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22)
“我想说的……”徐以青单手捧着他的后脑勺,“我想告诉你,你真的很重要,我真的……也很爱你,可能比我了解的自己更爱你。医生可以救我,药可以救我,但如果你不在了,没有人可以救我……”
“我在的,我在的……”陶函说,“我一直在,我永远在,只有可能你不要我。”
徐以青没有再说话,而是紧紧抱着他的身体。
抱了半晌,他想松开的时候,听见了一声诡异的……
“咕”。
“……”徐以青顿了顿。
“是我。”陶函不好意思地说,“午饭没吃多少,晚饭也没吃,见到你连饿了都忘了。”
“我家里没吃的怎么办。”徐以青为难道。
“你会叫外卖吗?”陶函问。
“不会……”徐以青老实回答。
陶函马上就来劲了,从他怀里坐起来亮出了手机,打开了蓝色图标app得意道:“你没我厉害了吧,我会。”
徐以青无奈地点头,但还是凑头去看,陶函和他挨着肩膀,蜷着腿缩在沙发上,头和他靠在一起。
“不想吃,不想吃……你家附近晚上没啥吃的啊。”陶函说,“都不想吃。”
徐以青想了想,抽掉他手机,看着他道:“你想不想吃小馄饨?”
……
“于叔叔还在这里啊。”陶函坐在泛着油腻的的桌子上,拿着餐巾纸去擦了擦,抬头看向那边正在忙碌的人。
“那是。”馄饨摊的老板用挂在身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手抓着一把馄饨,一个个扔似得往锅里丢,丢完用木锅盖盖住了一锅子,“于叔我二十年就做这一锅馄饨。”
冬夜里的锅子一缸白汽,和远处一个红底黄字的招牌:馄饨面条 14点-2点营业。
“函函啊。”老板走过来,和他坐一起,“我真的是很久没看见你了,以青倒是经常看见,他一从剧组回来,就来我这吃馄饨,我就把前后弄堂的门一锁,大晚上没人进来。”
“我倒是想吃啊。”陶函说,“我在国外的时候,还自己学着包学着和馅儿,做出来就是没味道啊。”
老板笑起来:“我皮是自己切的,馅儿是自己和的,连猪油都是自己熬的。”
“我没放猪油!”陶函一拍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老板在碗里舀了猪油,兑了酱油和虾皮紫菜,拿着锅铲掀起盖子拿着锅铲在水里翻了两圈:“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我都回来一年了。”陶函失笑道,“不回去了。”
“啊,那你臭小子不来看我!以青也不告诉我。”老板说,“现在在干嘛呀在。”
“当老师呢。”陶函说,“老板,你儿子也挺大了吧。”
“是啊,当年还是我老爹带我做馄饨给你们俩傻孩子吃,现在我儿子都上大学了。”老板把馄饨舀出来,“我儿子就是皮得很,不省事儿,你看看你和以青,一个比一个有出息的,哎……”
他话说完,徐以青从旁边走进来,给他桌上放了瓶水。
陶函接过喝了口,看着徐以青的造型。戴着个黑框眼镜,围着浅灰的围巾蒙着口鼻,露出精巧漂亮的山根。裹得这么严实只露出眼睛,都一眼觉得是个帅哥。
“聊什么呢。”徐以青说。
“聊你俩有出息。”老板把馄饨给他们端上来,陶函惊叹了一声搓搓手,把袖子挽了上去,埋头开始吃了起来。
此刻开始才觉得那铺天盖地的饿意席卷全身,陶函顾不得烫,一口一个吞。
徐以青在旁边给他抽了两张纸,抬手擦他嘴角:“慢点,不烫啊?”
“是不是很好吃。”老板在他们俩对面坐下,“你俩谁大来着,以青吧?”
“嗯。”徐以青满脸温柔地侧头看着陶函,应了一声,“我大一点。”
“你不知道啊函函。”老板指指徐以青,“以青来吃过这里之后也不知道粉丝哪里得到的消息,老是隔三差五有人来什么,‘打卡同款’,‘朝圣’的,有时候我这队都能排到外面路上去。”
“现在也没了吧。”徐以青低着头笑起来。
“哪有,现在也还有。”老板说,“不过放学时候还少点,我们旁边不就是你俩上学那个学校嘛。现在也老有小孩放学来我这吃馄饨,和你们小时候一模一样。哦对了,说道这个……”
老板走到摊子旁边,从下面拿出了一叠信和明信片。走回了他们的桌子旁边,递给了徐以青。
每个桌上都有一个吊着的灯泡,还挺亮,徐以青在灯光下看着这叠花花绿绿的信纸。
“你粉丝知道你可能会来这里吃馄饨,就会交给我一些信。”老板说。
徐以青手伸出去拿起一封:“打扰你了吧。”
“他们乖得很的,从不打扰我。我也不会说我认识你呢,我连我儿子都没说过。”老板说,“他们说很久没看见你了,知道你辛苦,如果我看见你,让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这样而已。”
徐以青笑了笑,抽开一封信,逐字逐行看了起来。
陶函吃完一碗不过瘾,看徐以青舀了两口不吃了,在读信,就把他那碗给捧了过来继续吃,边吃边抬眼看着他的那封信。
“你吃慢点。”徐以青也没回眼看他,目光都在信上,但还是出声提醒道。
“念念呗,哥哥。”陶函在旁边说。
“不念。”徐以青把信纸一抖,第一封信给合起来,又捏着第二个明信片来回看了会。
陶函就边吃边和老板聊天。
“你别看我这个摊子不大,但是这几年生意不错,也赚了点钱。你们家那边房子先拆,我们过了几年也拆了,现在手头宽裕,我都想把我儿子送出去读读书。我儿子上高中之后就住校,上了大学一年到头都不肯回家,可能觉得我摆摊儿丢脸。”
“这什么话啊。”陶函说,“你这儿子被我逮着了我肯定要教育的。”
老板叹了口气:“也怪我,他和妈妈亲,我也没什么本事,这里街坊领居都认识,做馄饨也是打发时间,倒是他可能觉得自己爸爸摆摊说出去坍台呀,反正从来不来这里帮帮忙什么的,也不关心我生意。算了也好,清净!”
“你儿子不是考上大学了吗?”陶函问。
“是啊,考得大学还不错。不过总是希望他能出去开开眼界的,你说是不是,你看你一回来往我这摊上一坐,我就能感觉你气质不凡,这衣服这手表的,我希望他也能有出息嘛。”老板说,“之前和他说了,回来和我吵了一架,今晚又不知道去哪儿野了,反正说什么都不肯出国。”
“小孩子逆反心理多正常啊。”陶函笑起来,“我也是老师,太了解这种小孩了,你越喊他做什么他越不做,反而你不许他做他非做给你看。”
“那你说出国有什么不好嘛!”老板手撑着头一脸气恼,褶子都要挤到一起去了,“为什么啊!”
“或许是要谈恋爱了。”徐以青冷不防插了一句。
“对啊,喜欢的对象在国内,说不定刚好一个大学。”陶函说,“我觉得真有可能。”
老板一听,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脸上神色复杂,一拍桌子:“对啊!这臭小子!”
徐以青看完全部的信,把脸埋在围巾里不吱声。陶函用膝盖顶顶他膝盖,低声道:“怎么了?感动啊。”
“有点。”徐以青闷闷地说着,还把眼镜戴上了,揉了揉鼻子,“叔叔,我能带回去吗?”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老板说,“还饿不饿,给你俩再做点吃的?以青你吃太少啦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一天陈珏小朋友发现了一个残忍的事情,除他以外全员认识徐以青。
明天开始专心写隔壁文啦,周四之前不更这篇了!~么么哒
第32章
两个人吃着聊着快到下半夜,老板才收了摊。
凌晨三点多的上海,只有路灯还开着几盏,从他们俩回家的路上可以看见东方明珠和高楼三兄弟,它们都暗了灯,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在想什么。”陶函和徐以青走回去的路上,虽然左右都似乎没有人,但依然不敢牵手,一个手插在风衣袋里,一个手插在裤袋里。
“想那些信。”徐以青的脸埋在围巾下,“在想他们那些人,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同情我。”
陶函抬头看着天:“两者的区别呢。”
“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忽然有朝一日让你感觉他和想象中不同。但这份感情时间跨度很长,付出精力很多,让你在无数次准备放弃时觉得割舍不下……也爱不起来。”徐以青扶了下眼镜,“我是一个在不了解的人眼里有污点的艺人,每一次的出现都像是在宣告我有多惨……可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你太敏感了。”陶函说,“把感情分这么细你不累吗?”
“只是觉得配不上。”徐以青说,“不说这个了。”
“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陶函问,“我送你去机场。”
“下午。”徐以青掏出家门的钥匙,准备走入楼道,陶函眯着眼看向一个地方,轻声喊住他:“哥哥。”
“嗯?”
“我们就是在那里被拍的吧。”陶函指了指。
徐以青在原地愣了会,走到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