也为此排斥、甚至恐惧他的存在,可他从来都不曾讨厌过他。即便是黑化后,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他、猜疑他,用四百万做无耻要挟的宫冉,余幸也没有讨厌过。
  “……你不该来这里。”
  脑袋埋在余幸腹部、鼻腔埋在他衣服里,宫冉声音闷闷的,“我……跟他道歉了,认错人的事情,我跟他道歉了,可是他没原谅我……怎么办?”
  那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委屈,而明明这一次,生病发烧又醉酒的,宫冉的身体状况比上次还糟,却能明显区分出他不是以前的余幸……
  或许,在遇见穿回来的自己之前,宫冉还有“做梦”梦见“余幸”的机会,而在他自以为认错了人之后,害怕再犯一次错误,再也不敢“妄想”了。
  被这样抱着,能明显感受到宫冉的颤.抖,不论是情绪激动还是因为寒冷,那都让余幸怜惜。
  他身上穿的单衣早就被宫冉身上的水染湿,可余幸并不介意雨水的凉意,只深锁眉头,用掌心一遍遍抚.摸着宫冉的后颈,以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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