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
老夫老妻婚后带娃的日常。
回忆现实交织。
靳衡X陆奕卿
除了怕老婆哪哪都是霸气侧漏的大佬妻奴攻X被当成宝宠的人妻小受
陆医生是靳先生的糟糠妻,在靳衡被风雨打得飘摇零落时,是陆奕卿替他打了一把伞,撑起他的天。
后来的靳衡一手创起了商业帝国,黑白两道横着走,每个人都上赶着来巴结他,金钱美人地位,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没有陆奕卿亲手做的一碗清汤面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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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幽暗潮湿的长街,午夜的雨刚下完一轮,街边的流浪猫缩进了烂纸盒里,它能听到屋顶水滴掉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渐渐的有嘈杂的声音混了进来,是人的叫骂声,混着铁棒敲击肉体的闷响,混着几声轻不可闻的痛吟。
一辆吉普飞速驶过,泥水飞溅到流浪猫黑色的短毛上。
男人从车上跳下来,操起斜靠在墙边布满锈斑的铁棍,朝前面那伙人抡过去,被砸中的是那帮人的头目,血立刻喷溅出来,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男人身上。
他们的包围圈散开后,才能看见那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上身的衬衣红白斑驳,身下的泥坑已经染成了暗红。他就那样缩成一团,比流浪猫还可怜。
男人彻底发了疯,他夺过那些人手里染血的棍棒,然后毫不留情的还到他们身上,长街里忽然传来了惊悚的惨叫声,紧接着一声枪响划破深夜的寂静,流浪猫瑟缩的抖了一下,片刻后,街尾传来了警鸣声。
男人手上终于沾满了血,那个带头的人被他用枪射中了面门,帮凶落荒而逃,M16静静落于地上,枪口还在冒烟。
他抱起地上躺着的人,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浸过血水的破布偶,冰凉又安静。
靳衡猛地睁开了眼,入目是窗缝里露出一角的月亮,他身处温暖的被窝,与怀中人心口相贴的位置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绵长的呼吸间伴着清淡的薄荷香,交相抵着的手心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是梦啊。
他抬起另一只手抹去脸上不知何时爬上去的泪水,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与他相偎而眠的爱人。
陆奕卿睡得很香,黑长的睫毛安静的栖息在碎发下,像一只降落的黑蝶,靳衡猜他应该是做了个好梦,不知道这个梦里有没有自己。
他就那样盯着爱人看了许久,现在才是凌晨2点,却已经没有多少睡意了,他怕闭上眼又会回到那个可怕的梦境里。
那是梦,又不是梦。
它真真实实发生过,13年过去了,依然深深烙在靳衡的记忆里,每每午夜梦回,都要再经历一遍锥心刺骨的剧痛。
早上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他懵了一会儿,惴惴地跑下楼,听到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响动才安下心来。
陆奕卿正忙着烤面包,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雪松的香味强势的驱逐了面包机里散发的焦香。
脖子后的腺体被人用没修理的胡渣挑弄着,陆奕卿快站不住了,只能用双手撑着流理台,对身后使坏的男人道:“别闹了,一会儿小云看到了。”
这话起了一点作用,靳衡没有再闹他,但依然赖在陆奕卿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一点都舍不得松开,陆奕卿看他消停了一点儿,行动艰难的去冰箱里拿了两个洗干净的西红柿,放在砧板上,左手取了一把菜刀,右手按着西红柿的一头,准备把它切成片。
西红柿又圆又滑又小,陆弈卿的右手使不上力,才切第一刀就险些弄到了手指,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轻叹一口气,身后的男人忽然握住了他的左右手,在他耳边说:“用我的力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掌控着陆奕卿的双手去切那个难搞的西红柿。
因为有人借力,西红柿被老老实实的按在砧板上,再切起来就很简单了。很快,两个圆溜溜的西红柿就被切成了十几块工整的块状。
陆奕卿把这些装进了玻璃碗里,往上面撒了两勺糖,过不了多久,糖分就会和西红柿完美融合,果肉咬起来又酸又甜,碗底的果汁也是甜的,这是靳初云最喜欢的吃法。
一大早的,AO之间难免会有几分情欲,加之靳衡有意挑拨,陆奕卿也不能再淡定了,他依然被人抱着,头微微偏转过去与身后的alpha接吻。
手上搅拌到一半的鸡蛋羹不再动了。
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微风从窗户里蹿进来,细闻还带着几分花香,大好的春光,不做点什么真是可惜了。
千钧一发之际,厨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两声沉稳的敲门声。
靳初云穿好了校服,校卡戴得端正,一张娃娃脸衬在蘑菇头下,明明应该是萌萌哒的小男孩,却偏偏喜欢冷着一张脸,比大人还要沉着几分。
陆奕卿连忙推开了靳衡,状似无意的理了理衣襟,耳根却烧透了,他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又看到了什么!啊啊啊真是要命!
相比之下,靳衡显得淡定多了,他蹲下身笑着问:“小云,什么事啊?”
靳初云却没去看他,只抬手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电话手表冲着陆奕卿说:“8点了妈咪,家长会九点开始。吃早饭需要30分钟,路上要花20分钟,扣去你和靳衡胡闹的时间,现在已经快要迟到了。”
“好了好了,早饭马上就好了”陆奕卿被儿子训了,连忙转身去拿准备好的早餐,小朋友没让他经手,自己主动上去帮忙拿了两碟盘子,然后往客厅的餐桌走去.
靳衡被儿子直呼其名也没有生气,他都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他把烤好的面包和那碗拌好的西红柿端到儿子面前,揉揉小朋友松软的头发说:“吃吧,你妈咪给你做的,我想尝一口都不让。”
“什么妈咪啊喂!”陆奕卿边解围裙边看着眼前复刻了长相般的大小靳严肃的提出抗议:“在家里叫妈咪也就算了,出门了要叫爸爸。明白吗?”
“知道了,爸爸。”小靳叉起一块西红柿咬了一口。
“知道了,老婆。”大靳也说。
“这才乖。”陆奕卿坐到儿子对面指着靳衡道:“还有啊,他是你爹爹你不能叫他全名,你...”
“他不是我爹爹。”靳初云忽然打断陆奕卿的话:“我只认您一个父亲。”
出门的时候,陆奕卿的情绪稍微有些低落,靳蘅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司机将车停在花园的大门外,小靳拉着陆奕卿的手,靳衡上前帮两人开了车门,小朋友紧紧贴着陆奕卿坐,靳衡只能坐在边缘。
靳初云今年刚上初一,这也是他初中的第一场家长会。陆奕卿很重视,陆奕卿十分重视的东西,靳衡会付以百分的重视,所以他今天推掉了一切事务,就为了能陪着陆奕卿来学校参加这场家长会。
靳初云的成绩很优秀,第一次期中考就崭露锋芒,夺得了全班第一的名次。班主任在墙上挂了一个红榜,上面写着前十名的名字,靳初云排在第一,他的名字上面还贴着一个小皇冠。
非常夺眼,陆奕卿拿出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下来了。
家长会正式开始,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轮番上来讲东西,班主任谈论了孩子的教育方式,各科老师则分享了一些家长辅导的技巧,就像是给家长开的小课堂,陆奕卿有点担心靳衡会听不下去,偏头看了才发现这家伙坐得笔直,堪称全神贯注的在听老师讲话,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纸和笔,陆奕卿凑进了看,不得了,还记了不少笔记。在外头等着的小靳要是看到他爹爹这么认真的样子,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了。
等老师讲完,靳衡手中的笔记本足足记了有两页,他小心的揣进了兜里,大有一副晚上要拿出来温习一遍的架势。到了单独会谈的环节,小靳被他爹爹提了过来,接受老师的当面点评,三科的老师对这个孩子都赞不绝口,直夸聪明,还号召在场的同学向靳初云同学学习,班主任也夸这孩子,但也和陆奕卿说,小靳太内向了,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小脸,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陆奕卿心下有几分愧疚,他没法和班主任说,这个孩子打小就这样,小孩子乖是好事,但小靳实在是太懂事了,他四岁的时候,已经会主动的要帮他洗碗了,有一回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膝盖上有一大块淤青,他也硬是一个字没说,等陆奕卿发现的时候,那个伤口都已经快好了,问他为什么不跟他讲,小朋友摇摇头说不疼所以不讲。
这个孩子才13岁,却俨然是一个小大人了。
家长会结束后,靳衡很高兴的夸了儿子几句,小靳却没有因为得到他的表扬而流露出一点喜悦。
陆奕卿想给小朋友一点奖励,于是提议今天去吃好吃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对洋快餐都有一种迷之热爱,小靳尤其喜欢吃披萨,陆奕卿在家里尝试过几次都失败了,便只能去外面的店里吃。这个提议让小靳的眼睛亮了亮,他主动去牵着陆奕卿。陆奕卿拉着儿子的小手递到靳衡手中,靳初云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抗拒,靳衡就用大手把儿子的小手包住了,一家三口手拉手准备去吃一顿披萨,但才刚刚下了教学楼,迎面跑来一个漂亮的小男生,他手上抱着一个蓝球,看起来跑得很急,头发都被汗黏在额头上了,他气喘吁吁的说:
“靳初云,你陪我玩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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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衡敏锐的发现自家儿子眼里的那道渴望,小靳看看陆奕卿,陆奕卿当然不会不同意,但他有心想促进儿子和阿衡的关系,便说:“你爹爹同意了我就同意。”
小靳只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靳衡,靳衡慷慨的抓住了这个做好人的机会说:“去吧,玩多久都行。”
陆奕卿掏出纸巾替那个小朋友擦了擦汗,并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靳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球替他答道:“他叫方砚,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奕卿欣慰的笑笑说:“那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方砚小声的应了声:“嗯,谢谢叔叔。”
小靳拉着他最好的朋友往操场跑,小电灯泡没了,靳衡便立刻凑过去拉着陆奕卿的手,两人十指交握,漫步在校园里,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小靳上的初中是个重点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是连在一起的,因此学校格外大,堪比一个小型的大学,篮球场也很大,今天是周末,人不算多,小靳和同学很快就占了一小块场地,靳衡就拉着陆奕卿在篮球场边的大榕树下坐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方砚口中的打球和他们理解的有点不一样,这个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小男孩根本不会打球,投篮,上步包括拍球的手法都要靳初云手把手的教,方砚大概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力道一直用不对,他们一向寡言少语的儿子这会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又耐心的教着小同学要怎么三步上篮。
靳衡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一点门道来,笑着说:“初云可以啊,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陆奕卿想了想靳衡当学生时的样子,那副酷炫狂拽的中二模样至今历历在目,他光想想就绷不住想笑。
陆奕卿第一次见到靳衡是在高一那年,在此之前他们只听过对方的名字,一次正式的见面都没有,但就是这样两个完全的陌生人,在新年的那一天被各自的父亲定下了婚约,不是口头玩笑,而是正式立了契约下了聘书的,陆奕卿的父亲陆安政与靳衡的父亲靳瑞华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两人未登仕途时便已相识,后来都走了从政这一条道,互帮互助地走过来了,用老话说就是钢铁历练出来的革命友谊。父辈交好的前提下,指腹为婚这种事情就太正常不过了,只是这种戏言很少有人当真,是陆安政特意提了之后,靳瑞华才记起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约定,两人酒后大手一拍,两个刚刚经历性别分化的少年就这样被许给了彼此。
靳衡和他是同班同学,也做了一年的同桌。彼此之间都知道这桩婚事,不同的是态度,陆奕卿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父亲又有意提点过要和靳家的小子好好相处,所以他一开始就对靳衡十分友好,第一次见面也是他先开口打的招呼,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的。但靳衡的态度却截然相反,他叛逆惯了也被人奉承惯了,打幼儿园起就敢拿着钱砸别的小朋友,因此能钻进他眼中的没有几个人,陆奕卿长得算是好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一个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Omega,他可不喜欢这种柔弱的类型,尤其是这个Omega还表现积极,得老师喜欢,天天一下课就拿着课本去老师面前晃悠,就是个小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