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70)
盛家的花园把盛家的别墅四面包围了,冬天,院子里也开着五颜六色的花,都是人工干预的反季节品种,其中有几株单价在十万上下,掉一片花瓣能抵得上家仆一个月工资。
从门口走下楼梯时,盛霁松忽然扶了顾韫一把,顾韫吓一跳:“你干嘛?”
“不是怀宝宝了吗?事事都要小心。来,我扶着你。”
“........”
“你很期待和我有个宝宝?”
盛霁松故意说:“当然。”
“........”顾韫甩开他的手,从第三级台阶直接跃到平地,盛霁松抓都来不及,落地后,顾韫拍拍自己的肚子,似乎在炫耀什么。
盛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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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吧,孩子闹掉了,你可别哭。”
根本没有什么宝宝,顾韫有恃无恐,倒是被迎面的冷风吹了个猝不及防。
盛霁松走到一丛玫瑰前,随便摘下一朵价值上万的花骨朵:“婚礼上的玫瑰就是从家里摘走的。”
他说的是小半年前和顾韫的婚礼。
“但是这些花,我是为江徵种的。”
顾韫:“你又想说我抢了江徵的东西?”
盛霁松目光沉静,没有前几日那样容易激动,动不动吐血三升。
但他回的话,却险些让顾韫吐血三升!
“江徵已经是过去式,你要喜欢,这些玫瑰就都是你的。盛家有最好的温室培养系统,这些花,你想让它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这是江徵都没有的权利。”
江徵都能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人从得知自己死讯到彻底走出来,只用了6天。
生前是他赢了顾韫,死后,却是顾韫赢了他。
盛霁松把玫瑰递过来,火上添油:“你喜欢吗?”
“......”
喜欢你个绿松松!
顾韫一把接过玫瑰花,暴力地扯掉花瓣,朝盛霁松脸上砸过去,无异于砸了几万块现金过去。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给自己的失控找了个粗陋的理由:“我不要二手礼物。”
其实这个礼物,两次都送给了同一个人,但江徵清楚,盛霁松第二次想送的人是顾韫。
直到跑进卧室,江徵才敢抬手抹掉摇摇欲坠的眼泪花。
他前脚进屋,盛霁松后脚就跟进来了,顾韫从浴室出来时,这人已经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那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
顾韫:“你不睡沙发了?”
盛霁松:“还是床舒服,来吧,乖宝,一起困觉。”
“..........”
“你不乐意和我睡?”盛霁松问。
顾韫沉着脸,冷冰冰地:“你猜呢?”
“那你睡沙发吧。”盛霁松理直气壮。
顾韫震惊:“你...你!!”
这一幕,何等眼熟,数月前,把人赶去沙发睡的还是他顾韫!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某位得寸进尺:“要么和我睡,要么你就睡沙发。”
“你既然那么喜欢我,怎么不乐意和我睡呢?”
他这一问,倒是让江徵想起自己的人设来。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能硬着头皮钻进被窝里,一躺好,盛霁松就搂上他的腰,整个人贴着他的后背,凑近他耳边,柔声道:“我爱你。”
“......”
“啪”的一声脆响,顾韫一巴掌贴上某人右脸,力道不重,顶多能拍死一只蚊子,却已经把他苦苦隐藏的情绪全部暴露,盛霁松被打了这一下,不怒反笑:“顾韫,你讲不讲理?不是你要求我每日都要对你说那三个字吗?我如约照做了,你居然打我?”
顾韫:“...以前没见你这么积极!这个约定,你遵守过几天?!”
“我可以把之前漏掉的都补回来。”盛霁松贴上他的耳朵,声音低沉:“要听吗,我可以念到天亮,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嗷!”
顾韫一脚把“复读机”踹下床。
某“复读机”倔强又顽强地爬上床,顾韫已经侧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背,盛霁松还想继续雷区蹦迪,却见顾韫肩膀抖了抖,一声弱不可闻的抽泣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把人惹哭了。
第61章 做禽兽还做上瘾了
“顾韫?”
盛霁松凑到他身边,把人翻过来,就见顾韫眼角挂着两颗明晃晃的泪珠,鼻头发红,耳边的头发都湿了一撮。
“你...你别哭,别哭。”盛霁松暗责自己过分,如果眼前人真是小徵,他这做的是什么事?
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是我不对,行吧?”
顾韫眨了一下眼睛,又落下两行泪,不受控地抽了两下鼻子,简直委屈得要命。
盛霁松负罪感暴增:“我不闹你了。”他掖了掖被子,关了灯,安静地躺进被窝里,老实了。
卧室安静下来,只有规律响起的抽鼻子声,渐渐的,这道声音也弱了,转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直到身边没了大动静,盛霁松才敢翻身,他悄悄睁眼,借着清白的月光打量枕边人。
顾韫仰面躺着,确实闭眼睡过去了,泪湿的长睫在月色中投下一层虚影。
他忽然微蹙了一下眉头,脸上溢出痛色,不过转瞬即逝,人也没醒。
大概是做了个噩梦。
婚后小半年,顾韫不止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有一回还险些跌下床磕到额头。
这一点,却和江徵完全不同。
小徵睡得浅,地上掉根烟头都能把他惊醒,但他从不做噩梦,或者说,躺在盛霁松身边时,他从没有被噩梦困扰过,他曾窝在盛霁松怀里,说“这里就像我的避风港,是唯一让我心安的地方”。
顾韫在梦中颤了颤眼睫,一颗未干的泪珠慢慢滑下来,盛霁松在月色中用指腹盛住这颗眼泪。
如果他是小徵,在自己身边怎么会睡得如此不安?
重生是多荒唐的一件事,再多的证据摆在他眼前他都不敢去深信。
可顾韫那日签下“江”字的神态,和三年前江徵在警局签口供时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是晃神后下意识拿起笔,落下的字迹就像是一比一刻意临摹出来的。
他甚至去警局调过那份三年前的口供,纸张薄化后,两个“江”字能完全重叠,连起笔那一撇都能对上,局里做技侦的刑警看过后都判定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真论起来,顾韫的字并不好看,他像是前两年才学会写字,抄写连贯的句子时,花费的时间是常人的两倍,上课做笔记的效率极低,盛霁松一度以为他是躺了一年躺废了,不太利索。
直到那日看完监控,他忽然摸到了其中关窍,思维冲破常规,往另一个诡谲奇幻的方向冲去,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灵魂重生到一副陌生的身体里,那确实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按着这个思路,也能解释顾韫为何忽然从“舞蹈天才”变成“舞蹈废材”,肢体控制陌生,连字都不能写好,妄论要求肢体协调的芭蕾。
他什么字都写不好,唯独“江徵”这个名字手到擒来,签得圆润端正,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字,他从小写到大,太熟悉了。
如此熟悉,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一旦往这方面细想,顾韫婚后种种反常表现都成了这一大胆假设的证据。
为什么他能如此淡定地面对定时炸弹?
为什么他知道要剪哪根线?
为什么他能轻易掰断欧阳宏的手指?
为什么谈及江徵的好时他一丝不醋?
......
盛霁松曾经以为顾韫模仿江徵是妄想替代江徵,现在彻底想通了,他不是模仿江徵,他也许就是小徵。
这个念头在脑中明晰时,盛霁松自己都觉得应该先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他早就过了中二少年期,头发都白了几根,怎么还会去信这种没影的事。
但他不能不信。
顾韫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江徵,等同于江徵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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