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134)
何砚之:“一个人吃太无聊了,你影像在这儿,就等于你人也在。”
俞衡:“……”
这话怎么说得跟他死了似的?
何砚之抬头看他:“你吃饭了没?”
“还没,一会儿出去吃。”
“我不在家你都不做饭了吗?”
“做给自己吃多没意思,凑合凑合得了。”
何砚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别等两个月以后我回家,发现你厨艺已经退步了。”
“放心,只要你回来,我就是五星级大厨。”俞衡隔着手机屏幕看对方碗里的菜,“好吃吗?跟我做的比?”
“还行,没你做的好吃。”砚总给予了最高度的赞美,“明天上午你有空吗,开机仪式,要不要给你直播?”
“应该是没空,不过你可以录像。”
“那就没意思了,其实我挺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为什么?”
何砚之叼着筷子:“也就烧个香,拜拜天,拜拜地,求菩萨保佑,怪迷信的。平常不信佛不信神,自诩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到这种时候又要临时抱佛脚,化身最虔诚的信徒,拿着最高端的摄像仪器,干最封建落后的事儿,你说违和不违和。”
俞衡笑起来:“你这心不诚,菩萨可不保佑你。”
“谁稀罕哪,菩萨要是有保佑我一次,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何砚之嗤笑一声,“也就做做样子吧,谁让这是咱们流传千年的优秀传统呢。”
俞衡沉默片刻,忽然轻声说:“也说不准,万一真有某种力量保佑你呢?”
何砚之奇怪地问:“你说什么?出车祸居然没死这事?那恐怕是阎王爷那天忙,没顾上派黑白无常过去收我,一不留神让我给活了。”
俞衡无奈了:“你可真是……”
眼看着话题越聊越偏,何砚之急忙往回拽:“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闺女呢?快让我看看我闺女。”
俞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闺女”是谁,从脚边捞起小幸运,放在自己腿上:“你管人家叫闺女,不问问大橘干不干?”
“它爱干不干,我给小幸运起的名,我就是它爹,”何砚之冲着镜头做了个猫伸缩爪子的手势,“喵喵喵,快跟爸爸问好。”
小幸运一脸茫然,它对屏幕里那个“会动的生物”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喵喵两声,便伸爪去挠。
它一爪子“踩”在何砚之脸上,后者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又被敲响了。
何砚之直皱眉,对俞衡说了声“等我下”,起身开门。
他一看到门外的单承,顿时不耐烦起来:“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寂寞你叫特殊服务行不行?别一趟一趟往我这跑。”
单承十分无辜:“我只是刚才把剧本落你这了,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何砚之:“……”
他烦躁地放对方进来:“在哪呢,拿上赶紧走,我警告你今天别再出现了。”
“没问题,再来我是狗。”单承很快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剧本,正要离开,余光忽然扫到桌上支起的手机,一下子就被画面吸引了注意力,“你在跟俞衡开视频啊?怪不得这么烦我——那是你家猫吗?真漂亮,仙女猫。”
何砚之听到前半句,本来想回一句“知道你还不赶紧滚”,再听后半句,又莫名舒坦了,一秒变脸,哼哼道:“那当然,女儿随爸。”
单承:“?”
他好像不小心夸到了某人喜欢的点?
无意中抓到砚总第二个“软肋”的单承嘴角上扬,决定顺着这个正确的思路继续下去:“太可爱了,我也想养一只。”
“你家已经有狗了,金毛太老实,会被猫欺负。”何砚之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狗也不介意,那你可以养。”
单承隔着屏幕逗猫:“它不敢介意,我女朋友也喜欢猫,但我喜欢狗,所以才养的狗。”
他正说话,那边小幸运看到他这个陌生人,不知怎么,突然尖锐地“喵”一声,弓起背,一爪子拍飞了俞衡的手机。
就听俞衡惊呼出声:“喂!”
紧接着是倒霉手机落地的声音,画面剧烈晃动,然后黑了。
单承:“……”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何砚之沉默数秒,搭住对方肩膀,沉痛地说:“算了兄弟,你可能是不适合养猫。”
第129章 开机
单承悲痛欲绝:“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可能气场不合,”何砚之安慰似的说,“你还是回吧,吓着我家猫了。”
单承满脸绝望地走了,俞衡已经把手机捡起来重新摆正,画面又恢复正常:“还好没摔坏。”
他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猫,何砚之坐下来继续吃饭,并说:“这边真冷,看来我得开空调了。”
即便在北方,三月中旬也已经停暖了,现在何砚之这边中午也就十几度,一到晚上更低,冻得人手脚发凉。
“注意保暖,”俞衡说,“我不在你身边,可没人天天叮嘱你多加衣服。”
“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何砚之已经把空调打开了,“而且,谁说你不在就没人照顾我了?我的助理是吃干饭的吗?”
俞衡:“助理能有我体贴?”
何砚之:“?”
这小子怕不是对“体贴”俩字什么误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视频,直到何砚之把已经凉了的饭吃完,这才依依不舍地掐断。
时间还早,但他什么都不想干,索性洗洗澡直接上床睡觉,把俞衡给他的mp4循环二十分钟,成功睡着了。
这么多年,他别的能力那就那样,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的本事倒是一流。
何砚之这边睡着了,俞衡那边却不太能入眠。
小保镖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虽然知道演员这行就是高付出高回报,真正为这事业奉献了十年二十年的,哪个不是一身伤病,各种艰苦环境都是家常便饭,没谁有特殊待遇。
但就是止不住地要去想,觉得何砚之这位真正死里逃生过的,又不是能随便挥霍身体的年纪了,突然回去拍戏,会不会吃不消,会不会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会不会淋了雨再导致哪里旧伤复发……等等等等。
他捧着书胡思乱想了一小时,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最终得出结论:真是关心则乱。
小幸运趴在他旁边舔爪子,毛茸茸的一团,看着就想摸。
何砚之不在,俞衡只能撸猫聊以自`慰,把头埋在它柔软的毛里大吸特吸,并说:“都说亲人之间有心电感应对吧,他都认你当闺女了,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幸运停下舌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在想这位铲屎官怕不是疯了,连物种都不一样,居然指望什么玄乎的心电感应?
俞衡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索性把灯一关,强迫自己睡觉。
远隔千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但好歹最后都睡着了,还不至于到寝食难安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何砚之准时被闹钟和杨新楠的电话叫醒,先爬起来给她开门,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八点,杨新楠拿着一袋早餐进来:“快吃,吃完赶紧走。”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砚总拿出了自己当年在王山飙车的速度,很快打点好一切,换了衣服,拿起没喝完的豆浆,“走吧。”
酒店楼下停着两辆保姆车,一辆是来接他的,另一辆当然是接单承。单承已经在车旁边晃悠了,一看见他,立马冲他招手:“快点好吗,早知道不等你。”
“着什么急,这刚八点半,”何砚之说,“你非要跟我住一个酒店,还非要等我,我可没逼你。”
单承:“行行行,您大爷,我可不敢跟您比。”
“你拉倒吧,”何砚之伸手在他车门上拍了一下,“这配置,是我比不过你。”
两人进行了一番毫无真情实感的商业互吹,各自上车,纷纷闭嘴。
何砚之在车上喝完剩下的半杯豆浆,车还没开到地方,他索性调整了一下座椅,又开始闭目养神。
杨新楠在旁边问:“身体真的没问题吗砚哥?”
“有问题也得没问题,”何砚之眼皮也不抬地说,“放心,我不会在死在剧组的,毕竟害保险公司赔破产我也于心不忍。”
“呸呸呸,”杨新楠板起脸,“不准说这种话。”
何砚之毫不在意,他睁眼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不太好。”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属于“打伞矫情不打伞有病”的程度,天色很暗,还没全亮似的。因为下雨,气温也很低,估计到中午都不能有十度。
“不不不,这不算天气不好,”杨新楠说,“不信一会儿过去,肯定会有人说,开机遇到小雨是好兆头,叫‘遇水则发’,而且今天还是龙抬头,保证这部剧大爆。”
何砚之无奈了:“你怎么也这么迷信。”
杨新楠:“这怎么能叫迷信呢,这是美好的祈愿。”
何砚之叹气:“好好好,祈愿祈愿,随便你们说什么吧。”
杨新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放轻声音:“看来不是错觉,砚哥脾气真的变好了。”
何砚之:“……”
他就算再有脾气也被俞衡那小子气得没脾气了好吗。
他们住的酒店其实离拍摄现场并不远,奈何赶上早高峰,到摄影棚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