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4)
“看不出来吧,这人墙头可多了,一个大男人追星,追着人家喊哥哥我可以,哈哈哈哈。”
“可以什么?”陶函问。
“我可以……算了,解释不清。”于梓连说,“晚上打球啊。”
“打。”陶函说。
晚上打完球,陶函一身汗回宿舍洗澡。洗完澡发现了陈珏给他的微信。
陈珏:
——老师,听于哥说今天课堂上有人骚扰你?没事吧。
陶函:
——小事啦。
——问你个问题,“我可以”是什么?
陈珏:
——……
——老师你还是别知道了,是不是于哥和你说的,他老嘲笑我。
陶函:
——我在思考我是不是真的和这个时代很脱节。
陈珏:
——挺好的啊,老师你不知道你现在多红,换做别人都膨胀了。
陶函想了想,点开appstore,下载了个微博。
陶函:
——下了个微博,你俩教我玩?
陈珏:
——好速度,注册个号吧。
陶函这一天的所有精力也就注册了个号,之后还有别的事情。他准备空闲下来的时候研究研究微博。
陶函:
——睡了,明天再研究。
陈珏:
——[分享歌曲]
陶函:
——又是你那偶像?
陈珏:
——是啊,老师晚安。
陶函点开了播放。
曾经也有人说过他,他对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太不感兴趣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以青说的对,他自私,也不试图去了解这个世界。
晚上十二点,陶函做完最后一份评估,把东西整理到了桌面,准备明天再发邮件。他伸了个懒腰去窗前关窗,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陶函耸拉着眼皮,困意满满去捞手机,忽然看见上面的名字愣了愣。
徐以青:
——我在楼下,保安不放我进去。
陶函摁暗了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忽然能脑补了一下徐以青这句话的委屈,实在是憋不住,外套也没穿,直接蹬着拖鞋出了门。
第5章
楼下在吵架骂街。
陶函手插在兜里,拖鞋走路发出啪啪的动静,寻思着怎么吵起来了。
虽然这动静,怎么听也不太像某人。
陶函走到拐角处的地方,手腕被忽然一把拖住。他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肘击,身后的人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挤到了角落里。
拽着他反身,和他四目相对。
“哥?”陶函鼻尖快抵着他了,闻到了徐以青身上的气息,“你怎么进来的?”
“保安在和别人吵架,我溜进来了。”徐以青手抚着他的背,“早知道不让你下来跑一趟了。”
陶函和他在角落里,黑暗的地方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他们四目相对了一会,陶函轻声问:“今晚回去吗?”
“不回去。”徐以青说。
“那我们住外面去吧,我宿舍床太小了。”陶函说。
“我什么都没带,身份证、钱、卡……只带了手机。”徐以青说,“你嫌挤,我抱床被子睡地上。”
“不是。”陶函摇摇头,“那我们……”
徐以青垂头侧了侧脸,柔软的唇蹭了上来,陶函微微后退,被徐以青的手掌抵着自己的背部。他闭上眼,微微张开双唇,温柔肆意又绵长,还有轻轻的呼吸声。
楼道中不知道谁踩了一脚,声控灯亮了起来。陶函猛地睁开眼,徐以青放开了他。他走到楼道外面,楼上下来的人看见他:“陶老师,还没睡啊,楼下在吵什么?”
“不知道。”陶函说,“看起来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行,我上去了。”那人道。
听见脚步越来越远,徐以青才走进了楼道,陶函转眼说:“楼里有监控。”
徐以青没说话,把头贴在了陶函的背上。
他们个子相当,走到没有高低差的地方,徐以青的嘴就触碰到他后脑勺的头发,短短的有些刺,刚洗过澡,还带着洗发露露的香气。
进了宿舍门,陶函浅浅松了口气。转头看见徐以青在找拖鞋,说道:“就我一个人住,哪儿来的第二双拖鞋,有第二双才有问题吧。”
徐以青带着些笑意点头:“也是。”
陶函把窗关了,把窗帘拉上,转身之后,看见徐以青在脱外套。
他愣了半晌,觉得徐以青瘦了。
那件薄长袖衫在肩膀上,像挂着一个人形架子似得,下方有些空荡。因为人瘦,他脖子的喉结凸起,看的锁骨凸显在外,有些骇人。
陶函总觉得这人瘦得都快脱形了,脸双眼都因为瘦,眼皮凹陷下去,显得鼻梁和眉骨很高。
徐以青脱完衣服,刚想转身,陶函从后面用双臂把他围起来,抱在怀里搂了搂。
“哥哥。”陶函说,“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拍戏。”徐以青说,“两周后我需要演个病人……”
“为了角色减肥?”陶函放开他,皱着眉头捏他腰,捏起一层皮,“你不怕减得自己得病?”
“没有办法。”徐以青说。
两人无话,各自局促了一会,徐以青先开口:“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
“原谅你了。”陶函指指自己嘴唇,“我也不对,我脾气直,说话老冲你。”
徐以青眉头舒展,露出一些无奈的表情,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陶函看完他这样子,又忍不住问:“你什么都没带,衣服也没带吗?”
徐以青抿了抿嘴,他嘴唇干涩,泛白还起皮:“对……我什么都没带。”
“内裤呢?”
“……嗯,也没有。”
“……”陶函眯了下眼,去桌上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抱着膝盖一蹲,蹲在旁边看他喝水。
“哥。”陶函盯着他那过于分明的下颚线,“你跟我说实话,你找我来干嘛的?”
“想你了。”徐以青喝完一杯,放在旁边,手拉着他的手,“来,再让我亲亲你……”
“不说实话就别碰我。”陶函抽回手。
“……”徐以青叹了口气,沉默半晌,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轻声道,“就是,我上一部戏电影的角色被全剪了。”
陶函愣了愣,从地上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以青重新拉起陶函的手:“我老板上周就知道了这个事情,可能是害怕刺激我,一直压着没有说,或是在尽力弥补。剧组就直接找到了我执行经纪,她打电话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陶函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手背,双眼看着他。
“我觉得很对不起我老板。”徐以青闭上眼,“他为了我这个复出的本子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但最后却还是因为我的……我的个人原因、历史问题、导致全剪了。”
“这不是你的错。”陶函说,“……这根本不是错,同性恋就有错吗,那我们的罪是一样的,有我一半。”
徐以青睁开眼,低声道:“我消沉了两天,准备推拒试镜的时候,看见了你的消息……我下午去试镜,拍了定妆照,过了,我得到了这个角色。”
“恭喜啊。”陶函眼睛一亮。
“我和自己打赌,过了就来见你。”徐以青抬手捧住他的脸,“所以……所以我任性了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了我,但我就是想你,我不管了。”
“我也想你。”陶函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嘴,把他拽着往床上推,“我快疯了哥哥,吵架的时候我恨不得打死我自己,但天知道我多想你。我不想看你在墙上画上手机里,我想亲真的你。”
“……什么?”徐以青有点茫然,然后感觉到陶函狗啃似得动作,被陶函压在床上,双腿支在外面。
陶函觉得自己和徐以青之间绝对有这种开关。
他不见徐以青的时候以为自己没这么想,正常生活和工作,但见到这个人,又想把他完完全全地归于自己。那种想念和喜欢,就马上苏醒了。
“床太小了。”徐以青翻身过来,把他压在下面,手碰着他,“我、我帮你吧……”
“……”陶函手搂着他脖子,低声道,“你又不想碰我?”
“不是。”徐以青摇摇头,“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润滑,没有……没有套……”
“一年了哥。”陶函有点委屈,“次次用手……”
“太仓促了。”徐以青叹了口气,“下次好吗?”
陶函没有再纠结,他抱着徐以青,两个人在深秋的夜里还出了一声汗,洗干净之后,在狭小的床上赤裸着身体互相搂着。徐以青在背后抱着他,呼吸都撩着他的耳际。
“……把你上次欠我的‘我爱你’补还给我。”陶函说。
“我爱你。”徐以青蹭着他的脖子,“我爱你。”
“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爱你。”陶函喃喃道,“但在电话那头,我却每次说着说着,都压不住自己的烦躁。”
“我们没有安全感。”徐以青抱紧了他,“我们也给不了彼此。”
“工作可以给你安全感,也可以给我。但爱情给不了我们,是不是挺讽刺的?”陶函转过身去,搂着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