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89)
“...我真好奇,你的核心程序里究竟写了什么。”
【忽略所有复杂代码,其实只有简单的八个字。】
“是什么?”
【倾尽所有,保护江徵。】
江徵险些从床上翻下去!
第76章 “他还是不要我”
【你还好吗?】
“...........”
江徵裹紧小被子,从床的边缘挪到了正中央,防止自己真地滚下去。
良久,他才出声:“他是不是把我当成江徵的替身了?”
【您的脑回路真是山路十八弯。】
“........”居然被一个人工智障嘲讽了,江徵也无心反驳,他还处在震惊与无措中。
飞棘:【顾韫在我的初始系统中曾和欧阳氏一起被列为诛杀对象之一。】
“..........”
【直到一个月前,他亲自移除了你身上的敌对标签,并将你的身份直接等同于江徵,我才对你进行认主。】
【依照我的拙见,没有替身能比正主重要,除非他认定你就是正主。】
顾韫从床上坐起来,手背的针不小心蹭掉了,带出一点血,他看到针头就发憷,如果是以前,大概率会直接把针头拔掉扔到一边,但现在,面对意料之外的巨大信息量,高热混沌的大脑已经阻碍了他的正常思考,他闭上眼睛,摸到针的一端,将掉出的针头又按了回去,刺痛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同时也需要药物来让他多保持三分清醒。
他勉强抓住一点头绪,反问道:“他看过江徵遍体鳞伤的身体,甚至去过他的墓前..他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江徵了,盛霁松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在这样的客观事实前,怎么可能去信这种离奇荒诞的事情?”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执着到一定程度时,再荒谬的事情他都愿意接受,并将其视为理所应当的奇迹。】
飞棘深情地道:【于盛先生而言,你就是奇迹。】
江徵受不了它吟诗一般的肉麻腔调,幸好飞棘的声音是道温柔的女声,否则他难免会脑补这句话是盛霁松伏在他耳边说的,这简直是可以起鸡皮疙瘩的程度了。
“所以他那天突然变了态度,难道是因为看出我是江徵?”
他综合过去种种,慢慢推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医院那天?他要跟我离婚,忽然又改口说不离了?后来莫名其妙地对我好,现在又净身出户,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爱上顾韫,而是因为他认出我是江徵?!”
如果真是这样,他岂不是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江徵的思维跳跃得其快,很快又走向另一个极端:“绝无可能,除非他疯了,否则没人能信借尸还魂,借壳重生这种事!”
【请看大哥的文包。】
飞棘在墙上投射出一块清晰的电脑界面,文件栏里密密麻麻都是“.txt”结尾的文档。
江徵扫了一眼这些文档标题,居然全是“重生”二字打头。
《重生之刁蛮小娇妻》
《重生之铁锤爱翠花》
《重生之媳妇我错了》
《重生之......》
这些重生文可算是包罗万象,不仅有重生的,还有穿越的!
随便点开一本扫了一眼,发现里头还有不少划线和笔记:
【“慕容铁锤戳着自己的心口,对上官翠花吼道:“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女人,你也只能爱我!!”(做法可参考。)】
江徵:“.........??????”
飞棘:【这是大哥的学习笔记,画红线的是重点,画蓝线的是错误示范。他曾经在深夜抱着这些书,求知若渴地学习。】
【笔记索引:
1,要循序渐进地对他好,不能吓着他,参考《铁锤翠花》第234章 。
2,要霸道,要宠着他,但是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大概率会被当成神经病,参考《铁锤翠花》第321章 。
3,用食物试探他的爱好,参考《铁锤翠花》第425章 。(已尝试√)】
江徵:“......”
难怪这些日子他都亲自下厨!难怪上的每一道菜都那么合自己胃口!难怪这头猪吃饭的时候总是在留意自己的筷子往哪道菜放!!
【4,对待情敌,炫耀婚戒,彰显自己的正宫(?)身份,让对方知难而退。参考《铁锤翠花》第546章 。(陆执墨这个绿茶,老子迟早把他的茶饼踩碎扔臭水沟里!!)】
江徵:“..............................”
【5,身体敏感点测试法。参考《铁锤翠花》第990章 。(没敢碰)】
“等等!这什么玩意?什么敏感点?”
飞棘(试图打掩护):【我们还是忽略这一条吧!】
江徵:“点开990章,我要看看这是个什么办法。”
飞棘只能照做,990章一点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暂且不提,那些对话倒是格外突出:
【慕容铁锤:“这里碰不得吗?我偏要碰,你是不是爽到了?”
上官翠花:“...啊...唔..!”
慕容铁锤:“你的敏感点,跟她一样,连叫声,都是一个节奏,还说不是她?”】
由于是未删减的文本,这部分描写格外露骨香艳,看得江徵眯起了眼睛,恨不得把眼皮缝上。这时再回过头看笔记,括弧里“没敢碰”三个字就显得别 有 深 意!
深更半夜,睡在自己身边,躲在被窝里看这种桥段,他打下这三个字前,或多或少也起过那种心思吧。
简直,简直就是只禽兽!!
——
“阿嚏——!!”
某“禽兽”打了个喷嚏。
“盛先生,你没事吧?”宋至关切地问。
盛霁松站在窗边,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皎洁的明月,明月下,陆家庭院的竹子正随风摇曳。
“有人在想我。”他自言自语,这种被理想化的说法他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觉得可以信几分。
小徵哪怕对自己还有一点想念,他心里都能好受些。
他所在的这栋楼,可以以最好的角度俯视陆家的庭院,次卧的阳台也能一览无余,盛霁松隐隐希望江徵能到阳台上看看月亮,这样,江徵在看月亮的时候,他就可以看看江徵。
但这个小小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他甚至不知道江徵那晚被抱走后,都发生了什么。
“飞棘有监视系统。”宋至说:“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让他把顾少爷的情况尽数汇报。”
“他不喜欢被监视。”盛霁松道:“我更没资格监视他。”
宋至了然,又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飞棘没传来警报,就说明顾少一切都好,至少都在可控范围内。”
“可盛凌告诉我,他生病了。”盛霁松把额头抵在落地窗玻璃上,忧心又自责:“我原以为平地摔一下只是小伤,今日顾长临都亲自赶到陆家,恐怕是有点棘手了,那晚摔得明明不严重啊,怎么会病了呢?”
宋至见他对顾韫如此挂心,忍不住道:“看来盛先生真地已经放下江徵了,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盛霁松并没有反驳,从前谁提江徵,都要承受他的低气压,现在,他身上这股戾气已经全然化开了,在旁人看来,他就是在谈第二次恋爱,只是对象变成了顾韫,江徵真正意义上成了过去式。
后半夜下了一场雪,簌簌声在江徵听来有些压抑。
他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38度,比之前39度要好上许多,也许明早醒来,就能退烧了。病好了,顾长临就会带他回夜北,一旦回去,再想过来就是难上加难。
他私心是想找盛霁松再好好谈一谈的——戳破这层窗户纸,以江徵的身份跟他聊聊。
可他现在连盛霁松的影子都找不到。
江徵心里隐隐希望有个不可控因素来拖延离开昼南的时间,可他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寄望于天气吗?这场雪明天中午就停了。寄望于人?陆执墨巴不得把自己送回去。寄望于昼南现在的混乱?也不可行,有夜北的军队在,昼南民众在他这儿闹不出任何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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