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95)
何砚之诧异抬头:“你毕设居然做完了?”
“……不然呢?”俞衡好笑地挑起眉毛,“难不成我还真的不毕业了?我可是学霸兼校草,多少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会被这区区毕设难住?”
“但不是结婚的完美人选,”何砚之残忍地说,“毕竟你没房、没车、没存款。”
俞衡:“……”
“要过日子,还是得找我这样的,”何砚之翘起二郎腿,伸手戳了戳他胸口,“你这样的,不行。”
“你可拉倒吧,”俞衡不屑一顾,“你除了有钱有房有车还有什么?会做饭吗?会照顾人吗?会主动服软讨另一方欢心吗?”
何砚之沉默片刻:“我不会,但是我可以找会的,比如你这样的。”
“……”
所以他们到底在争个什么劲儿?
俞衡拒绝再跟他交谈,伸手在他膝盖上拍了拍:“放下来。”
“为什么?”
“翘二郎腿对腿不好,”俞衡说,“清醒一点,您还没康复呢,觉得自己除了走不了路什么都能做了哈?”
何砚之不情不愿地把腿放下来:“可我觉得,一直靠你买的那个高科技也不能彻底恢复,穿上能走脱了就摔,根本没意义嘛。”
“那只是个辅助的东西,你不能太依赖它,”俞衡说着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跟过来,自己走向训练室,“既然你觉得再保持现状作用不大,那我就给你增加点难度吧。”
何砚之乘着轮椅跟他过去:“怎么增加难度?”
俞衡坐在地毯上,翻出说明书,开始照着上面把支具拆开。
这东西本身就是组装式,因此特意做了便于拆卸的设计。他一直拆到仅剩膝盖关节的部分,起身帮何砚之扣上。
何砚之表情有点微妙。
从“连体裤袜”直接变成“护膝”,这是不是跳跃得有点大了。
俞衡:“你站起来试试。”
何砚之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甩掉拖鞋踩在地毯上,结果一站起来就感觉跟平常完全不一样,他心里一惊,没掌握好平衡,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俞衡一把扶住他:“你不是自我感觉挺良好吗?”
何砚之瞪他一眼:“你别是给拆坏了,平常根本不会摔。”
“你没看我把线路都拆掉了吗,”俞衡扶他站直,“拆开使用就只有稳定和保护关节的作用,不能保证你不摔。像你那样仗着不会摔随便浪,能好才怪。”
何砚之无言以对。
俞衡突然把脚伸到他两脚中间:“站直了,不准内八字。”
“……我控制不了啊,”何砚之努力尝试把脚分开,结果发现膝盖和脚踝都在发软,控制住这个控制不住那个,“靠,我以前绝对不内八。”
“你还是先坐下吧,”俞衡想了想,又把保护脚踝的那部分也拆下来给他绑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何砚之已经被打击得没什么信心,垂头丧气地说:“我是不是真的康复不了了?”
“……想什么呢,”俞衡皱起眉,“你这才锻炼了多久?你恢复速度已经算快的了好吗?”
他强行把对方拉起来,直接抱上平衡杠:“你扶着它,我在后面扶着你,你就放心地往前走,我保证不会让你摔。”
少了大部分保护措施,何砚之本能地有点恐惧,他扭头看俞衡,结果对方直接把他脑袋扳回去:“看我干什么,看前面,你不还幻想能回去拍戏吗,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你还当什么演员?”
最后这句话成功把何砚之刺激到了,他咬了咬牙,往前迈出一步。
支具被拆分开来以后,锁定关节的效果也没那么强了,那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帮你,但他力量有限,不能让你完全依赖,就像没有缠紧的橡皮筋,弹性是有,可总归差了点意思。
何砚之并不想就此服输,忙用力扶住两边横杠,同时跟上后脚。
反正俞衡说了肯定不会让他摔。
他就这么挣扎着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感觉两腿发软没有力气了,这才停下来缓口气。
然后就听见俞衡说:“这不是也能做到吗。”
何砚之本想回他一句“当然”,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这个声音,明显并没有紧贴在他身后。
他浑身一僵,一脸惊恐地回过头,就看到俞衡还站在一开始的位置,离他好几步远,根本没跟着过来。
……这臭小子!
何砚之表情扭曲,他不小心松了劲,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地。
好在有护膝,倒也摔不疼。
“哎!”俞衡再想捞他已经来不及了,赶紧过去扶他,“没事吧?”
何砚之改跪为坐,冷冷地看他一眼:“好得很。”
“我错了,”俞衡立刻认错绝不含糊,并凑上前试图亲他,“你明明就可以,没有我扶也能走得很好——你最棒了,真的。”
“闭嘴,”何砚之并不想听他口头夸奖,“要亲赶紧亲,快点,认错要有实际行动,奖励我也得动真格的,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第92章 姐妹
俞衡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唇角扬起,俯身满足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他把何砚之从地上扶起来,并问:“再试着走两步?”
何砚之果断拒绝:“不。”
俞衡:“……”
好吧。
还来脾气了。
俞衡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我真的错了,绝对没有第二次。”
“我原谅你了,”何砚之冲他一挑下巴,示意他把自己扶回轮椅上,“不过今天不想再继续了,明天吧。”
俞衡对他这种“今日事明日毕”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得叹口气:“明天我可整个下午都不在家,你只能自己锻炼了。”
何砚之坐回轮椅,觉得还是自己的坐骑亲切,他把护膝和护踝脱下来:“能行,你去吧,毕业比较重要。”
“……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文凭有什么用不如我养你’呢。”
何砚之一阵沉默,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对方半晌:“你老实说吧,其实你心里是不是特希望被我包养?”
俞衡意味深长地微笑起来:“谁不希望躺着享受呢,你说是吧砚总?”
……总感觉这话意有所指。
懒得思考的何砚之冲他摆摆手,不想继续跟他交谈了。
大四六月初毕业答辩,结束之后把论文和毕设终版修改上交,导师通过,基本就可以离校了。
其实学校要求这个学期每过一段时间都得找导师汇报进度并签字,但俞衡提前请了假,说自己在外面实习抽不开身,等最后再补。
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再不补来不及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俞衡赶紧开车回学校,先去宿舍拿进度表,结果刚一进门,就受到了“土着居民”热情过头的迎接,费铮第一个扑上来,抱住他就不撒手:“俞哥!救救孩子吧!我真要凉了!”
俞衡面无表情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冷漠无情地看他一眼:“说吧,什么时候浪回来的?”
费铮可怜巴巴地跟在他旁边:“昨天。”
“昨天?”俞衡深深为他折服,“所以,你到现在毕设还一点没动?”
“……动还是动了点的,”费铮心虚地别开视线,“就是……差得有点多,韩星和周子臣课题跟我都不接近,所以只能靠你了。”
“少做梦了,一边儿待着,”俞衡从抽屉里拿出签字用的小本,“我去找导师,您自求多福吧。”
“我替你去!”费铮自告奋勇,还拿着不知从哪“扫码免费领”来的小扇子帮他扇风,“俞哥,只要你能帮我顺利毕业,我愿意此生为你做牛做马!”
俞衡被他硌应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伸手把他推开:“你可算了吧,你看看距离答辩还有几天?五天。你要在五天内赶完三个月的活儿?我劝你早点准备一下,提前跟大三的学弟学妹们打好关系。”
“别啊!”费铮彻底慌了,“救救我啊俞哥!我要是真的留级,我爸一定会揍死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做?”俞衡拿着笔记本,已经准备出门了,“哪怕你提前一个月准备都来得及,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关键你也没联系我,早干嘛去了?”
“我……”费铮惭愧地低下头,“我前段时间刚处了一个新对象……”
俞衡:“哦。”
这时床上的周子臣突然探头:“俞衡,你千万不能管姓费的,你知道他前段时间有多可恶吗,天天晚上跟男朋友煲电话粥,一打打到凌晨一点,我觉得他做不完毕设完全是活该。”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俞衡把费铮推到一边,“我去补签字,你哪凉快哪待。”
费铮绝望大喊:“爸爸!爷爷!祖宗!”
俞衡并不想要这个便宜孙子,径直出了宿舍楼,往教师办公楼走。
忽然他手机振动起来,是微博特关提醒,打开一看,发现是何砚之今日份的打卡微博。
这家伙居然真自己开始练了。
俞衡想了想,给他发去一条消息:【注意安全】
何砚之回给他一个“ok”的表情。
说实话俞衡不太放心他,还是决定签完字就赶紧回去,他快步走向办公楼,一上去就发现这边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