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16)
“她看着的确像个病秧子,还没我有活头。”
悲风剑灵见秋吟说完,半天没有反应:“然后呢?”
“你好像很关心她。”秋吟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谁的剑?”
秋吟随口试探一句,更多是调笑成分,没想到悲风剑灵当场炸毛:“我当然是你的剑,谁要做她的剑!”
“你不喜欢她?”
“我当然不喜欢她。”悲风剑灵憋屈,“我也不是关心她,是关心你。”
鳞穴的眼睛散漫地冷视,被万魔锁链囚禁于地牢,细长黑铁绕着南恨玉纤细的手腕,黑白相衬,勒出醒目的红痕,秋吟在她凸出的腕骨处停留片刻:“好吧,静竹。”
金铜鸟从暗处飞来,停在她手背:“啾。”
秋吟一愣。
悲风剑灵:“怎么了?”
秋吟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以前是不是也养过会啾啾叫的鸟?”
“你是说悬月峰顶的那些,那只小白雀?”
秋吟回神:“对,是有这么一只……只有一只白雀?”
悲风剑灵以为她喝醉了:“那只白雀被你奴役得最惨,悬月峰顶长翅膀的哪个和你没仇。”
“扭捏什么,用这种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
秋吟耸肩,将之归结为南境只有沈静竹留的金铜鸟,太无聊了,“静竹,鳞穴里有止咳愈伤的花草或者丹药吗?”
金铜鸟扇了扇翅膀,喙开合,发出清润的少年音:“有,各位北边来客特意上供给您的。”
悲风剑灵腹诽:“明明是你们里三层外三层给人扒光,搜刮来的赃款。”
“你捣腾出来,熬好给南恨玉送去,别让她死了,特殊时期,怪麻烦的。”秋吟微顿,又嘱咐一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金铜鸟点头,飞向地牢。
等金铜鸟飞走,悲风剑灵透过漆黑的剑身,偷瞄秋吟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一点伪装或者深意,但只看到如常的平淡,它欲言又止:“你……”
“有屁快放。”
悲风剑灵又怂了:“没事,困了,安。”
秋吟习惯了悲风剑灵时开时合的嘴,出了鳞穴,御剑飞向边境,胀鬼紧随其后。
她遥遥看见通天似的高耸魔墙,狰狞着鬼脸,血红符文暗藏其中流转,如永夜的呢喃,其下泥土里杂乱着扎满宝剑,如伺机而动的森森荆棘,只等猎物飞过,疯长着绞杀。
还未到边境,便能听见男人愤怒的吼叫,上气不接下气,估计喊完这段没断句的脏话,脖子到脸都能红成屁股。
骂声穿过魔墙回荡在南土,群魔望向魔墙,如同看一个长嘴的大傻子,听出大傻子在骂魔主,露出狰狞的凶相,像在伺机等待魔墙放行,一齐扑上,咬碎不自量力的仙狗。
而它们的魔主正御剑承风,略过人骨搭成的山道,骨骸一棱一棱地投下艳绝的夕阳,落在秋吟冷峻的侧脸,风吹起她散乱的黑发,那双漆黑如墨的眼时暗时灭,掠过如火焰般炙热的幽光,她手腕一转,漆黑长剑流过一层血亮的光:“开。”
无解的魔墙闻声而动,如海分流,分开一条一人通行的道路。
墙外骂得口干舌燥的天海阁阁主见魔墙突然分开,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笑三声,像预见狗屁魔主脑袋落地。
他刚要御剑而起,杀入南境:“你这卑鄙阴险的魔头,今日替天行道,为我那师弟……唔!”
一抹黑红的血光如箭,瞬间穿透魔墙的缝隙,悲风剑利落地刺进阁主的胸膛,秋吟按着剑用力,将连反应都来不及的阁主掼进黑水,“嘭”地炸开漫天水花,多眼的鱼群吓得分散游走,又闻着鲜活的肉味试探着游回,绕着秋吟摆尾巴,像在询问可不可以吃。
秋吟如红蝶轻点,落在水面,收剑:“带走。”
“是。”
胀鬼飘来,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下去,还未等咽下,就听秋吟话锋一转:“等等。”
“嗯?咕嘟、咕嘟。”胀鬼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吞咽声,像在将阁主整个人一口吞进去,“您吩咐。”
秋吟不愧她喜怒无常的名声:“吐出来吧,我带着去。”
胀鬼乖乖吐出到嘴的食物,有些遗憾:“您要去哪?”
“履行承诺。”秋吟御起阁主的剑,托起血糊满脸的阁主,“十倍奉还去,和静竹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静候您归来。”胀鬼不敢多问,只知道有人要遭殃,飘着退回南境,魔墙随之闭合。
悲风剑灵:“你要去威胁天海阁?小心其他宗闻着味过来。”
“我有不见仙。”秋吟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阁主,“还有,这不叫威胁,这叫物归原主。”
“那你真是人美心善。”悲风剑灵,“天海阁不小,你不会打算都逛一遍吧?”
“去百宝集,我对那的菩提寺挺感兴趣。”
听到“菩提寺”三个字,悲风剑灵不说话了,因为涉及到沈灼兰,可能还顺带一个张继闻,它的态度反而证明了秋吟的猜想,提示她菩提寺的确有线索。
天海阁建在崖头,却因为灵船通达,人流不息,而且没有太清宗玄灵宗等“闲人不得擅闯”的矫情病,百宝集欢迎所有修士。
只是因为最近事态严峻,灵船封锁了半边,生怕自锁的南境暗自潜入什么魔头,像玄灵宗一样丢尽颜面。
不过山海剑阵都守不住的魔头,天海阁这千年未到的根基实在不够看。
魔头本人将这片贵土的阁主装进一个流光溢彩的宝匣,无声无息地飘过,一路畅通无阻,穿过各处修士的小峰和修练的仙人,将宝匣推停在百宝集后高耸山崖的山阁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因为长老和阁主前往南境,主阁的大门锁死,等候主人归来。
守在里面的亲传弟子正忐忑地等待师尊的消息,就听见突兀的敲门声,他下意识以为是师尊回来,一激动起身,但随后察觉不对,师尊回自家哪里用敲门?
可一路的法阵又毫无反应。
他和同样守在阁中的师兄弟们打个手势,执剑靠近门边:“谁?”
门外没有回应,又礼貌地敲了两下,极有涵养。
那弟子紧张地质问:“你是谁?”
“嘭——”
布满法阵的阁门被不耐烦地一脚踹开,弟子们戒备地摆阵成一团,烟尘散去,只见门外空无一人,只斜甩进一个巨大的宝匣,流转着天边射进的光,亮得能闪瞎人眼。
弟子们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有一个女修扬声:“等等,那滴的是不是血?”
弟子们一齐望过去,灵石所造的宝匣盖子缝隙处渗出鲜红,沿着宝匣的纹路慢悠悠地流动,直到临近地面“啪嗒”一声,晕开血色的花。
领头的天海阁大师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安抚紧张的师兄弟,灵气一动,隔空撩开宝匣的盖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定睛一瞧,里面塞着的正是他们尊敬的阁主,气息微弱。
“阁主!!”
另一边,秋吟暴力踹开门,随手推进箱子后,绕路前往百宝集,在天海阁的弟子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溜进菩提寺,如山海剑阵中的旧事幻境一般破旧,在神圣上度了一层落寞的香灰。
“铃——铃——”
佛铃被风吹响,像是知道有旧人要来,秋吟跨进寺庙,一瞬莫名觉得熟悉,应该是因为随着小秋吟在幻境里走过一遭,她已经不觉陌生,于是干脆寻着记忆,找到了高大的菩萨像。
秋吟抬起头,对上金铜菩萨空洞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菩提
偌大寺庙, 供着许多经文,却只有一座佛像。金铜菩萨原来头顶天蓬,朝拜者仰着头不一定能从锈金文的垂帘后看见真容,但自从歪了脖子, 就能看见了。巨大的佛身只有雕刻的浅痕, 流畅着下来, 没有任何其他装饰,朴素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