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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13)

作者:摆渡鸟 时间:2023-03-28 11:06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东方玄幻

  而且雾魔去盗画时,我在画中见到百茂留在画中的神识,她假扮成沈灼兰的样子来‘考验’我——我想持大义的仙人应该不屑于扮成肮脏的魔,她这又是扮魔又是把关,又是送仙画,怎么都不像仙医峰主和魔族公主该有的关系,于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说:“沈灼兰和百茂的关系也许不错。”
  “可这根本没有丝毫记载,我也没有任何消息……”严良才突然顿住。
  “我曾拿着训诫堂堂主的令牌溜进琳琅书阁,那里收进天下百宝书,还算齐全,但关于当初的大战也好,天雷也好,或者这些猜测的秘闻,可以说是废话连篇,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秋吟说,“你也反应过来了,三问钟都问不到的东西,书里自然不会有记载。”
  严良才诡异地安静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和物在时间中消亡像花开花落一样平常,哪怕傲慢如仙魔,觉自己脱胎换骨得长生,也逃不过万物归于灰烬的变幻。
  但秋吟窥见严良才漆黑空洞中的眼睛,知道他在询问。
  于是她看似隐晦,又毫不避讳地指了指天。
  秋吟以为她第一次从洞府醒来,就开始从死亡中争夺活着,但阴谋早在原来的秋吟筑基时就埋在飘摇的灯火中,甚至更早埋进张继闻的剑阵和沈灼兰的竹签里。
  有一双冷漠的眼睛俯视这片广袤大地发生的一切,像观察笼中各态的鸟,看着奇诡变幻,展翅与鸣叫有所谓“生命的壮阔”,但其实只是消遣。
  倘若不按它心意走,有了意识去奔向天空,就用闪着雷光的鞭子管教一番,让群鸟明白它们向往的天空也是它,它们不过在同一个笼子里颠簸,从一端飞到另一端,而一场“自然而然”的雷雨就能送它们“寿终正寝”。
  然后这些漂亮群鸟的存在便被大雨轻易冲刷,字记不下,口不得述,一生波澜壮阔掩埋在晴空之下,最后在沉默中一代代消亡,成为一个只有名字的“旧事传说”。
  严良才:“所以你当初对三问钟问的是……”
  “当时还不知道这么多,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人。”秋吟笑,“其实哪怕现在,我也不见得知道。”
  严良才沉默,秋吟传达的信息不只表面关于“沈灼兰”的这些事。
  ——在不可言中消亡,听风城不就是这样吗?
  严良才:“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拉拢你?你脑子蛮好用的,在南境的狂野大家庭是个稀缺货。”秋吟说,“有你制衡一下静竹,我也省些力气。”
  严良才假装委屈:“小一号的静竹大人可是从万魔窟爬出来的,肯定更得您信任。”
  “你是说自己不值得信任?”秋吟在严良才赔罪声中扬了扬下巴,“他就是你们的领头,就叫静竹,我的直属手下,不是什么其他人。”
  “是是。”严良才低声,“大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不急于一时,现把南境稳定下来,牢里不还有几位等着受审么,想来一定能撬出值得一听的秘密。”
  重新踏上南土,熟悉的血腥与潮湿扑面而来,秋吟像周游疲惫的旅人归家,安稳地穿过一分为二的通天魔墙。
  悲风剑一转,黑水蠢蠢欲动,零散着波涛,秋吟划破手指,以血作书,在空中画阵,拓出山海剑阵核心的形,黑水中什么像雨一样上下潜浮,“哗啦”接连钻出各色宝剑,漫天如雨,像闻到鱼饵自愿上钩的群鱼,随着血阵旋转,随之在魔墙刻下阵法符文。
  严良才睁大眼睛:“您不是去打劫玄灵宗,还顺便把太清宗剑阁搬空了?”
  “别忘了张继闻的名头。”秋吟勾连着法阵完全镶入高耸的魔墙,“‘万剑归一’。”
  “好家伙,您这是去挖坟盗墓了。”严良才自觉跑远,生怕喜怒无常的魔主大人卷他入阵当阵字,远远看着魔阵搅动着南境的水,又直冲而上搅乱南境的天。
  秋吟一招手,血红的符文四散,无数多足虫般爬向四周,严良才追逐着魔气最浓郁的那条看去——是天痕路!
  雪白圣路被魔阵劈上,瞬间劈里啪啦激起惊雷,傲慢地想要斩断示威,结果越发被压制才惊觉不对,整条长路闪起电光,像沸腾的云火,与魔写的山海剑阵纠缠。
  秋吟御剑一走,悲风剑直直刺进山海剑阵的中心,万魔的气息攀爬游走,在反叛的天痕路乍起,一击又一击锤平雷火,耀武扬威骑它头上,得意地发出群魔的尖吼,颇像仗势欺人的地主家傻儿子。
  此时此刻,南境所有生长的群魔,都看见南境的边土被攀天的魔墙笼罩,高不可攀而不容侵犯,它们仍然能看见外面的景色,但一旦有外来者,潜伏的霸道剑阵就会唤醒万魔来吃人,生动展示南境令人心醉的待客之道。
  而它们的新主一身血衣,半搭着暗纹黑袍,婀娜的身姿回转,将暗夜的诡谲勾勒得淋漓尽致,她只是轻启红唇,含笑说:“你们奉我为主,我便赋予你们自由的土与回归鲜血的天性,记住,南境是群魔的南境,不是外来杂碎的驻站,我在一天,无论是谁,你们都随意。”
  “包括我。”秋吟轻蔑地瞥了群魔一眼,“如果你们做得到,我期待着。”
  一时,安静的群魔在这句挑衅中疯至顶峰,魔主的威压下战栗着灵魂,为恐惧而兴奋,厮杀着为它们的新主庆祝。
  宝剑先到,晚儿也快了,秋吟打了个哈欠:“困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之后就先交给你们处理。”
  严良才微妙地一顿:“那南恨玉……”
  “鳞穴里不是有地牢?”秋吟奇怪地看了严良才一眼,“我让你抓尤作人和刘涵,关到地牢,没抓到?”
  严良才问的当然不是这个,剑仙怎么说也是他主的旧情人,带回来指不定要做些什么,嗯,不可言说的事情,他一时拿不准秋吟对待南恨玉的态度,但听秋吟这话,她现在不想管,随他们处置。
  他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说“这么点事还来问我,你没事吧”。
  于是严良才从善如流:“尤作人跑了,刘涵抓到了,他本来被尤作人转出南境,但自己犯蠢回探,被胀鬼抓个正着,果然如您所料。”
  “呵。”秋吟低笑,“他当初来南境就不只为平阳,正好拿他当沈灼兰一事的突破口。白送的大鱼,我那精明的前师兄怕要被他蠢死了。”
  红衣御剑而走,伴着冷风,穿过涌动的魔墙,欢呼的群魔,秋吟飞向鳞穴寂静的深处,法阵随手一甩,倒头栽在床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红幔,像随时都能入梦。
  悲风剑灵本不想吵她,但还是问:“你真能对南恨玉下这么大狠心?”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知道她也说不出来。”悲风剑灵笃定秋吟能猜到,“南恨玉说不定基于和沈灼兰相同的目的才会……”
  “这会儿嘴会动了?”秋吟嗤笑,眼神一瞬清明,“你没看见张继闻的尸体吗?”
  山海剑阵防不住上面的耳朵。
  悲风剑灵被她吓得又不说话了。
  没有剑灵吵她,连日的疲惫席卷而来,不过好在万魔成身,琐碎恼人的情绪便离她而去,她现在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昔日同门的震惊与愤怒,陆宛思的虚伪,严良才的妥协,群魔的欢呼,杂乱的线索,或者他们以为最会牵动她,南恨玉的那句决绝,都像蒙了一层静海峰的烟雨,不再真切。
  她只能听见血脉里跳动的暴虐天性,然后对紧逼的天反击。
  不过现在,她只想安静睡一觉,不问这些纠缠的琐事,或者勾连天地的命运。
  希望最好不要做梦,一觉就能到天明。
  不对,南境没有天明,那天暗也行。
  至于醒来后是偷懒享乐,玩弄下属,还是和群魔痛快打一架,她愉快地扔给醒后的自己决定。
  呼吸慢慢平稳,红幔一落,烛火乖巧地熄灭,安抚她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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