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下(54)
因为有军功在身,张三牛被直接选拔进入了陌刀队。
延平之战,面对草原恶霸萨鲁尔人,陌刀队打出了业朝边军的气势。而身为伍长的张三牛因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连砍十二个胡骑,最终以军功立身升任什长。
不过,张三牛这个什长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他在延平一战中受了伤,肚子被胡骑的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差点把小命都交代在战场。
战后,张三牛被送回定安城养伤,康复之后被安排进入城防军。定安城里闹了细作,张三牛跟着十二少出城抓人。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闹着玩的一支人马,竟然在沙岭河真的堵到了正主,还将其击杀。
十二少是封家人,自然不会和一群兵丁抢。于是随队什长张三牛捡了一个大功劳,而他也因为连番的狗屎运在边军中有了小名号。
这一次大公子在军中选拔岸炮手,张三牛再度入围。当然,张三牛本人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但他这个位置据说得了大都护的钦点,想借着他逆天的运气为岸炮营讨个吉利。
“炮长。”
小边军凑过来,小声跟张三牛嘀咕。
“我听说大都护要给安排伤残将士去坊里做工了。”
“啥?”
张三牛一怔。
“啥作坊?”
“我也是听我老乡说的。”
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前两天大公子不是遣人过来传令嘛,那个小卒就是我老乡,他说军中正统计伤残将士的情况,大都护似乎要有安排,能动能走的都可以回去。”
“噢?!”
张三牛精神一震。
“能动能走的……那少一条腿的算不?”
“应该算吧。”
小边军抓了抓头。
但两人没有再继续聊。
大战一触即发,适当放松精神有助于避免失误,但真要说多几句,两人又担心误了正事。
毕竟,西胡人的船就停在张三牛所在炮台的斜前方,这个距离是岸防炮最舒服的射击位,只要正常操作,一炮轰掉一艘船完全没有难度。
瞭望哨卡显然也注意到了张三牛的位置,朝他挥了挥旗子,示意他可以射击。
“开炮!”
张三牛一声令下,年轻的兵丁就用力扯动了牵引绳。
“轰!”
炮弹从黑色的炮口中喷出,发出震天的怒吼,挟着疾风和火光,冲向小头目所在的快桨船。
咚——轰——!
炮弹准确命中木质的船体,剧烈的爆炸直接穿透了厚实的甲板,将木船炸成了两截。
冲击震荡的瞬间,火药产生的压力击碎了外层的铁层,形成无数尖利的碎片。船上的胡人即便侥幸逃过了爆炸,却避不开刀锋一样四散迸溅的铁片,。
倒霉的小头目再度重温在白鹭口外海的可怕经历。
雷火,爆炸,碎船!
只是这一次的小头目没有那么幸运,装在瓦罐里的火药和钢铁炮弹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他及时躲避,抱头护住要害,但巨大的冲击裹挟着锋利碎片,还是将他瞬间撕裂!
“中了!中了!”
年轻的兵丁乐得跳脚。
炮长可真是厉害,一发命中,直接翻船!
这可边军岸防营打出的第一发,炮长直接打了个开门红!
几乎是在下一刻,乌知河两岸接连响起了炮声。
一颗颗的炮弹朝着另外两艘快桨船砸去,溅起一道道的冲天水柱。
“啧啧,胡人的船真不结实,一发打就掉底。”
张三牛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撇了撇嘴。
“对面的二号岗太急了,两发都没算准落点,白白浪费了炮弹!”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帮着同袍补了一发,将试图起锚逃窜的快桨船牢牢按死在鸭子凹的浅滩上。
碎裂的船板漂浮在乌知河上,受伤的胡人浮浮沉沉,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向他们的护佑者求助。
可这一次,无论是世代供奉的天神还是掌握着火雷之力的圣巫,对于信徒们最后的挣扎全无反应,绝望的呻吟声响彻江面。
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的边军现身,用强劲的弓弩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水面上很快泛起一波波血浪。
大公子有交代,不要俘虏,全员射杀。在黑甲军占领白鹭口之前,岸防营要死死守住岸炮的秘密,绝对不能有一丝消息离开鸭子凹。
于是,三艘新式角帆桨船就这样消失在鸭子凹,九十名耶萨哈船手永远沉入乌知河中,再也不能回转白鹭口。
而他们的同伴,远在河口的耶萨哈部毫无觉察,还在做着发财的春秋大梦。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从“南方商人”手中购置快桨船,还按照东胡人的方式做了修改,对此次大胜很有期待。
一旦打通乌知河航路,就能深入业人的腹地,抢夺取之不尽的财富,捕获数不清的羊奴。
“南方商人”告诉他们,在定安城有间西海店铺,里面售卖的东西都是珍品,就连业朝的皇帝都难得享用。西海人是西域部族,贩运货物定安城是必经之路,只要拿下定安城,那就等于捏住了源源不断流的好东西,几代人都享用不尽的金矿。
耶萨哈是商人的部族,发财的机会怎能错过?!何况攻占了定安城,左谷蠡王还会有重赏,城内的羊奴珍宝可以换钱,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从上到下,耶萨哈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而身着黑甲的业朝边军,正护卫着墨宗匠人日夜兼程,奔走在乌知河两岸的群山陡崖之中。
勘察地形,测绘标位,修筑水泥炮台。一座又一座的岸防炮组装调试完毕,一点点向着白鹭口逼近。
“大概就是这样,全部击杀,无一人逃脱。”
封恺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封大都护。
“从鸭子凹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次白鹭口战船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不但增加了三角帆,而且还出现了类似南地的风格。”
“三角帆应该是参照我们返程所乘的逆帆船,胡人只见其表不明其理,学得不伦不类,也没掌握到逆帆船的精髓。”
“但南地风格的船,怕是有陆家掺和其中。”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宁非和陆时己是双生子的事,而是把事情归咎于陌刀。
“陆家应该是盯上我们了。”
“三婶给二妹定亲的那家陆氏子,不日便要亲自入城送聘礼;陆家又挑动胡人做刀,试探我边军实力,陆涛这一手双管齐下玩得好,恐怕那位陆氏子也是有备而来。”
“来就来!怕他作甚!”
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该吓唬就吓唬,该折腾就折腾,左右都是个不安好心,撕破脸老子也不怕他!”
“把十二郎叫回来,拿出他那混不吝的王八劲,好好给那姓陆的上一课,这活他最擅长。”
“让陆家狗崽子也知道知道,我们封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224章
十二郎收到消息的时候, 他正坐在桌案前补作业。
小非哥在学房开了物理、化学两科,每天晚上都会抽出半个时辰给大家讲课,讲解一些科学基础原理, 全九凌城的人都可以来听。
封大公子和大都护也安排一些可靠的心腹过来旁听。大都护送来的都是军匠,大部分和墨宗三大匠房有过合作, 一见面都是熟人。
打着大公子名义过来的一个老道。是的, 就是暮野兄口中那个会算农时、会看积雨云的“玄学家”,本尊是个不修边幅, 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干瘦老头, 背着一个大麻布袋, 半分仙气都没有。
一见面,老道就急吼吼地问道。
“小友手造的千里目,可是采用了阳燧之术?那水晶片如何配合?曲度如何配至可往远景, 小友可否告知一二?”
说到这里,老头顿了顿,抓了抓自己已经乱成鸟窝一样的发髻。
“老朽毕生研习天相之术, 但对于杂术也有涉猎。老朽不偷师,愿用观云相天之术与你交换, 小友可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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