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的小傻几已上线(65)
因为仔细想想,不就正是开心先生让自己住进了这间温暖的大房子里,隔绝了外面冷冷的风,在家里也只用穿一个短袖,晚上睡觉甚至还有点热呢。
从初冬相识开始,对方温暖了他的整个冬季,直到现在,惊喜花发芽,名为春暖花开的惊喜马上就要呈现在眼前了。
元幸一边想,一边咬了咬下唇,拘谨地笑了笑,似乎是不想让开心先生发现自己在乐什么。
“王,王愆旸,王愆旸,王愆,愆旸。”元幸又小声重复着,开心又幸福。
重复到后面,他的语速又不自觉加快,王愆旸都变成了王旸旸。
王愆旸收拾过厨房后走到客厅,看元幸笑得一脸傻乎乎,不由得问:“笑什么呢小元幸?”
许是方才元幸重复“王愆旸”重复得多了,现在顺口就回答:“没,没什么呀,王,王愆旸。”
说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甚至还悄悄藏起了那张纸,由偷偷笑了一下。
王愆旸起初也没注意,还“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水。
刚半口水下肚,王愆旸这才反应过来,“啪”一声放下水杯,转头看着元幸。
“小元幸你刚刚喊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王,王愆旸,王愆旸,王愆,愆旸。”
元元花式口吃
第五十八章
元幸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回头, 傻乎乎地来了一句:“开,开心先生呀?”
“不对。”王愆旸摇摇头,也不管玻璃杯中荡漾出的水, 朝元幸那边迈去一步。
看着目光如炬的王愆旸,元幸紧张地握紧了那张写着王愆旸名字的纸, 边角都带着皱皱巴巴。
自己,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在王愆旸的记忆里, 他没有告诉过元幸自己的本名叫什么,一来太生僻,二来太难记。
最开始是在市残联, 王愆旸将令秋迟送走之后, 元幸捧着一个小手机问他叫什么名字,王愆旸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自己有一句话是“我姓王, 后面两个字太生僻我就不告诉你了。”当时元幸给自己的备注是“开心先生”, 王愆旸将其改为“王开心先生”后又删掉自己的姓氏,保留了元幸最初给自己的备注。从此元幸就一直这么喊自己,那天自己似乎还吃了一颗元幸给的糖果, 那张金色的糖纸他现在还保留着。
再往后思索了一番,王愆旸更加确定了这一事实。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元幸。
“不对。”王愆旸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喊的不是这个。”
经他一提点,元幸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抿起了嘴,接着缓缓点头。
默认了自己知道了王愆旸的名字。
王愆旸顿时喜出望外,一屁股就坐到元幸身边,甚至还把他朝沙发那边挤了挤,晃掉了他膝头的书。
元幸刚想弯腰捡书,就被王愆旸抓住了手腕,抬起,正对着王愆旸灼灼的目光。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元幸侧过头,避开王愆旸的目光,嘴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
王愆旸微微松开了手中力度,免得让元幸不舒服,也没有强迫他必须看着自己,只轻声问:“小元幸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同时他捡起《小王子》,放在元幸膝头,晃了晃他的手腕。
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热度惊人,而投射而来的目光,同样灼烫。
元幸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也微微泛红,他鼓起勇气对上王愆旸的目光,小声说:“白天,白天在,在图书馆的时候。”
白天在图书馆给元幸办借书证的时候,王愆旸刷卡签字,没想到就这么被元幸记住了。
王愆旸惊喜地问:“你看一遍就记住了?”
要知道他小时候学着写自己的名字时,写的哭天喊地,怨父怨母给自己起了个这么复杂难懂的名字,没想到元幸看一遍就知道了。
元幸慢慢吞吞地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垫在字典下面,一并递过去小声说:“不是的,是,是这个,我在字典上,查了查。”
王愆旸接过这张纸,突然就笑了笑,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不成结构,但却有着别样的可爱,尤其是“旸”字的偏旁部首,四四方方的日字旁字被他画成了个圈,里头加了一横,圆圆胖胖的像个小太阳一般。
他用拇指反复地在纸张上摩挲着这二字。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着关于送元幸去做康复的事情,从元幸喜欢看书,主动去字典里查阅自己的名字来看,目前的元幸是可以接受新事物的,并且乐于主动接受。
对元幸主动愿意做一些康复的练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本想着从“意愿”上来开口,但是下午在图书馆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其实是十分迫不及待看到元幸长大的模样。
但总是急不得。
正忧愁时,元幸突然说:“开,开心先生,是,是温暖的太阳,很,很好的,我,我很喜欢温暖的,阳光,一点都不冷的。”
王愆旸起初还不太明白元幸这话,紧接着意识到元幸是看了字典上的字意。
松开元幸的手腕,反握住他的小手,王愆旸弯起眉眼,另一只手手轻轻在元幸的脑袋顶揉了揉,直视他的双目,缓缓了地说了一句话:
“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
元幸眨眨眼,表示自己的不解。
不过他听出来,第一句后面的是开心先生的名字。
“意思是,冬日里没有过分温暖的阳光,夏日里没有寒冷的气候,春日中没有寒冷的风,秋日里没有下个不停的雨,一切都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既是对这句话的解释,也是王愆旸对元幸的祝福。
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切平安顺遂。
但是元幸却不这么想,他眨眨眼,说:“可是,可是我想要,想要冬天里有,有很温暖的阳光,就像,就像开心先生一样,得是,得是冬有愆旸,才行的。”
毕竟如果“冬无愆旸”的话,他可能会熬不过那个冬天,看不到春日里的惊喜花。
如果没有“愆旸”的话,他的生活也不会多么顺遂。
元幸睁大了眼,似乎是在急着表明自己心中所想,自己的一种情感:“冬,冬得有,有‘愆旸’,春夏秋冬,都,都得有的。”
不知话中到底是彼“愆旸”还是此“愆旸”。
不过王愆旸本人挺满意的,“冬有愆阳,夏有愆旸,春有愆旸,秋有愆旸。”什么的,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可以啊小元幸,平时没白疼你。”王愆旸边说边在元幸头顶揉着,把他一头柔顺的黑发揉得乱糟糟的才罢休。
元幸微微眯着眼,露着唇角梨涡,享受着摸摸头的待遇。
开心先生能一直陪在小星星身边,小星星能一直在开心身侧,不止刚刚好。
昨日本来说是要去买家具,但是这个计划半路被图书馆给截胡了,就没去成,而元幸接下来几天都要去工作,王愆旸就只好在网上订了床和书桌衣柜,送过来后再组装。
他自己正常时间上下班,而元幸上下班时间晚,完全和自己的错开。不过时间安排上是晚上他照旧在公司等到元幸下班一起回家,只不过每天中午需要再开车回家一趟接元幸上班,元幸虽然推脱过,但推脱无效,只能每天早上被王愆旸拎起来吃早饭,吃完睡回笼觉或者看书,中午吃了午饭后就由王愆旸把自己送到商圈楼下。
而王愆旸近日工作也比较忙碌,中午不能午休的他下午总是哈欠连天的。
“啧啧,王总监你这不行啊。”来谈生意的赵眠付看着刚打了个哈欠的王愆旸,冷笑一声。
王愆旸坐在一旁,没理他,桌子下默默踩了他的皮鞋一脚。
年前时赵眠付就说过会围绕慈善这方面来和盛星合作,这三月初就跑来了,不过这次是由吴小毛来和赵眠付谈合作,王愆旸偶尔插一两句话。
赵眠付还是和上次一样,身后搁了个透明袋子,里面全是抓来的玩偶。
看出来他十分喜欢玩偶,吴小毛还专门把不知哪个公司送来的毛绒玩偶借花献佛给了赵眠付,赵眠付也十分稀罕。
王愆旸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二人交谈。
从对话中了解到赵眠付最近又捐了不少,除了逢光的盲人残障儿童外还有其他的,譬如留守儿童还有烈士父母等等。
不过今天谈生意还是围绕在残障儿童方面,他想建立一个类似逢光一样的基金会,但又和逢光不同。逢光基金会只有一个小院子,只有一个住的近的理事偶尔去打扫一下,平时如果不接待的话一般都是空着的。
赵眠付想建立的是一个基金会加康复中心于一体的组织,残障儿童可以直接在康复中心接受治疗,甚至是住在康复中心。
“有点类似孤儿院。”赵眠付说,“不过又不太一样。”
“好像是有点新奇。”吴小毛附和道。
王愆旸指间在桌上点了点:“哪里不一样?那些残障儿童也是有父母家人的,能长久住在康复中心的,除非是父母家人舍得,不然就只有孤儿了,而且孤儿的话有专门的救助中心,也轮不到你。”
“好像是有点道理。”吴小毛附和道。
王愆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脑子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元芳,你怎么看?”赵眠付转头笑嘻嘻问。
于是他昂贵的皮鞋又被王愆旸踩了一脚。
王愆旸坐正了说:“你完全可以分开来,基金会和康复中心分开设立。”
赵眠付问:“和逢光有什么差别吗?”
王愆旸:“逢光的运作模式是基金会得来的捐款由他们合理分配给每一个孩子,送他们去康复中心做治疗疗程,你这个只是康复中心挂了自家的名字而已,没什么大差别。”
赵眠付撇嘴:“那我分两家多不划算。”
捏捏眉心,王愆旸无奈道:“但毕竟你主要是想要把做公益做慈善的名声传出去,如今你把一个公益组织和一个盈利的医院都挂在同一名下,难免会让人多想。虽然作为一个商人,你挣钱天经地义,不过好歹也……”
最后一句话说了一半,王愆旸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赵眠付从他的话中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那就听王总监的,这两个分开来一个挂在我名下,另一个我另想办法。”赵眠付说,“不过我是不会在这方面上赚钱的。”
王愆旸看着赵眠付拍胸脯保证的模样,若有所思。
虽然赵眠付精眼光独到精于投资,名下有多家公司,但王愆旸觉得他的脑子似乎总是不好使的样子,从他老是去抓娃娃就能看出来,不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利害关系都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