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20)
江母惨然一笑,“我白把你养这么大。”
“我回房间睡觉了。”江北不敢看他妈,躲躲闪闪地溜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克制住体内想跟你们剧透的洪荒之力!加油!
第21章 人渣
翌日,沈慕南如期而至,车就停在小区门口,江北接完电话,小心掂量着他妈的脸色,不敢吱声。
江母板着脸,起身把餐桌收拾了,又去客厅打开了电视,自始至终没有跟江北说话。
“妈,我出去一趟。”
江母掀了掀眼皮,“早点回来。”
江北嗯了声,套上外套去玄关处换鞋,余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客厅里的女人,最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子返回了卧室。
床头柜抽屉里有张银-行-卡,江北拿好揣进了口袋里。
又是重复的告别场面。
“妈,那我出去了。”
江母依旧是那副寡淡面色,“嗯。”
江北换鞋出了门,走出小区,就看见了沈慕南的车子。
江北敲敲车窗,冲驾驶座上的男人笑了笑,不等男人反应,他就从车头绕到了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今天去哪儿啊?”江北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去近郊。”
“郊区有什么好玩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慕南的声音干净温柔,看来心情不错。
所谓的近郊,其实是沈家在乡下开垦的一个私人庄园,傍水而建的别墅三面环树,正值冬季,树叶凋敝,不过枝丫伸展重叠,也可谓壮观景象。外围建有高尔夫球场,温泉馆,还有沈家的大棚菜园,他们家吃的菜都是从这里采摘过去。
八年前江北姓“沈”那会儿,沈家的奢靡还没铺张到现在这种程度,大概这几年钱没少挣吧。
别墅里有一位管家和几个负责做饭打扫的阿姨,沈慕南应该是提前知会过,他俩前脚刚到,这边房间吃食都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接过沈慕南的黑色大衣,领着他们往餐厅走。
“先生,阿坤今天不在,早餐是刘姨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沈慕南拉开椅子,让江北坐,又拉开了相邻的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你先下去吧。”
管家鞠了鞠躬,毕恭毕敬地离开了餐厅。
“慕南,这房子还有这里的整片地,都是你家的吗?”江北震惊之余,还不忘考究一下。
沈慕南往江北的碟子里布菜,有一瞬在笑这人的天真无知,“当然不是,现在产权归集体,农村的土地也只能租用。”
“你又不咋住,租这么大块地不是浪费嘛。”
“偶尔会来这边度假,放松放松。”沈慕南撩了眼江北,“等到了秋天,我带你过来捞螃蟹吃。”
江北垂眼,“好啊。”
餐桌上摆了十几道中式早茶,江北在家已经吃过了,只随便挑了几样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沈慕南侧目。
“饱了,我出门前在家吃过了。”
沈慕南也放下筷子,用餐巾布蘸了蘸嘴唇,“走吧,先上楼。”
“你不吃了啊。”
沈慕南抬眼看他,并不说话,拉开椅子往楼梯方向走,“跟上。”
江北跟随他上了二楼,推开其中一间卧室门,沈慕南轻轻一扯,就把他抵在了门后,然后一双浸染欲望的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脖颈间。
江北愣了愣,“大过年的,咱俩还是纯洁点吧。”
沈慕南突然笑了,眼神也从原先的重欲变成了戏弄。
“有什么好笑的。”江北表情高冷。
沈慕南只在他脖颈间流连了一会儿,算是解了馋,江北仰头享受,手却伸进口袋里紧紧捏着那张卡。
外面隐约有叽叽喳喳的鸟声,断断续续的,叫一阵,停一阵,冬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室内光线明亮,空调的暖风习习,一切都是盎然的暖意。
这样的静谧清晨,久居城市难得看见。
沈慕南很随意地坐在了地板上,背靠床,他今天穿得也很随意,下身是牛仔裤,上身是棕色毛衣,里面还搭了件衬衫。
江北也坐到了地板上,紧挨着他。
“这里真安静,空气也好。”江北感慨道。
沈慕南笑了笑,“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
“这么大块地,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平常就空着,想想都浪费,租金是多少?”
“一亩地年租两千不到,都是些小钱。”
江北嘿嘿一笑,“好像是不太贵,我也能租得起,不过租了也没用,我没钱盖房子。”
沈慕南起身把椅子上的羊毛座垫拿了过来,丢给江北,“地板凉,垫着坐。”
江北听话地把它垫到了屁股底下,看了眼沈慕南,犹豫片刻还是从兜里摸出了那张卡。
“这个还给你。”
沈慕南不解,“这什么?”
“之前做木雕你给的一百万。”
沈慕南没去接,眼神冷了几分,“你拿去用。”
江北急性子,掰开他的手就把卡拍了上去,“我要你这么多钱干嘛,咱俩是在处对象,又不是搞情-色交易。”
沈慕南没勉强,随手把卡扔到了背后的床单上。
“慕南,过完年你才二十四吧,真年轻,你以后肯定还会遇见其他人,没准儿还能碰到更有缘的人。”
沈慕南沉下脸,侧过脸去盯着江北,“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北顿了一顿,余下的话皆吞入肚腹中,两边他都舍不得,不能为了不伤自己妈妈的心,就去伤害自己的恋人。
沈慕南却理解得明明白白,那一大串的铺垫真是虚伪至极,他在心底冷笑,看来笼子里的鸟不能喂太肥,保不准什么时候它就用尖喙啄你一口,畜牲嘛,骨子里天生就没人性这回事。
在近郊别墅里吃过午饭,沈慕南就让司机把江北送了回去,江北能感觉到那人的刻意疏离,想着过几天吧,过个几天应该就能消气了。
另外,沈慕南后脚就约了徐琦去市里的某家五星级酒店。
304房间,徐琦款款而至,从妆容到穿着透着一股风情,应该是精心打扮过,身上还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祖马龙的蜂蜜油桃,沈慕南最爱的一款味道。
徐琦倚门而站,神情挑挞,“今天怎么想起我了?”
沈慕南缓缓睁开眼,淡淡扫过去,“迟到了一刻钟。”
“你说你好不容易约我一回,我不得打扮打扮再来见你啊。”徐琦蹬着高跟鞋走过去,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轻轻刮过男人的脸,语气柔媚,“套儿我带了,我先去洗?”
沈慕南抓住了那只手,把她带坐到自己腿上,伸手抚了阵这张相似的脸庞,薄唇轻启,“快去。”
徐琦从他身上起来,眯着眼睛问:“一起?”
沈慕南勾了勾唇,阖上眼并不答她,徐琦识相地进了卫生间。
隔壁水声哗啦,沈慕南去窗户前站了会儿,身量挺拔,如同一座永恒的雕塑,徐琦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沈慕南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我好了。”她躺上了床,掀开身上的浴巾。
沈慕南没有回头看她,在城市的午后暖阳中,他掏出手机给江北拨去了电话。
是江北先开的口,“喂,慕南,我已经到家了。”
沈慕南嗯了声,“在干嘛?”
“一会儿准备去我小姨家拜年,烦死了,这帮中年妇女肯定要给我介绍对象。”
沈慕南讥讽,“那不是正中了你的意?”
“扯呢,我有对象了,我对象正给我打电话呢。”
沈慕南轻扯嘴角,眼底闪过一阵荒凉,“你就知道哄着过。”
“哪有,我从来不哄人,该什么就是什么,你在干嘛?我猜猜啊,你肯定……”
沈慕南打断了他,沉着声:“我在跟别人开房。”
江北当他是在开玩笑,“别闹,大过年的,咱得保持纯洁,跟别人更不行。”
一旁的徐琦脸色越发凝重,就在她意欲发飙的当儿,沈慕南挂了电话。
“沈慕南,你什么意思?拿我去气你那小情人!”
沈慕南看都没看她,似乎是累极,闭了会儿眼,说:“你走吧,我这会儿没兴致了。”
“在美国,你他妈艹我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想的那个姓江的?”徐琦的眼眶红了,但自尊心吊着,打死也不肯落下一滴泪。
沈慕南掏了根烟叼进嘴里,啪嗒点燃了打火机,吸了一口,无所谓地说:“你跟他有什么好比的?他也不过就是个男人,总有玩腻的时候。”
徐琦用指尖拂了下眼睛,偷偷拭去表面的湿润,故意摆出一副淡然样儿,嘲笑道:“你还真个人渣。”
沈慕南撩了眼她,“哭了?”
徐琦笑了,笑得极其妩媚,“谁会为一个人渣哭?不值当。”
沈慕南碾灭了烟头,照例丢下一张支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304房间。
“沈少,什么时候寂寞了再叫我啊。”徐琦冲着男人的背影喊。
门砰咚关上,床上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埋头痛哭……
此刻正是年味儿最浓厚的大年初一。
第22章 闻家小姐(倒V开始)
江北的工作室接待了一位姓张的老板,南方人, 在北市载沉载浮了三十余载, 前年举家移民香港, 现在回来,是想在这边投资一个房地产项目。
张姓老板出手阔绰,合同刚谈下来,就让秘书付了十万定金, 说是要鼓励民间艺术, 现在这社会上的年轻人大多浮躁,少有静下心来钻研这些手艺活儿的人,这话听得江北一阵感动, 总算有人认可他是位艺术家了。
与张老板来往了些时日,江北直觉这是个实在人,家业丰厚,广结善缘, 更有兼济天下之心——
张老板手头上的这个项目稳赚不赔,就是目前缺少启动资金, 就问江北想不想入股, 江北听后有点心动。
晚上,江北洗完澡盘腿坐在床上,把他的那些存折、银-行-卡都摆了出来,用手机里的计算器在加加减减,大约算出了八十多万,还有自己的房子和工作室, 如果都抵押出去,那就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沈慕南观察了他一阵,合上手里的书,剑眉微蹙,“你在干什么?”
江北心里正没底,听他这么一问,眼睛里逐渐放光,像是瞬间有了主意,他移身过去,“我想问你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