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女主为我入魔了(230)
她还以为这人是回来改变自己必死的结局的呢,可听她方才这样说,自己将来是不会真正死去的。
所以她一定不是自愿回来的。
江秋渔不吭声,魔尊顿时明白了,她猜的没有错,这人定是经历了某些事情,然后被迫回到了现在。
怪不得她一来便要进入密室,却并未取走神器,只是将藏着神器的密室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想来她多半是在那里中的招。
也就是说……
魔尊吞了吞口水,“你走之前,跟她说过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江秋渔笑盈盈地看着她,脸上分明在笑,眼里却毫无笑意,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你觉得呢?”
魔尊的嘴唇动了动,“我觉得……”
我觉得你可能要完。
——
屋外的风吹落了一地桃花,又顺着敞开的木窗飘进了房间里,扬起轻薄的床幔,底下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在轻纱之间,隐藏着一张绝艳出尘的面容,她眼眸紧闭,唇边还残留着一道细小的伤口,身上穿着雪白的里衣,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身前,仍旧在沉睡之中。
这一阵风停了,床幔晃晃悠悠地垂了下来,遮住了女子的身影。
房间内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屋外也没有人走动。
因此,也就无人瞧见,女子放在身前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似乎有清醒的迹象。
阿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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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v:老婆我要醒了,你开心吗?
鱼鱼:ouo
#怎么不算开心呢#
第89章 轮回劫(五)
魔尊虽然兴冲冲地要收江芷桃为徒,但江芷桃此时毕竟只是个孩子,魔尊也没那个耐心去照顾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小孩,于是兴奋劲过了之后,她很快又叫来姣玥,把江芷桃扔给了对方。
“你先好好照顾着她。”
跟方才对待江婠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姣玥也知道这是魔宫未来的少主,尊上以前可从未起过收徒弟的心思。
她抱着孩子正要出去,怀中的江芷桃却不知为何,忽然啼哭起来,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委屈。
姣玥颇有些无措,她也不曾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生怕魔尊怪罪自己,赶紧抱着孩子跪了下来。
“请尊上恕罪。”
魔尊倒还不至于为这么件小事惩罚她,且在她心中,哭两声没什么,江芷桃可是要做她徒弟的人,日后修炼起来,还有的她哭呢。
只是江芷桃方才一直很乖,这会儿却不知为什么,咧着嘴哭得很伤心。
魔尊凑过去一看,发现江芷桃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哭。
她顺着江芷桃的视线看过去,那人正眼含醉意地把玩着茶杯,垂下的青丝披散在肩头,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张面容显得格外柔和动人。
原来是在看姐姐啊。
魔尊顿时来了兴趣,她虽然认了这孩子为徒,可这孩子似乎对江秋渔的兴趣更大。
“姐姐,要不之后还是你来教导她吧。”
江秋渔摇了摇头,“把她带出去吧。”
就算江芷桃跟她确实有一段师徒缘,那也不是跟她,而是几百年前的魔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她把江芷桃从江桥镇带进魔宫,魔尊兴许也不会收她为徒。
这其中的先后顺序着实有些复杂,江秋渔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不愿多想。
魔尊见她兴趣缺缺,只好按耐住了跟她一起教导江芷桃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江秋渔,这人若是愿意指导江芷桃,以江芷桃的天资,未来极有可能飞升成仙。
不过一切的前提还得是江秋渔愿意,只要她不想,便没人能逼迫她。
姣玥刚才听见魔尊叫了一声姐姐,可这房间里分明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口不能言的孩子,姣玥心中顿时一激灵,难道这房里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怪不得尊上吩咐她准备三副碗筷。
姣玥得了魔尊的吩咐之后,赶紧抱着孩子出去了。
屋内的魔尊见江秋渔不愿再动筷子,于是问道:“姐姐今天晚上准备在何处歇息?”
青霜殿内就一张床,虽说这张床很大,睡她们两人绰绰有余,但魔尊不确定这人是否愿意相信自己。
江秋渔放下手中的茶杯,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就在这里。”
“那我……”魔尊着实不太想离开自己温暖的大床。
江秋渔没空去猜她究竟在想什么,反正也不过是那些事情。
“随你。”
魔尊刚露出喜色,就见江秋渔已经替自己施了净身术,准备要安歇了。
魔尊赶紧凑了过去,笑嘻嘻的,“我还是头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呢。”
她见江秋渔的脸上似有疲惫之色,难得殷勤了一回,准备替她宽衣。
可她才刚伸出手,指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江秋渔的腰带,眼前的景物就忽然变大,魔尊猝不及防,被自己身上的衣衫蒙了脸。
她好不容易从一堆衣服里钻了出来,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变成了两只爪子。
江秋渔竟然把她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魔尊目瞪口呆,“我……”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江秋渔在床榻边坐下,“就这样睡。”
魔尊颇有些不甘心地跳上了床榻,此时的她还稍显稚嫩,身形也比江秋渔要小一些,除此之外,外形上跟江秋渔一模一样。
江秋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一只爪子,翻过来一看,几颗圆滚滚的黑葡萄落在了她的眼前。
魔尊颇有些恼怒,“你自己也有,看我的做什么?”
她被迫变回原形就已经够糟心的了,没想到变回原形之后,还要被这人肆意逗弄。
简直是奇耻大辱!
江秋渔并未在意她紧绷的面色,只是蹙了蹙眉头,低声问道:“为什么别的狐狸都是粉色的爪子,唯独你是黑色的爪子?”
魔尊:……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难不成我还非得跟别人一样吗?”
“再说了,我自生下来起便是黑色的爪子,哪有什么为什么?”
说的有道理。
江秋渔嗯了声,“睡吧。”
魔尊却不依不饶,“难不成你的爪子不是黑的?”
江秋渔不答话,尤带薄雾的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魔尊明白了,“是不是有人也问过你这个问题?”
江秋渔还是不说话,算是默认。
魔尊啧了声,“那人可真是莫名其妙,跟她有何关系?”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该不会是我未来的道侣问的吧?”
猜对了。
魔尊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摇晃着自己的七条尾巴,在床上绕了好几圈之后,才又开口道:“难不成她不喜欢黑色的爪子?”
江秋渔这人从来都算不上大度,林惊微当初不过随口一问,她却记了很久,逮着机会便要打趣林惊微。
此时魔尊问起,江秋渔才回想起来,她每回这样问林惊微的时候,林惊微都会认真而郑重地告诉她,她不喜欢别的狐狸,只喜欢江秋渔。
林惊微是再清冷自持不过的一个人了,却总能被江秋渔逗到面颊微红,可她即便再难为情,也还是会对江秋渔说情话。
江秋渔以为这些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可过往的每一幕却都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那些事情,不止林惊微记得,江秋渔同样也没忘。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跳跃的烛火上,眼神里渐渐多了一些魔尊看不透的东西。
魔尊想了想,“你是不是还在担心自己回去的不及时,她会生气?”
原本是这样的。
可是此时此刻,江秋渔心中的怜惜却大过了担心。
她想,自己真正担忧的不是暴怒的林惊微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林惊微醒来以后发现她不见了,连封信都没留,一定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