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78)
秋吟凑近一看,那人眉眼是永眠的安宁都无法抹平、天成的艳,果然是平阳公主的生母,真正的灼兰。
秋吟不客气地靠上棺材,头贴着冰降温,平复神魂陡然冲击的恶感。
化影之术靠媒介,大多是托物助人,以秋吟目前的修为,无法自己解开或者封住自己,便将锦囊封在洞穴,设了南恨玉教的法阵。
可法阵没有响应,她的神识却被强行拽回本体,她第一反应是百茂仙人或者庞广这类元婴的峰主,可又想不通原因,难道与百茂仙人对师尊剑伤的闪烁其词有关。
眼下没时间想太清宗的事,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好,就等新的师妹师弟们走云路,哪怕她缺席,吕师姐也会先替她打点,引新人入峰。
新弟子们入峰,都是先一起到长华峰上听训半个月,只要在听训结束前她回去即可。
只是师尊……算了,她个金丹操什么化神的心。可想起悬月正殿紊乱的灵气,她蹙在眉头的担忧就散不去。
严良才给秋吟争取的时间有限,秋吟稳住心神,强撑着起身,她试图将冰棺打开,但不知是哪个山头海底的极品材质,她愣是没撬动一个角。
秋吟和冰棺大眼瞪小眼,悲风剑突然轻微地抖动一下。
秋吟低头:“你比女鬼先诈尸是吧。”
这死剑和废铁无异,秋吟都快忘了它有灵。悲风剑……难道和灼兰有什么联系?
秋吟有所感,悲风剑猛得一落,咔嚓一声劈开冰棺,露出美人不灭的尸首,那层鬼气似的宁和,没了冰棺遮挡彻底肆无忌惮起来,秋吟剑却未停,直接朝着尸首劈去——尸首散了,变成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真眼熟。二尾狰的尾巴,哪怕魔窟也找不出几只,杀了取其尾,甚至能暂时骗过元婴的眼睛,秋吟在听风城几乎用命换了两条。
圈套。秋吟走向来时的门,果然被封住。
她低啧了一声,恐怕平阳能知道这地方,是晚儿受了沈静竹的指示,故意透露,为得是借平阳的口来透露给她,将她引到此处困住。
如果未猜错,此时平阳已经被带走,说不定已经上花轿了。
老王八魔尊眼睛挺毒,这么了解她愿意拆别人的“姻缘”吗?
迸发的魔气汇聚在剑锋,直指门上的法阵。
用魔气与死剑仿剑仙的一剑,恐怕她是天下最大逆不道的人了,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师尊保佑她,速战速决。
南境,血海通开的长路旁群魔低俯,按捺住残暴的天性,静待魔尊大人突然抽风娶来的魔后。
打从魔窟深处传来铃响,一声接着一声,恶鬼抬着一座大红花轿从深渊而起,飘荡在尸身骸骨之上而过。
“向这边来了。”常海早已在南境和尤作人会合,逮住跑到南境的二殿下,平阳未找到,刘涵自然不肯回去,僵持中,持剑就未放弃过一个人的常师兄自然败给刘涵。
尤作人无所谓,给钱就行,于是两人联合起来救人。
然后这几天尤作人就靠着他的人脉和本事,在南境打探到魔尊要娶魔后的消息,联想到被抓走的平阳公主,刘涵差点没当场冲进魔窟送死,还是尤作人为了酬金才客气着拦了一下。
潜伏多日,可算蹲到大红花轿。
尤作人一眼认出花轿前方圆得像个球还没有脚的魔,正是带起南境互食狂潮的魔窟右护法,尤作人和常海对视一眼,能让大护法亲自护送,是魔后无疑。
尤作人安置好刘涵,常海在魔中无声穿梭,绕到轿子前方不远处等候。
魔头的大圆脸像天天泡黑水似的肿胀,青紫可见跳动的血管,堆在撑开的脸皮上,比□□头大的眼睛定定看着前方,指挥手下牵着花轿前行。
花轿经过的一瞬间,常海暴起,剑劈向右护法,迅速和右护法缠斗在一起,尤作人趁机牵起花轿就跑。
右护法被埋伏,仰天大喊,放出的声音却像漏气似的,刺耳得紧,追着尤作人就来。
常海紧随其后为尤作人争取时间,尤作人头也不回,冲着黑水便跑,比一众回神追赶的魔们还熟悉南境的地形。
渐渐把他们甩得越来越远,尤作人却突然感觉不对,停下脚步。
从他牵起这花轿时,花轿里就没传出过一点声音,他放风筝似的狂奔,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却比他心态都稳。
常海不是右护法对手,能拖的时间有限,被甩飞后大喊:“作人你在做什么,快带着人跑!”说着又要爬起缠上右护法。
却见尤作人猛地跳开花轿周围,花袖毒蛇似的擦着尤作人的衣角而过,又钻回轿子,轿子里的人矫揉地叹息,骨手挑开红帘,露出那张浓烈的妖女脸。
晚儿捋了捋头发,还有闲心开玩笑:“小公子不带着奴家亡命天涯了?”
“不了吧。”尤作人心凉半截,左右护法齐出动,看来是为钓他们上勾,转移真正平阳公主的下落,他提剑后退,“魔后我可不敢惹。”
“魔后”两个字精准踩到晚儿的痛点,左后护法直接暴起将两人围剿,修为高出太多,尤作人还能撑一撑,常海很快捉襟见肘。
在晚儿一击狠辣的掏心下,远处少女的呼喊传来:“师兄!”
晚儿的攻击被冯子迈的剑挡开,常海很快反应过来跟上。
尤作人觉得有些耳熟,循声望去,看见陆宛思淡粉的长衣落身前,长剑在手:“我来帮师兄。”
尤作人顿了顿,不合时宜地真诚问:“你谁?”
“南境直入魔窟的路。”那不就是她来的路,秋吟靠在关押平阳的洞穴旁,此时法阵已破,人去楼空,她晃了晃倒霉被她逮到的魔,“那个贪吃鬼大皮球送着花轿去那里了?”
“是……啊啊!”
拍散魔燃尽的灰,秋吟却未直接赶去,魔窟空了,右护法在南境大道,可沈静竹明明知道南境有“老鼠”虎视眈眈,还显眼得恨不得给太清宗玄灵宗之类发请柬,缺心眼吗?
护送的恐怕不是平阳公主,几日的相处,秋吟可以确定沈静竹是个极度自负的人,做得出来将左右护法都调走的事。
不在魔窟,也不在南境,会在哪,她不知道的其他地方吗……
等等,有一个地方,轻易不会有人或魔去。秋吟突然想通,悲风剑一起,直奔天痕路而去。
煞白的圣路上,殷红的花轿停在正中间,成为黑天和白土间第三抹颜色,像天地孕育的血胎,诡异而永恒,整条道空无一人——除了同样一身婚衣的沈静竹。
“人的礼仪。”沈静竹踏上天痕路,本如雪般宁静的道路灼热起来,踩出一阵黑烟,他却对天罚带来的疼痛无动于衷,靠近花轿,捕捉到花轿里害怕的细微吸气声,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欢这些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灼兰。”
“谁告诉你我喜欢,我最讨厌成婚。”平阳害怕过头,反而不怕沈静竹,她缩在花轿里大骂,“你们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要逼人结婚?堂堂魔尊,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沈静竹一直的温柔却停顿片刻,陡然阴狠道:“闭嘴。”
“……”平阳又开始怕他,心里骂他脑子有病,一会儿一个样子。
沈静竹又恢复了那张“人皮”,不顾快把他蒸淹了的青烟,挑起帘子:“出来吧。”
平阳看着那只伸进来骨节分明的手,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迟迟没有动作。
沈静竹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又要来次精彩的变脸,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魔尊大人。”
“无嘴。”沈静竹似乎并不意外,静静看着严良才脸上的面具,“南境边境已经封锁完了吗。”
“毕竟是您的任务,不敢怠慢,只是大人,”严良才沉声,“左右护法好像遇到麻烦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对手都是金丹筑基的小鬼,这都搞不定他们就去死吧,正好护法你来做,缺的再挑就是。”
沈静竹不耐烦地摆摆手,低下身,紧盯着平阳的眼睛,又催促了平阳一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