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15)
陈昂:“可以上甜品了。”
徐蘅:“......”
陈昂:“怎么了?”
徐蘅:“没、没事......”
饭后甜品是提拉米苏和覆盆子雪糕,徐蘅吃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在里面吃出个戒指什么的。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蛋糕和雪糕吃了个底朝天,徐蘅饱得打嗝,里头什么都没有,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好久没庆祝过生日了。
徐蘅第二天一大早有工作,晚上真的得早点回家洗漱睡觉,埋单的时候,侍应生突然拿出一个小朋友过节用的小礼炮,“砰”一下拉开,彩带全部掉在陈昂的头上,又有一个侍应生捧出一束花,塞给徐蘅。
侍应大声叫道:“恭喜——”
徐蘅:“?”
陈昂问:“怎么了?”
旁边桌的客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听到礼炮响又见到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起哄。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徐蘅满脸通红,大叫:“不是不是不是!”
侍应:“恭喜!两位是本店开业以来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桌客人,我们有一份神秘的小礼物要送给两位。”
徐蘅一脸狐疑,陈昂兴致勃勃:“哇,真的吗,太惊喜了,是什么礼物,我们太幸运了吧。”
侍应:“不过这份礼物要两位自己去找哦。”
徐蘅把围巾围起来,陈昂牵着他,顺着江岸的阶梯往下走,下到江边。晚上的江边冷得很一个人都没有,徐蘅要往左边走,陈昂打了个喷嚏,忙拉住他,指着右边:“我觉得应该在这边。”
徐蘅挑眉:“哦?为什么,我觉得在左边。”
陈昂:“信我,在右边。”
徐蘅故意和他唱反调:“我觉得在左边,先去左边看看。”
陈昂:“真的在右边,是我......先去右边吧太冷了......”
远远的,徐蘅就看见了,在江岸边,有人用焰火围了一圈,焰火噼里啪啦,发出炫目的光,两人慢慢走过去,徐蘅的眼睛里映满了光,焰火迸出耀目的星光。
陈昂故作惊讶:“哇,是谁在这里放了焰火呢。”
徐蘅认真地看着焰火一点点燃完,中间出现了一个绑着缎带的礼物盒,陈昂走过去,把礼物盒拿起来。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声音从上面传来,路过的围观群众靠在上面江边观景步道的栏杆上起哄。徐蘅身量不高,又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灯光昏暗的夜晚,从远处看很像是女生。
陈昂捧着礼物盒,递到徐蘅面前,清了清嗓子,笑道:“拆开看看?”
徐蘅的心像擂鼓一样“砰砰砰”地跳,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点头,伸手扯了扯礼物盒上的缎带,蝴蝶结一下就松开了,徐蘅双手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个东西。
其中一个是一束花,绣球花,蓝色的,玻璃做的,晶莹剔透,折射着路灯的光,闪闪发亮。
陈昂说道:“我之前送给你的那束花,我看到你做成了干花,这个可以留得更久一些,永远不会凋谢。”
徐蘅伸出手去碰了碰淡蓝色的花瓣,真的很漂亮,流光溢彩。
花旁边还有个小瓷碟,上面放了个钵仔糕,红豆口味儿的。
“我觉得比起生日蛋糕你会更喜欢这个,江边太大风了没办法点蜡烛,我原本想在吃饭的时候送的,但是江边才能放焰火,我......”陈昂紧张地深呼吸一下,最后说道,“生日快乐。”
徐蘅一言不发,双手合十,对着钵仔糕闭眼,然后睁眼,朝不存在的蜡烛吹了一口气。
陈昂替他配音:“呼——灭了。”
焰火早就熄灭了,但徐蘅眼睛里还是亮亮的,他抬头看着捧着礼物盒的陈昂,情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急需找到一个出口宣泄而出。
陈昂勾着嘴角笑,眼睛微眯,温柔又英俊。
“许愿了吗。”
徐蘅轻轻说道:“许了。”
陈昂:“你许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徐蘅:“你会帮我完成愿望吗。”
陈昂:“当然。”
“亲我一下。”徐蘅说道,“我的愿望是,你可以亲我一下。”
“如你所愿。”
陈昂一手托着礼物盒,另一手揽住徐蘅的腰,低头接吻。
“宝宝,生日快乐。”
徐蘅把整个人埋在陈昂怀里,那个危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要强烈,更有煽动性。
答应他吧,一切都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徐蘅听着陈昂有力的心跳,张了张嘴:“我——”
他突然感觉到陈昂浑身一震。
“怎么了......”
徐蘅抬头,顺着陈昂的目光一看,整个人如坠冰窟。
陈昂的姐姐陈婧,还有她的丈夫,正站在上面的观景步道栏杆边,看着他们。陈婧脸色冷肃,开口唤道:“陈昂。”
徐蘅手足无措,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把陈昂推开,陈昂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身后,小声说道:“没事的。”
28
陈昂带着徐蘅上去,在路边给他拦了辆车,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小声说道:“没事的,你先回去。”
徐蘅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点点头,怀里抱着陈昂送给他的礼物盒,看着车门关上,然后渐渐驶远,把站在路边看着他的陈昂甩在后面。
陈昂回头看,路边只剩下陈婧一个人,丈夫周成安不在。
“我说过你了,”陈婧叹气,“玩玩得了,别放任自己玩物丧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多大人了还不清楚吗。”
陈婧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大衣,依旧是一副妆容精致,凛然冷艳不容侵犯的样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昂,企图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定性为“玩玩”而已,语气故作轻松。
陈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是玩。”
正好有路人走过,好奇地看他们,陈婧一时语塞,陈昂接着说道:“你不要跟家里说,不要为难他。”
陈婧烦躁地原地踱步,细细的红色高跟鞋尖叩出声声闷响,她恨不得劈头盖脸骂陈昂一顿,她声音压低,语速又快又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以为爸妈会找上门甩给他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让他离开你吗,还是我会用淫威联合我的朋友把你的小情人从日文补习班里赶出去,你活在电视剧里吗陈昂。”
陈昂已经比姐姐高了一头有多了,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行人走了,路上无人,陈婧声音越来越大:“这是现实,你要不就偷偷摸摸永远不让所有人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你就完了。都2018了,不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同性恋变态,只会有心照不宣的孤立和私底下的议论,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你说你不是玩的,他呢,他也不是玩的?那他心不心疼你,为没为你想——”
陈婧看着沉默的陈昂,噼里啪啦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扔进了海里,只能听个响,什么反应也没有。她胸口闷闷的,从包里掏出烟,抖出一根,摸来摸去没找到打火机,骂了句粗话,陈昂摸出自己的,给她打了火。
陈婧靠在栏杆上,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去,说道:“听我一句劝,及时止损。”
这不是陈昂第一次听到别人用“及时止损”来劝他,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在和徐蘅的感情里受到任何损伤,如果有,那都是源于患得患失,源于占有欲,源于不能真真正正地完全和徐蘅互相拥有。
陈昂喃喃自语:“我喜欢他。”
陈婧“嗤”一声笑了:“喜欢值几个钱。”
陈昂突然说道:“‘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你还记得吗。”
陈婧顿了顿,这是她以前恋爱的时候,在日记本上写的,聂鲁达的诗,被陈昂碰巧看见了调侃她,两姐弟差点打架。
“我已经很久没有读过诗了,”陈婧把烟灭了,临走前说道,“我不会说的,我也会让周成安别乱说,你自己想想吧。”
陈婧走后,陈昂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呆,直到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才慢悠悠地往回走。他打了个车去徐蘅家,已经半夜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偶尔几只流浪猫,迈着轻捷的脚步,飞快地从街巷里窜过。
陈昂摁门铃的时候,徐蘅飞快地就开门了,好像一直在等着似的。
徐蘅把那束玻璃绣球花用礼物盒上的缎带扎好,绑了漂亮的蝴蝶结,放在干花旁边,两束都很漂亮。
陈昂问:“喜欢吗。”
徐蘅点点头:“喜欢。”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对刚才的意外闭口不提,仿佛他们是刚在江边庆祝完生日,然后结伴回家。陈昂反手把门带上,徐蘅开了空调,屋子里暖洋洋的,陈昂低头去寻找徐蘅的嘴唇,徐蘅没有躲,两个人就站着接吻。
亲着亲着,陈昂一点点深入,把徐蘅反压在门板上,手紧紧地箍着徐蘅的腰,舌头在徐蘅嘴里翻搅,无限的渴求和欲`望。徐蘅浑身发软,手挂在陈昂脖子上,两人甚至没有余裕回到房间里去,陈昂身上还有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但很快就在体温和室温的燃烧下消失殆尽。
徐蘅的裤子被扯下来,掉在脚踝上,徐蘅赤着下半身,阴`茎早就勃`起了,他赤脚踩在陈昂的皮鞋鞋面上,微垫着脚和陈昂接吻,这一吻仿佛没有尽头。
陈昂兜着徐蘅的屁股,一使力把他抱起来,顶在门板上,胡乱去解皮带扣,湿漉漉的龟`头顶在徐蘅的穴`口,徐蘅挂在陈昂身上,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唔唔”叫着,鼻音黏黏糊糊。
徐蘅感觉到陈昂的性`器在他的臀肉上顶来顶去。
陈昂喘着气,咬着徐蘅的耳垂,说道:“下来,我去拿套。”
徐蘅一手紧紧搂住陈昂的脖子,另一手往下扶住陈昂粗硬的茎身,说道:“进来......”
陈昂顿了顿,正要说话,徐蘅亲上去堵住他的嘴,陈昂就着抱着的姿势,一点点将性`器挤进去,这个体位进得格外深,徐蘅整个人被钉在粗长的阴`茎上,靠着门板,陈昂抱住他,开始一下下慢而有力地操弄,随着徐蘅难耐的呻吟声,门被顶得一下下响,虽然声音不算大,但如果有人从门外经过,难免不乱想。
徐蘅浑身燥热,上衣也脱掉了,浑身赤裸地被抱着操,皮肤泛着情动的潮红,陈昂还穿戴整齐,三件套,长风衣,只松开了裤头,露出性`器,急切地进出,胯拍在徐蘅的屁股上,“啪啪”声暴风骤雨一样急。
徐蘅感觉到自己被强烈需要着,陈昂漫无目标地在他脸上脖子上一下下亲咬吮吻,腰胯耸动,脖子上都是汗,颈侧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绷紧,徐蘅感觉自己快要被捅穿了,呻吟着求饶:“慢点、慢点啊——”