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08)
小秋吟砸下一堆自己也不知什么用的法器,都是从灯中现搜刮来的,毒藤被灭后很快再生,她虽然只是筑基,但在灵气的控制上实在极有天分,速灭的毒藤在她手下重新跃起,竟真的缠住张继闻片刻。
“你当我年纪小,懂的东西还没你活的零头多。
姓张且爱收剑的修士,还用玄灵宗的山海剑阵,除了那什么玄灵前掌门还能是谁?”
小秋吟几乎被美人衣淹没,费力地往灯会外撤,嘴里不忘拖延时间。
她的脸被美人衣的倒刺划得流血,衬得她苍白的脸几分诡异的疯狠:“可你的能力比第一人差远了,我师尊若只是胜过你就能成第一人,这仙界干脆别住山上,住水里算了。”
“原来这个年纪的幼崽不都是傻子吗?”张继闻的声音有些空荡,美人衣又碎开一个裂口,“至于为什么虚弱成这副狼狈的狗样子,哈,你该问问你头顶的天。”
冷眼旁观的秋吟心神一动,看向同样花红柳绿爬上脸的张继闻。
“问你奶奶。”十二岁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骂出口,让秋吟心里都一惊,这回去不得被师尊拘悬月殿里,千字训正反抄个百八遍,这都和谁学的,自学成才?
小姑娘:“别说自己用的是山海剑阵了,的确挺丢人,你还是安心缩在玄灵山的禁地守着你前第一人最后可怜的尊严吧。”
“玄灵山根本没有什么禁地。”张继闻一把扔开被美人衣缠满的含川剑,从芥子里抽出秀美的空羽剑,“我一直被关在山海剑阵里……我自己创建的,用来守护玄灵山的剑阵。”
毒藤无力地退落,再起不能,张继闻满是血迹的脸慢慢愈合,露出他狰狞的眼睛:“而他们却用它来囚禁我,你听过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秋吟没忍住一声嗤笑,心说你这经历还是不够丰富。
这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废话,她都能想到小不点的自己作何反应……
“关我屁事。”
小秋吟不出她自己所料:“用我在你坟头哭一个吗?”
秋吟不禁深思,她怎么从师尊手下长成自己这么大只的。
张继闻提着剑来,不再说话,显然不想再和小秋吟纠缠,决定斩她的头于剑下。
刚走一步,本该死绝的美人衣从四面八方去而复返,顽强得讨人厌,张继闻被烦地举剑送它们了结,结果美人衣缠上之后先一步自燃起来,火焰亮得惊人,如滚烫的锁链般将他牢牢困住。
他突然一个踉跄,被一股力量压倒在地,如山般沉重,熟悉得要命。
张继闻死死瞪着四周地面,美人衣借着咒符熊熊燃烧,排列组合,交错在一起,那是他用在化雾魔头身上的,山海剑阵中的山之三式。
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秋吟,只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你以为我种子瞎撒的吗?”小秋吟以为张继闻惊讶她什么时候画的法阵,“感谢教诲,好心人。”
小秋吟本以为张继闻被挑衅会更愤怒,但奇怪的是,张继闻看她的眼神慢慢改变,像是更坚信了某个决定,冰冷空洞得瘆人。
她恶寒地一颤,努力压下被黏糊盯上的恶感,费力燃进自己身上的美人衣,御剑飞起,向东侧逃离。
咔嚓。
是法阵出现裂纹的声音。
小秋吟咬紧牙关,加快速度,迎面终于看见寻灯赶来的众弟子,还有同样被群灯引回的天海阁长老。
冯子迈眼睛一亮,出剑护着小秋吟往回走:“师妹快!”
天海阁长老已经起剑走式,越过她,迎向即将脱离剑阵束缚的张继闻。
看到近在咫尺的同门,哪怕是独来独往、小刺猬如她,也松了口气。
“躲开——!”
天海阁长老震耳的喊声在小秋吟耳边炸开,面前一步之遥的弟子们脸上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像是慢动作在她眼中流过。
小秋吟下意识地回身,甩起挂在腰后的芥子锦囊,破空声如撕裂天地的丧钟鸣叫,盖过了长老和弟子们的呼喊,空羽剑一击捣碎芥子,响起细微的碎声。
芥子碎裂,藏在其中的东西便掉落出来,她看见亮晶晶的寒冰碎片,与缭绕的云火。
是她想答对谜题,送给师尊的簪子,她身体快过脑子,在危机中致命地停顿一下。
于是空羽剑势不可挡地穿进她左胸前的肌肤,就要贯穿她的心脏。
她从没觉得死亡如此清晰过,从靠近,到紧贴,再到要掠夺而过……
她恍然间好像看见了张继闻的眼睛,他还被剑阵压在地上,维持着投剑的姿势,暗沉的眼跨过她满目的鲜血与灯火,一错不错地刺过来,就像狠绝飞来的这把剑。
她不受控地闭上眼。
“秋吟!”
有人猛地拉过她的手臂,剑歪了一分,擦着小秋吟的心脏,贯穿了她的身体。
空羽剑被抽出,连带着她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了谁一身,她迷迷糊糊地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带着冷雪的清香却让她一下子安心下来,耳边混杂着焦急的呼唤,像在呼喊她的名字,有几分耳熟。
小秋吟呢喃,本能似的叫道:“师尊?”
那人拖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小心地护进怀里,温润柔和的灵力注入心口,愈合着她的伤口。
长长的发落进她还留有淤青的脖颈,弄得她有些痒,她靠在那人胸前,听到震耳的心跳声,凌乱得像要冲出来。
在不安吗?
小秋吟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师尊。”
那人一颤,抱得更紧,沙哑着从嗓子里抖出两个字,带着她理解不了的情绪。
她说:“……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大秋有颗大心脏(bushi
第74章 委屈
秋吟似乎对风格外敏感, 总觉得掠过的每阵风都有各自的冷暖与来处。
她本冷漠注视发生的一切,突然眼前一暗,百宝集的一切退潮般远离。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无数的风声由远及近,再远走高飞, 只有一片似真似假的温度笼罩着她, 轻飘飘的, 又有些冰凉,冷香像开在雪中的松柏,替她挡开要吹她上天的风。
谁?
只有五感在维持她的清醒,其他像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雨雾, 将她回忆和思考的能力剥夺了, 她只能惶恐不安地缩在这片温度里,好像下一刻温度就会消失, 徒留她面对天地陡峭。
倏忽间,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很杂。说话声, 走动声,嬉笑怒骂, 花开鱼落,拔剑声, 地洞山摇之声, 倾倒进一起搅动着, 吵闹至极,像无数细小的虫蚁趴在她耳边, 窸窸窣窣地低语。
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知道这些虫蚁要钻进她脑子似的,在她脑子里炸开, 取代她的意志。
漆黑的视线慢慢恢复一些,影影绰绰,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
是人,各种各样的人,还有魔。
她一瞬以为这是正在发生的世界,而她是被特意摘出的那一个倒霉蛋。
她现在明明看不见听不清,是个半残,但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和惶恐盖过她所有的情绪,一刻成为了她的全部,就像“她”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二师姐、师姐走火入魔了!”
谁的叫喊清晰地穿透声海,紧接着门被撞开,她模糊地看见一群人闯了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她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自己”就不受控地扑进谁怀里,靠着依赖熟悉的温度。
她抖得不成样子,那人愣住后慢慢拍她的背,疏散她的恐惧,不那么熟练地安抚她。
她却仍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紧紧攥着那人的衣袖,灵力紊乱地搅向周围:“预见、魔……我会成魔,剑,血、都是血,我杀了……别杀我,别不……”
她的嘴唇上下开合,颠三倒四说着奇怪的话,其他人似乎被她镇住,不敢贸然上前,观望着未言。
但环着她的那个人,却突然停下动作,强硬将她带出怀抱,严肃地说:“秋吟,忘记我的话了吗,这种话不要胡说,不是你平日随口开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