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抛弃主角后(269)
因为之前上过一次当,所以现在再听到这种饿还是不饿的问题时,她就全不接话了。
但这种小性子并不能让罪恶的黑蛟满意。所以她就在对方的膝头被抱着颠了颠,随后,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到了桌上。
“吃还是不吃?”
北星哭得声音都半哑了,“尾巴……出去……”
“哦?我看你之前总想摸那条黑蛇的尾巴,刚才回来在被窝里也摸着不放,以为你很喜欢呢?”
女生不肯开口了。
苏明绣漫不经心地将糕点往她唇间又送了送,低哄道,“乖,你吃一口,我就考虑一下。”
这种情况下,哪里能吃得进去东西呢?
北星很绝望,但又怕她想出来别的可怕法子,让自己的生命终结于今晚。
所以哭着张开嘴,咬了一口那糕点,等小口小口地吃完一半,就听见苏明绣满意地应:“嗯……”
“不喜欢尾巴了,那我们换成角?”
北星?!
为什么她能用这么漂亮的面孔,说出这么魔鬼的话?
她努力想从对方身上逃开,却已经忘了,若是一开始,或许她还有挣脱的机会。但现在已经彻底被黑蛟拖进了深渊,早已无处可逃。
这夜晚注定很长。
第177章 活不过三章的小炮灰(20)
黑蛟的情热期是在第三天结束的。
因为房间设下阵法,北家的其他人都自动默认北星又像从前那样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而苏明绣也帮她请了假,让她不至于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被记作逃课。
但自从来了这世界第一次旷课这么长时间的北星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觉得再被苏明绣压在这屋里,她就快要被死了。
到后来,她意识混沌,话语破碎,也要坚持用自己嘶哑的声带喊出那一句:
“我……想……上学……”
只要能不在床上,不在做那种事,就是让她把之后学习的书全都吃进去她也不带皱一下眉头的。此前,北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热爱学习到如斯地步。
苏明绣实在拿她没办法,又因为小朋友除了哭一哭,其余都是乖乖的让她折腾,好像生怕她被惹怒,将自己生吞活剥。
所以她在将多余的、无法控制的那些危险气息都释放之后,终于肯让人穿好衣服下地,然后就看见女孩双腿打摆子,毫无力气地跌坐在地毯上。
“要不明天再去学校?”
她本意是让北星在家里休息一晚上,再擦点药缓解不适,神清气爽去学校。
谁知听到她这么一句,坐在地上的人登时又开始发抖,睁着那双睡眠不足、也哭得红肿的桃子眼回头看苏明绣,声音沙哑、又无比坚决:
“我就是坐轮椅,用双手爬,今天也一定要去学校。”
同样与她胡闹多日,甚至都没怎么进食的黑蛟面色却神清气爽。假如不看她玄色衣袍上沾染的那些深深浅浅干涸的水痕,人们绝对会误将她当作什么光风霁月的仙人。
舌尖抵了抵上颚,苏明绣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被她坚决的态度逗到还是怎的,在床边坐了会儿,最终道:“好啊,我去给你找轮椅。”
北星:?
-
轮椅自然是找不到的,何况要装一个瘸腿的,简单点都需要包纱布,难一些还需要打石膏,再说北星其实也坐不住。
所以被苏明绣抱去清洗,再出来之后,女生裹在浴袍里,在用手机搜索有什么速效药。
也不求能让她瞬间恢复如初,但起码不能是这幅烂泥般只能躺在床上,下地就无力疼痛的地步吧。
结果旁边的苏明绣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她的手机,黢黑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让北星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有些不妙地问,“你刚才,不是答应让我去学校了吗?”
“别担心,”在北星仰视的角度也毫无死角的人目光落下,半边眼瞳被灯光映亮,像是装着一块融融的芝士,让人觉得温暖而柔软。
可在这几天见惯了她用温柔假象忽悠自己的北星却无端端地僵硬了身躯,听她慢慢往下说,“我是想帮你上药。”
“什么时候买的?”
她们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现在屋里被黑蛟设下的阵法又还没有消失。所以不可能有这方面的药膏未雨绸缪地准备好。
“你知道蛟历劫之后就是龙吧?”苏明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左手很轻地贴在她的面颊上,却抛出新的疑惑。
在北星犹豫着点了点小脑袋的时候,苏明绣唇角的弧度扩大,在灯光下像是早春一点点绽开的迎春花。
随后,女生就见她低下头来,玫瑰色的唇贴在自己的耳边,略带餍足的声线不疾不徐地跟自己解释在传说中,龙涎可以用来疗愈伤口的故事——
虽然蛟的力量和效果都不及龙,但相对于凡人这脆弱的体质而言,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一开始北星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可在听完龙涎的功效之后,她的表情就逐渐凝固了。
下一瞬——
她抬手把撑在自己上方的、不知是什么心思的黑蛟给推开。
苏明绣顺势坐到旁边,眸光睨着她面上又冒出来的红意,“我只是在给你一个尽快恢复的建议,你脸红什么?还是说,你更喜欢坐着轮椅在学校高调出场,让每一个同学都过来慰问你的情况?”
北星:“……”
她努力压下脸上的热意,很艰难地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
苏明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像是在掐一个在番茄锅里翻滚的、染上了颜色的小丸子,故意问道:“怎么,由你暗恋多年的心上人来帮你,你不满意?”
北星不接她的戏,试探着问:“假如我说不满意?”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我们就再好好交流一下之前的事,看看究竟是我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
“呃……”北星呜了一声,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自闭了。
“不是想早点去学校?”
苏明绣隔着被子戳了戳她,很轻地问,尔后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都是调戏的意味,“再说了,爽到的明明是你,躲什么?”
-
两小时后。
北星红着耳朵坐在教室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坐轮椅来这里,还是接受苏明绣的“疗伤”更可怕了。
如果说之前那三天,是她被弄得将自己的气息染到黑蛟身上,那么毫无疑问。在出门之前,她就彻彻底底地被黑蛟的气味标记了。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床单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她再次抬手捂住自己脸,只露出通红的耳朵。陪着她来学校、顶着苏锦名头重新出现的苏明绣这会儿暗自欣赏了会儿她被内心回忆弄得无地自容的模样,似乎觉得不是很够,在前后都有人的情况,仍是凑到北星的旁边,很小声地问:“这么回味吗?”
“喜欢的话,晚上再帮你一次?”
北星猝然转头去瞪她,甚至还抬手捂住她的唇,不想让她说出这种话,结果很快掌心就穿来微凉的湿意,她却像是被烫到,触电般地将掌心挪开,自闭地去捂自己的耳朵,再也不听她的声音。
苏明绣捏了捏她的耳朵。
女生不吭声。
过了会儿,黑蛟又戳了戳她。
北星依旧不动。
直到讲台上专业课点名的老师提高了声音,“北星?北星同学?没到吗?”
苏明绣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习惯记录同学假的班长顺口帮她圆:“她请假了。”
两道声音差不多重叠——
全班都看了过来。
老师也抬起头,顺着说话时的动静看去,见到一张格外醒目的妩媚脸蛋,心知自己班没有这么标致的学生,很快问道,“你是别的系学生吧?替她来答到?”
好在这时候北星已经收拾好自己自闭的心情。虽然同样是红着脸站起来解释问题,但是已经经历过更加社死的事情,所以这事情倒没多么往她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