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
何某人于娱乐圈奋斗十年,昨天才获影帝殊荣,今天浪过头,一朝车祸,终身卧床。
何砚之: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下。
抢救不了的何影帝生死看淡,准备退圈回家养老,寂寞难耐之下给自己雇了个保镖,要求苛刻,贴出去当天被当成无良小广告,糊死在电线杆子上。
要求:
性别:跟我一样
年龄:比我小(至少五岁)
身高:比我高
长相:比我好看
性格:听话就行
广告贴出去半月无人问津,何砚之心灰意冷之际,突然有人找上门来。
此人肤白腿长,看上去瘦瘦高高,实际上力气贼大,能把他连人带轮椅从一楼端到六楼,脸不红气不喘,就是年纪太小了点,大学还没毕业,放假出来找兼职的。
影帝心想:养成系好像也不错。
半年以后,经纪人前来探望……
何砚之:“扶我起来,我还能演……算了,别扶了,起不来。”
何砚之:“……叫你别扶了听不见吗,扶起来了我还怎么叫保镖抱?”
俞衡:“……”眼神渐渐危险.jpg
影帝内心OS:演什么戏,不如在家谈恋爱。
不皮会死戏精受×专治各种戏精攻
使用指南:
·【排雷】受非处,如果人设戳你雷点请默默退出,你好我也好
·受残疾,后期会好
·开篇后即1v1,he,年下,轻松日常向(划重点),不甜你打我,打我就会变成撒糖机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砚之,俞衡 ┃ 配角:下本《不好好收费就嫁入豪门》求预收 ┃ 其它:
第1章 死亡赛道
正是夏天最热的一段时间,天上漏着瓢泼大雨,才过午后,云层厚重得像个倒扣的大碗,将整个忻临都扣了进去。
王山也在这口大碗底下,山上的草木被狂风刮得左摇右摆,群魔乱舞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能齐腰折了去。
王山山路崎岖,近几年新修了盘山公路,路是平整了,但依然九曲连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山路被一些赛车俱乐部当成了赛道,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场“生死角逐”。
虽然有关部门明令禁止,但毕竟是在山中,疏于管理。人要想作死谁也拦不住,经常有车速过高坠下山崖的飙车党,因此这段山路又被称为“死亡之路”。
王山也被称为“亡山”。
今日大雨,正是飙车作死的好时候。
不知是哪个“敢死队”承包了今日份的死亡赛道,山路上正有四五辆车在赶着投胎,好像“只要我开得够快,阎王就追不上我”。
车队清一水儿的超跑,打头的是辆相当扎眼的红车,车尾轰轰地喷着“骚气”,不要命地往雨幕里碾。
车里坐着的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看不大出年纪,说三十也行,说二十也可。他样貌虽然帅出了明星范儿,却帅得并不十分端正,一边嘴角微微上翘的时候,表情就显得颇为轻佻。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的对讲机里正有声音传出来:
“砚哥!我服!论作死,没人比得过你!”
“少逼逼,”何砚之瞥了眼后视镜,其他人早被他远远甩开,只能隐约看到有个模糊的小点在后面缀着,“能不能行?不行别来,怂逼一个挑战什么死亡赛道。”
前挡早被大雨糊成了毛玻璃,视野模糊得基本只能看见前面有路,十米以外人畜不分。
车队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继续你追我赶,对讲机里又有人说:“砚哥,咱有种开蓬跑!”
“去你妈的,”何砚之驾着跑车转过一个急弯,车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老子是来飙车的,不是来洗澡的!”
“哈哈!洗澡有什么不好,湿身play啊!前两天你不还接了个出卖色相的广告……”
“闭嘴吧吴狗!”
一个之前没开口的声音也插进来:“要我说砚哥真是作死达人,昨儿才拿了那个什么什么奖,今儿就跑出来飙车,你就不怕一不小心见了阎王?”
“见阎王就见阎王,”何砚之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现在死而无憾,除了还没搞个合适的对象谈谈……我操?这什么……日!”
“……砚哥?砚哥!”
事实证明,有时候话真的不能乱讲,flag真的不能乱立。
“嘶……疼……”
第无数次从梦中惊醒,何砚之只感觉胸口窒闷得厉害,几乎有点喘不过气,身体疲惫且疼痛,好像刚在暴雨里被车碾过似的,浑身软绵绵湿答答,一点力气都捡不起来。
他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摸起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眯眼一瞧——凌晨三点。
随即他手一松,手机又从掌心滑落下去,他两眼无神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四个月前他跟一群狐朋狗友在王山的“死亡赛道”上飙车,没把自己作死,却作成了“半死不活”——那天风雨太大,狂风折断了树木,他开的车首当其冲,被飞来的树枝砸个正着,一个不慎便冲出山路,翻下了山崖。
然而“祸害遗千年”,连阎王老子都不爱收他,他在摔报废的车里困了仨钟头才被救援队找到,居然还有一口气。
然后又在ICU躺了俩月,二十天以前刚出院,回到自己的小别墅继续休养。
何砚之被噩梦这么一吓,一时半会儿再难以入睡,只好重新捞起掉在床上的手机,扒拉着迷离的双眼点进微博,在搜索栏搜了自己的名字。
跟他有关的铺天盖地全是负面新闻——他说起来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地混了十年,名气不小,粉黑遍地。
然而他脾气贼烂,逮谁怼谁,成天问候人十八辈祖宗,私生活还不检点,可以说除了颜值和演技尚且能打外没有任何优点,因此口碑相当差。
他出车祸的前一天,刚参加完颁奖仪式,拿了个一线明星看不上、十八线明星摸不着的破奖,也算是个擦边的“影帝”了,自觉人生圆满,遂约着朋友去飙车庆祝,寻求刺激。
然后就把自己搞成了现在这个德性。
他手指在屏幕上缓缓划动,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些辱骂他的言论,嘴角微抬,冷笑了一下。
反正他本来就是黑红,骂就骂吧,无所谓,最大的区别无非是以前他还牛逼的时候,有些人碍于他有钱有势不敢开口,现在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有事没事全来踩他一脚。
何砚之再次叹气,心说:人缘不好真的是硬伤。
被网友们骂最多的无非是说他“作死”,这种垃圾还能拿奖,简直是浪费名额之类云云,而被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是“活该”。
好巧不巧,他出事前拍的最后一部片,名字就叫《活该》。
何砚之撇了手机,将手背搭在额头上挡住脸,嘴角那一丝弧度渐渐绷直了——确实活该,谁让他作呢。
可好像也不怎么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得作。
反正作的是自己的命,遭罪的也是他自己,又碍不着别人。
拿奖又不是他暗箱的,演技好坏跟作死不作死,根本没关系啊。
这人生太过无聊,除了作死还有什么乐趣。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帘也没拉紧,月光正从缝隙里探头探脑地钻进来,落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
他在医院泡了仨月,只感觉整个人都废了——事实上也确实废了,他翻下山崖的时候虽然系了安全带,还是被一千八百度“致命翻滚”摔成了傻逼,伤势严重得医院都不想治他,强行氪金捡回一条命,勉强苟延残喘着。
脊椎在翻车的时候扭断了,又因为恶劣天气影响救援,等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得治了。
四个月过去,两条腿还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何砚之相当疲惫地合上眼,把胳膊缩进被子,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脸色白得像鬼,身上瘦得几乎脱了形。
拍戏是不可能再拍戏了,没有哪个剧组需要残疾人本色出演残疾人,好在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可以直接退休养老了。
他上头没老,下头也没小,一个人挺自在——就是未免有点太无聊,偌大的别墅只住着自己一个活物,太冷清,也不大方便。
何砚之迷糊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神经痛痛起来没完,像个闹人的熊孩子似的,硬给你从梦里薅醒,一刻不停地缠着你,非得把你折腾得筋疲力尽才罢休。
他在磕止疼药的边缘试探了半天,还是懒得爬起来倒水。
他疼得有点神志不清,想喊又喊不出来,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俩月因伤病缠身更加暴躁,怕迁怒身边人,因此连护工都没敢请。
天气已经入冬,天亮得晚,他辗转反侧好久也没看到太阳出来。于是他第三次摸起手机,迷迷糊糊地点开微博,随便戳了一条骂他的,上去先问候了人家全家。
反正他都已经黑到这份上了,也不在乎多添几笔。
按理说过去这么长时间,他那点热度早该散了,之所以被网友轮艹这么久,完全是他自己作的——每天半夜三更被疼醒又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上微博骂人泄愤,什么难听骂什么,自然而然引起众怒,几个月时间,粉丝哗啦啦地掉了两百来万。
其实他每天半夜怼人的时候,脑子都不太清醒,发了些什么东西自己也不知道,纯粹是因为这样能分散注意力让他舒坦一点才这么干的。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睡了,早起的也还没醒,他的评论往往不会立刻得到回应。
然而今天是个例外。
被他“翻牌子”的那位貌似也是个夜猫子,估计在微博买了房,他评论才发出去没有半分钟便收到回复,骂他的话比他骂出去的话还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