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表小姐(21)
苏子墨想得入神连钟鸣醒了都不知道,钟鸣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红唇近在咫尺,诱人之极,想也没想就啄了一口。
苏子墨吃惊,刚要出言责备,钟鸣理所当然的抢道:“昨夜许的承诺,今儿可做不得数了。”
苏子墨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说:“下不为例。”不理钟鸣起身穿衣,钟鸣还躺在那里回味无穷。
知书知画过来伺候她们洗漱,告诉钟鸣秦公子已经来的有些时候了。
钟鸣问:“哪个秦公子?”
知画道:“就是临县秦老爷家的公子啊。”见钟鸣还在发愣,又道,“就是夫人要给你说亲的那个,不是小姐你说让他上门给你瞧瞧的吗?”
钟鸣都把这茬给忘了,吩咐知画安排一下,让秦公子和宋俊杰先见个面,她等会儿就过去。
苏子墨打趣她:“你不是真想打听人家的私隐吧?”
钟鸣懒懒道:“我才没那个兴致。”她现在宁愿呆在房里陪苏子墨,昨夜拥苏子墨入眠,想想就窃喜不已,找着各种借口拖延,见苏子墨娥眉淡淡,便道:“姐,我帮你画眉吧。”又见她头上只插了一根簪子,素雅倒是素雅,不过还是有些过于清淡,当即翻出她的首饰盒,让苏子墨挑选,苏子墨推迟,耐不过钟鸣磨,只好随意挑了几样。
钟鸣其实有双巧手就是不爱写字和女红,帮苏子墨描眉施粉,佩戴首饰,索性又帮她换了套衣衫,整个人完全不一样了,贵而不俗,美而不艳,越发端庄秀雅,钟鸣由衷赞道:“姐,你真美。”
苏子墨从铜镜里端详自己,果真是与寻常大不一样,她喜素雅,穿得如此鲜艳,还真有几分不适应,倒也没多说,只道:“我们出去吧,别让秦公子等得久了。”
钟鸣突然“哎呀”一声。
苏子墨问:“怎么了?”
钟鸣一脸懊恼道:“你如此打扮,秦公子要是看上你怎么办?”
苏子墨笑道:“合着以前我都是丑八怪来着。”
“当然不是!”钟鸣忙否认,“你若丑,这世上便没有美人了,何况我还喜欢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看来苏子墨自是美极了,而苏子墨最吸引人的不是容貌,而是她身上那份独有的气质。
苏子墨不过是跟她说笑,钟鸣却把喜欢二字放在嘴边,这要让人听了去,指不定怎么想,倒也没多加责怪,道:“放心吧,我是有夫之妇,没人会打我主意。”
钟鸣嘀咕:“那可说不定。”
两人来到会客厅,就见宋俊杰和秦公子相谈甚欢,那秦公子长得甚高,宋俊杰跟他站一块,只到他的肩,秦公子也不像一般南方人那样文气,脸上棱角分明,不说话时,分外冷峻,宋俊杰虽长得英俊,但跟秦公子一比,未免太白净瘦弱了些,缺少阳刚之气。
“秦公子来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钟鸣笑脸迎上去。
秦公子应声回头,一眼看到的不是钟灵,而是旁边的苏子墨,着实一愣,只觉温婉动人,气质超群,不过很快便收神施礼,“两位小姐好。”
秦公子的愣神没逃过宋俊杰的眼睛,他方才见到秦公子时,便猜到应为了钟鸣而来,所以目光未离开他的身上,没想到竟盯着苏子墨不放,钟鸣还不是他的人,他尚能容忍,苏子墨可是他的妻,别人想打主意那是万万不能,宋俊杰先笑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让秦兄好等。”又对秦公子道,“秦兄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妹钟姑娘,这位是拙荆。”连姓氏都没说,显然是告诉秦公子不要打苏子墨的主意。
秦公子听说苏子墨是宋俊杰的夫人,眼中立即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可惜,虽跟宋俊杰只交谈了几句,以他商人的敏锐,自能读人三分,一个轻浮市侩,一个气质如兰,实在不般配,连连摇头。
“秦公子一直在摇头,是否对这里有不满意之处?”钟鸣入座后问他。
秦公子听这话才看到钟鸣,果真是仙姿佚貌,可惜先入为主,已被苏子墨的气质深深吸引,对钟鸣无甚感觉,只觉好看罢了,其实若不是爹娘逼得紧,今日本不愿来这一趟,他对钟家小姐早有耳闻,虽艳冠群芳,但刁蛮任性也是出了名的,娶妻当娶贤,至少钟鸣不是他心中所期望的姑娘,而他至今尚未婚配,更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现在看到苏子墨,已然觉得就是她了,却可惜名花有主,心中虽万般感慨,脸上却没有波澜,只客气的跟钟鸣寒暄。
钟鸣道:“秦公子今天能来,想必应该知道为何事吧?”
秦公子没料到她如此直截了当,丝毫没有姑娘家的矜持,越发肯定心中想法,也不跟他转弯抹角,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请问钟姑娘,在下可入你的眼?”
钟鸣见他不像其他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不放,已然有几分好感,又见他如此直接,可见是个爽快人,她最喜欢跟爽直的人做朋友,这个秦公子倒值得一交,便道:“本姑娘实话跟你说吧,我觉得你不错,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公子问。
钟鸣面露为难之色道:“只可惜我表哥一心想纳我为妾,这让我好生为难。”
秦公子失声道:“什么?”当然不是为钟鸣,宋俊杰已有苏子墨那样的贤妻,怎还想着纳妾,当真是贪心不足。
旁人不知他的心思,宋俊杰见他没再打苏子墨的主意,便放下一半心,只以为秦公子是为钟鸣失态,笑着对秦公子道:“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让秦兄白跑这一趟了。”
秦公子心中因苏子墨而恼,只可惜说不出来,现在正好拿钟鸣做借口,便淡淡道:“宋公子言重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钟姑娘尚在闺阁,在下爱慕钟姑娘并不为过。”
宋俊杰急道:“我和表妹可是定下婚约的。”
秦公子却不急不慢道:“是吗,可有凭证?”
宋俊杰道:“我们是口头之约。”
秦公子扯了一下嘴角,毫不客气的说:“不会是宋兄信口雌黄吧,否则钟夫人为何委托媒人到我家说媒?”
宋俊杰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家姑姑毁约,只道:“秦兄,我敬你是客才礼让三分,我这趟来便是下聘迎亲,我劝秦兄还是死了这条亲吧?”
“下聘?”秦公子看向钟鸣,显然他没料到他们已到这一步。
一个人对自己有无好感,钟鸣能感觉得出,这个秦公子不像对她有意,倒像是有几分打抱不平的意思,钟鸣露出一个很无辜的笑,却不忘对秦公子挤了一下眼。
秦公子是个聪明人,立即会意,心中放下担子,一条腿搁在另条腿上,慢条斯理道:“宋兄既是来下聘的,秦某冒昧问一句,宋兄都送了些什么给钟姑娘。”
宋俊杰不知秦公子身家与钟府不分上下,只当是这里寻常人家,不过有几个钱面子上好看罢了,小地方的人岂比得上他这个京城公子,便将聘礼如数说了一遍。
秦公子听完后立即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对钟鸣道:“钟姑娘,宋兄此言当真。”
钟鸣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没怎么嫁过人,也不知是否合规矩。”
苏子墨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专心品茶,听到钟鸣的话,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这鸣儿,当真会胡说,什么叫没怎么嫁过人。
秦公子道:“放在一般人家,倒也可以,只不过像钟府这样的人家,未免……未免太寒碜了。”
终于有人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宋俊杰急了,“两千两银子怎么就寒碜了,你谁啊,你若下聘能出多少银子?”
钟鸣也一脸天真的问:“对啊,秦公子,我听说你家良田百亩,十几家店铺,还有两家钱庄,换做你会怎样?”
宋俊杰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看秦公子衣着打扮举止谈吐也就是一般富家公子,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秦公子连连摆手,笑道:“让钟姑娘见笑了,我们家那点家当如何跟钟府相比,我若有幸得姑娘青睐,只要姑娘开口,哪怕是倾家荡产都愿意。”
宋俊杰嗤之以鼻,嘲讽道:“说大话谁不会。”
秦公子道:“古时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为喜欢的人,倾尽家财又如何。”说着不由看了苏子墨一眼,如果早些让他遇到苏子墨,他一定愿意,又道,“再说银子是赚来的,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赚得比现在还多,钟老爷不就是白手起家吗?”
宋俊杰没话说了,只用鼻子哼哼两声,表示不相信。
钟鸣见宋俊杰吃瘪的样子,甭提多高兴,忍着笑,一脸郑重道:“我娘说嫁人一定要门当户对,否则保不定是不是为了打家财的主意而来,你看秦公子说得真诚,这事容我想一想,再给你答复。”
秦公子抱拳道:“那秦某就静候佳音了。”
回房后,钟鸣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苏子墨见状,秀眉微蹙道:“莫不是鸣儿被那位秦公子打动了?”
钟鸣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哪有,你没看出我跟秦公子在演戏吗?我是看到表哥被羞辱后的怂样,觉得好笑。”
苏子墨自然瞧得出,只不过就一个眼神,他们就配合的如此默契,当真心意相通,何况以钟鸣的倾城容貌,只怕没有男人不动心,前面有个邵诗容,现在又多个秦公子,钟鸣还真是个香饽饽。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昨天写完有事没改错字就发了,你们坏人,错了也不告诉我
第四十五章 封口费
秦公子走后,宋文淑忙不迭的过来询问钟鸣觉得秦公子如何,秦公子帮了她大忙,钟鸣自然对他倍有好感,只不过不是男女之情,钟鸣给予肯定,“秦公子不错,至少比表哥好多了。”
宋文淑很少听到钟鸣赞美什么人,这一听自是高兴,喜道,“如此说来,我就答应这门亲事了。”
钟鸣吓一跳,“我何时说要嫁给他,”
宋文淑道,“我也知有些操之过急,这不是没办法,你若不嫁给秦公子,你表哥那里要怎么说?”
钟鸣往那一歪,“我谁也不嫁。”
“你这孩子,”宋文淑没辙了,想了想又说,“娘不逼你,免得又跟上回一样答应了又反悔,这样你若觉得秦公子不错,那我跟媒婆说说让你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如何?”
反正是没结果的事,答应了无妨,钟鸣便同意了。
宋文淑又道:“可不能太久,三天如何?”
钟鸣险些被口水呛到,“娘你怎么不说就让我考虑一晚上?”
宋文淑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又道,“我也是为你着想,你表哥那委实不好打发,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爽约在先,大家是亲戚,闹得撕破脸不好看。”
钟鸣笑道:“娘你当初嫁给爹的时候,不是就宋家划清界限了吗?”
宋文淑剐了她一眼,“你还说,还不是为了你,让我跟你爹连老脸都不顾,舔着脸跟人家求亲,好不容易求得人家答应了,现在又出尔反尔毁亲,你当真是不想让你爹和我有安生日子过。”
钟鸣忙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是女儿错了,所以我准备将功补过,这辈子都陪在你们身边,好不好?”
宋文淑呸了一口,“好好的姑娘家,老说嫁不出去的丧气话,以后再不许这么说,秦公子不喜欢,还有其他公子让你挑,总之挑到你满意为止。”
钟鸣只好敷衍道:“我知道了。”
宋文淑走后,苏子墨不无羡慕道:“你娘真疼你。”
钟鸣得意道:“那是当然,从小到大,我娘事事都顺着我。”说完后才想起苏子墨没有娘亲,虽然有个爹爹,但是想到苏侯爷那张严肃的脸,关系应该也不算亲厚,何况她家里还有个刻薄的嫂子,如此说来苏子墨当真可怜,连个撒娇的人都没有,便握着苏子墨的手道,“以后受委屈了,尽管跟我说。”
苏子墨知她心意,却笑道:“怎么,要为我打抱不平?”
钟鸣自然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能不惹祸就算是烧高香了,又怎能帮人排忧解难,何况苏子墨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能有什么难题难倒她,就拿宋家人来说,哪个能欺负到苏子墨头上,尤其表哥,张口母老虎,闭口母夜叉,显然是怕极了苏子墨,当然这正合她意,钟鸣道:“说出来,就算帮不了你忙,也不至于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好吧?”
苏子墨没表态,只说:“有心了。”
那头宋俊杰也着实憋屈,秦公子这时候上门意思再明显不过,钟家对这门亲事推三阻四,还当着他的面,让钟鸣与其他男人见面,简直就是羞辱他,想来想去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既然软得不行,那便来硬的,不是不让他娶钟鸣吗?行,那他就不要了,有的是女人向他投怀送抱,不差钟鸣一个,何况那钟鸣跟苏子墨一个德行,处处瞧不起他,苏子墨不让他碰,钟鸣嫁过来再不让他碰,让他男人的尊严往哪放,钟家不是银子多吗?人他带不走,那就拿银子偿还吧,赎个青楼姑娘都要百八千两,钟鸣至少值五千两,给他银子他立即走人,绝不多留,她钟鸣爱嫁谁嫁谁去。
宋俊杰思定,半刻没耽搁,立即去找钟远达,见宋文淑也在,没避讳,直接把来意说了。
宋俊杰道:“姑姑,姑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就给侄儿一个准话,这钟鸣表妹,到底嫁还是不嫁?”
宋文淑看着钟远达,“你是当家的,你说。”
钟远达沉吟片刻,抚须道:“既然把话说这份上,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鸣儿嫁给你做妾,我是一百个不愿意,此前之所以同意,那是鸣儿的意思,现在鸣儿没这个心了,我们当然还是尊重她,所以这门亲事,我绝不答应。”
宋文淑在一旁附和道:“我也是这意思,俊杰,你若尚未娶亲,我还是赞同的,只不过你已经娶了子墨,子墨在我家住的这些日子,我看得出真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至于鸣儿,年纪小不定性,实在不适合你,我看就算了。”
宋俊杰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没再据理力争,只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姑姑姑丈都不同意,这样的亲事就算勉强结成了,心里也不痛快。”
“对对,就是这个理,”宋文淑喜道,“俊杰,你终于想通了。”
宋俊杰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秦公子那样的对手,我就是不想答应也不行。”
宋文淑笑道:“话不能这么说,秦公子是好,俊杰你也有你的优点,谁让我们鸣儿就喜欢秦公子呢。”
宋俊杰也笑笑道:“那秦公子说为了表妹,就算倾家荡产也愿意,我自愧不如,既然比不过,不如识相退出。”
钟远达从他话里听出点意思,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失言,你放心,你娶不到鸣儿,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
宋俊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先假意客气一番,等到钟远达直言让他开条件,宋俊杰才道:“姑丈如此坚持,那侄儿就不客气了,五千两,给我五千两,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宋文淑听他张口就要五千两,心里立即骂了一句“贪得无厌!”
钟远达也听得眉头一皱。
宋俊杰道:“姑姑姑丈别误会,我不是贪图你们这点银子,只不过我这趟来是下聘的,知道的人不少,结果空手而归,回去如何交代,免不了给知情人一些封口费,正所谓人言可畏,谣言这种事没谱的,好好的一件事以讹传讹,指不定把表妹说成什么样,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在外,对她将来嫁人也不利。”
宋文淑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钟远达虽不喜他说的话,但也有几分道理,何况不能跟小人太计较,否则以宋俊杰的无耻,不让他得些好处,他当真会到处抹黑钟鸣,坏了鸣儿的清誉,再说五千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能就此跟宋俊杰划清界限,堵了他的嘴,值得,便道:“俊杰说的有道理,五千两就五千两,夫人,麻烦你跑一趟,将银票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